期盼已久的一刻终于来临了,代表团正式对外宣布,将邀请Lhamo Dondrub前去拉萨。但即使如此,我们仍不能确定,这是否代表官方的最后决定。更何况,Lhamo Dondrub启程的日子,也还在未定之天。原因之一是中国政府果不其然地刁难,马步芳政府先是向代表团索取三万元的保护费,但是在代表团好不容易筹付了 这笔钱之后,贪得无厌的马步芳随即又要求再追加一万元。至此,代表团已没有能力再支付这笔额外开支了,不得已之下,只好和中国政府展开冗长的交涉。最后, 代表团向回教商人商借,凑足了钱数,并如数交给马步芳后,他终于同意放行。
这时,各种前置工作已经陆续开始进行,这趟拉萨之旅,仅仅在行前的准备上,就得耗时数日。我的父母,以及两个弟弟Gyalo Dondrub和Lobsang Samten,也将随同Lhamo Dondrub一起迁居拉萨,妹妹这时已嫁为人妇,自然不再是家庭的一份子,而我现下已是第四级的Shadupling Dratsang,极需潜心钻研课业,因此,我们两人并不在这次的随行之列。
要和即将远行的家人们分开,对我而言是极为难受的。特别是这次的离别之后,下次的重聚将会是如此地遥遥无期。因此,在内心深处,我对这个不让我同行 的决定,非常不满。这支庞大的车队出发当天,我怀着黯然沉重的心情,和许多僧侣们一同护送着车队的最初两小时行程。Lhamo Dondrub和Lobsang Samten一起乘坐在一顶特别订做、由骡子馲着的轿子上,我的母亲也坐在一顶类似的轿子里。
在一个小山丘顶上,我最后一次和家人们拥别,直到此刻,我仍满心地期望着,他们会在这最后的一刻,决定让我同行。父亲似乎察觉到我的心意,在分别之 前,他向我承诺,他会尽力安排,让我前去拉萨。车队随后便与送行的队伍分开,正式开始了漫长的旅程。我驻足在山丘上良久,目送着车队朝向远处靛蓝的崇山峻 岭间前进。而拉萨,应该就在那些山岳的另一端,遥远无比的西方吧?车队终于从视线中消失,我将座骑转向归去的路,任凭泪水滑落我的脸颊。
我黯然地回到空寂的住所,就在不久之前,弟弟们还在这儿愉快地嬉戏,而现在已经人去楼空,留下来陪伴我的,只有四处散落的玩具。其后数日,我常在梦 中醒来,似乎Lobsang Samten仍在唤我帮忙,或是听到Lhamo Dondrub又被恶梦所扰,然而这些都祇是幻觉罢了,要让自己再安然入睡是多么困难啊。
一位旅行者首次带来了关于车队的消息,他曾在藏北高原遇到车队。此外,他还带来了家人给我的十铢(Ten Gormo)和一头乳白色的美丽小马,这是爸妈对我这些年来扶持弟弟的奖赏。之后,一直等到前来朝圣的人们提及中国报纸的相关报导,我们才知道车队已平安 抵达拉萨。曾有一位内阁大臣率领着随从们,在途中迎接车队,并转呈拉萨的官方信函,Lhamo Dondrub从此正式被授以达赖十四世的尊号。1939年10月7日,达赖喇嘛在来自拉萨以及西藏各地无数人民的欢呼及促拥下,乘坐官方派出的金轿,以 最隆重的仪式进入拉萨。在次年二月的新年庆典上,官方正式为达赖喇嘛举行登基大典,并授予他新的名号:Ngawang─雄辩的,Lobsang─智慧 的,Tenzin─信仰的守护者,Gyatso─浩瀚如海的。
1939-40的冬季,古本寺为严寒及异常大量的降雪所苦。有时,我们甚至得在一天之内,爬上屋顶数次,去清除积雪,以防房舍被压垮。街道中央也堆 满了和人同高的雪堆,祇有在建筑物边缘,留有仅容人行的狭窄步道。覆盖着积雪的古本寺,虽然看来美不胜收,却也累苦了仆役们。以取水为例,他们不仅要先下 达水源,然后还需费劲地敲碎厚厚的冰层,最后还得扛水回到寺内。
由于如此的严冬,实在太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准备不周的我们,吃足了酷寒的苦头。大部份的寺庙、禅房、及寝室都没有暖气,只有少数房间有可用的壁炉, 在此时要加装壁炉也为时已晚,而且实在是所费不赀。我们只有用铜火盘,盛着厨房用剩的炭渣余烬来取暖,铜火盘唯一的好处就是携带方便,你可以带着它来来去 去,放在你需要的地方。随着酷寒的持续,我们更从附近的Lussar市集,买来更多的铜火器。
逛市集总是充满了乐趣,我们可以好整以暇地,从各式各样的火盘中挑出合适的,此外,火炉的备用零件也是不可或缺的;然而,仅管我们如此费心地准备, 酷寒依然还是令人难以消受,每当刺骨寒风呼啸着冲入寺内,我们祇有悲惨地瑟缩在一起。即使是在小禅房内,逼人的寒气也同样让人无法久留,光是伸手翻书便足 以让人手指冻僵。我祇有采莲花坐姿,好让冰冻的脚趾紧贴着大腿。幸好Tsendru Gyatso总是尽其所能、无微不至地看护着我,他会适时地递给我一杯热茶,或是替我的火盘添些炭火。
和我年纪相若的沙弥Dondrub Gyantsen,陪着我渡过了许多艰苦的日子,很快地,他便成为我最忠诚的掣友。无论环境困厄与否,他一直是最令我信赖的帮手。那时,我满脑子都在偷偷计划着去拉萨和家人重逢的各种方法,他总能适时地给我宝贵的建议与忠告。
在达赖喇嘛登基的前夕,我终于收到了家人给我的口讯。当时随着爸妈一起前去拉萨的堂叔Tsering Dondrub,带着多位仆役及一位来自Sera寺的喇嘛Chandzo Jampa,一起从拉萨回到古本。目前堂叔的妻儿们已迁入我在Tangtser的老家,他在不久后也要去Tangtser,和他们一起接管我家的农庄。 Chandzo Jampa及堂叔,选用了耐力与速度皆十分良好的骆驼,以通过积雪的藏北高原。父亲并托他们带给我四头,牠们是上天赐给西藏的恩宠之一,虽然牠们毛茸茸的 外表,配上红通的面孔,看来十分吓人,但是牠们硕大的体型和温和的性情,都令人十分满意。
堂叔此行的目的之一,是要带着目前住在Chungtsi的姊姊Tsering Droma及姊夫前往拉萨;此外,他还要去西宁的马市采购大量马匹。与拉萨相较,西宁马市可说是物美价廉,堂叔先回Tangtser去探望家人,并将姊姊 一家人带来古本,接着又要去西宁办货。临行前,他来古本寺与我话别,我央求他在抵达拉萨后,尽快替我安排,以便我能尽早和家人团聚。在1940的夏季,我 再次悲伤地看着堂叔的车队,赶着百来匹的畜群,浩浩荡荡地启程前拉萨。除了我之外,全家人都将会齐了,到底我还要忍受多久的分别之苦呢?
这一阵子,去拉萨与家人团圆的渴望,以及前些时候代表团在此地寻找达赖十四世所引起的兴奋与骚动,对我的修业而言,并没有什么正面的帮助。因此,对 于即将到临的会考,亦即鉴定我修完Shadupling Dratsang前五级课程的鉴定考试,我的内心感到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
在堂叔的车队启程后数周,亲教师Shengo通知我正式考试的日期。考试一连五天,每天下午,我要接受由教授各门学科的Dratsang组成的评鉴 委员会口试,口试内容涵盖过去几年间所有我曾修习的科目。此外,我还必须回答比我资浅的沙弥们提出的问题,我于是下决心重拾书本,只愿剩下的数周时间,足 够让我准备这许多年来荒废了的课业。
我的亲教师Ohon Yongdzin热心地帮我温习,并巨细弥遗地为我重点复习,以期我能彻底融会贯通。这番功夫显然并没有白费─虽然我的成绩并非顶尖,但我顺利地通过了考 试。不过,由于成绩不尽理想,在Khenpo及Shengo依照传统亲自来住处恭贺我时,不禁让我感到有些羞愧。无论如何,我仍然兴采烈地参加随后的庆功 宴,毕竟我已完成了大半的养成教育。
在我完成考试后,想和家人团聚的念头与日俱增,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在拉萨的亲人们。我完全不能了解,为何他们不能准许我去拉萨完成我的学业, 甚至当总管明白地指出,我不应忽略Tagster Labrang时,我还是不愿意顺从这个相当合理的说辞,现在事实已十分明显,他们不能接受我的观点,我也不愿听从他们的意见,我似乎只有另寻他法,才能 改变现状。譬如说,逃离古本!前往拉萨的蓬车道,在这个季节尚不利于旅行,但我可以另觅他途;方法之一是,我可以先经由西宁前往沿海地区,然后在海港搭船 到印度,接着再翻越喜马拉雅山脉,即可抵达拉萨。这条迂回的路线,要比经由蓬车道多花三倍以上的时间,然而我并不在乎。
我秘密地开始了准备的工作,一位在西宁中国行政单位做事的回教友人,甚至为我备妥了护照及其它相关的文件!虽然这个暗中离开古本的计划,不久即因为风声走露而被迫放弃,但是我的师长们,却也因此了解我坚定的去意。他们至此也不得不承认,唯有准许我去拉萨,才是正确的决定。
对于此事,我真的是喜出望外,在我最勤奋且精明的助手Dondrub Gyantseng协助下,我全心全力地开始准备这个前后长达四个月的漫长旅行。但是很不幸地,我又再度因此荒废了学业。当Chandzo Jampo再次随着堂叔从拉萨来到古本时,我们已完成了初步的准备工作。Chandzo Jampo并带来了父亲的家书。这次我终于能喜逐颜开地读完了信。信中说道,他现在已经要兑现当初曾给予我的承诺,他并且要将去留的决定权留给我。虽然他 很坦白地告诉我,目前我最好还是应该留在古本修业,但是如果我决定要去拉萨,Chandzo Jampa会给我必要的帮助。我想离开古本的念头早已坚定无比,如今又得到父亲的许可,再没有其它理由可以让我留在这儿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家人们相 聚,我们曾经如此地亲近,而现在却要被迫分隔两地。我的家人是我最最珍视的,我对父母以及弟妹们的爱,是其它任何事物所不能相提并论的,因为无法与家人相 聚,曾经使我的意志极度地消沈。我尤其思念我的母亲,再没有什么能够替代她给我的爱、她菩萨般的慈悲心肠、以及她出于天性对我的了解,我何时才能重新回到 她的怀抱呢?
Chapter 11 从古本到拉萨
前往拉萨的准备工作正缜密进行着,由于这次旅程所经之地大多荒无人烟,所以途中所需的粮食大部份都得自行携带。即使粮食不成问题,我们沿途却还得提防盗匪 打劫,所以旅人们都尽可能地结伴同行。为了安全,我们组成了一支有22名成员的旅队,另外还有大批用来驮负帐篷、粮食的牲畜。沿途可能下雨,有时需要渡 河,因此所有的行李、食物都得包扎的密不透水才行。一旦出发后,一切就只有靠天保佑了。
我找到了一些用油脂处里过的防水皮袋。每只可以容纳一人份的Tsampa、四人份的面粉及二人份的炸硬面团。每只袋子装满后重约七十磅。我的厨子们 花了许多天的工夫准备了大量这种油炸、滋养的炸硬面团,炸好的面团小若樱桃,我们可以方便地将它们置于杯中,冲入热茶待其软化后食用。我们也携带了奶油、 大头菜、洋葱干、甜菜根、腌萝卜、药草及茶叶。另外我们也准备了一些肉,但是一般说来,肉类不必事前准备,我们可以沿途打猎或向牧人们购买。我们也装了一 些干豆,以作为马匹的饲料,以防在途中没有足够的粮草。
这些后勤的民生必需品的数量是如此的惊人,读者们应不会对我们这支队伍的实际规模感到意外。我们共有120匹驮兽,其中有40匹马可供我们在漫长的 旅途中交替更换坐骑。队伍中还包括了我的好友Dondrub Gyantsen及我住在Balangtsa的叔父。另外,一支由Chandz Jampa筹组的商队也将和我们同行,Chandz Jampa从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在得到我父亲半职业的指导后,他在西宁附近选购了一些上好的马匹和骡子,以便在到达拉萨以后以高价出售给公侯贵族们, 单是属于他的牲畜中就有不下一百五十匹的马。
若非情况特别紧急,百年来所有选择这条路线的旅队总在夏季或冬季出发。有好些旅队则是由许多来自各地的队伍渐次在旅途中集结而成的。我们的队伍在经 过漫长而仔细的准备工作后,和另外两支分别由Chandz Jampa和一位回教徒Matsenshi带领的队伍一起从古本出发。Metsenshi受雇于位在西宁的中国政府机构,他就是我先前提及的那位曾经帮我 取得护照及其它文件的回教朋友。除了我们三支规模较大的队伍之外,其它还有一些以僧侣或是牧民家庭为主,准备去拉萨朝圣的小型队伍也与我们同行。当我们抵 达最后一个旅聚集结点Tsaidam时,队伍中的各类牲畜总计达二万头之多。
我们这样庞大的队伍,前进的速度当然十分缓慢,但相对的,我们旅途中的安全也因人数众多而得到最大的保障。此外,若有需要,大家能够随时互相支持。当然,谁也不能保证旅途中不会遇到盗匪的打劫。若遇上了经验丰富的悍匪,我们的旅队仍得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才行。
一位懂得占星术的专家认为五月十九日是最适合我们启程的日子。而当天的天气的确也十分配合。先前一连下了十四天的雨,天空才刚刚放晴,短时间内应该 不会有天候上的问题。每年五月,古本地区常会下起倾盆大雨。当地表在艳阳连续数周的曝晒下开始龟裂,湛蓝的天空会突然乌云密布。人们急忙躲入室内,天庭的 出水口也已蓄势待开。滂沱大雨即将倾盆而下。干枯的大地饥渴地吞饮着久违的雨水。转瞬间,整个地区就变成了一个超大型的土耳其浴池。冰凉的雨水落在燥热的 地面上立刻蒸发起漫天的雾气。大量的雾气甚至遮蔽了村落和山丘,一直要等到雨停后,雾气才会渐渐消散。然而地面蒸散的水气很快地又形成新的云层并带来另一 波的大雨。直到太阳再度露脸时,这壮丽的景观会接连出现数次。树木在丰沛的雨水滋润下纷纷萌芽,在雨后的阳光照耀下显得青翠无比。绿草也以惊人的速度铺满 曾经干涸的大地。原本被晒成了红棕色的土地,很快的变成了一块百花齐放的五彩翠绿地毯。
我们就是在这样一个美丽的日子离开了古本寺。负责驮物的牲畜最先出发,接着是骑马的队伍。我从窗户中静静地看着大家忙着做好出发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盼望了许久的这一天终于来了,但此刻的我却因为必须与许多好友分别而依依不舍。在古本寺的这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光,我在潜移默化中所受到的影响远 超过我所能理解的范围。我衷心地感激古本寺的每一个人,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他们所为我付出的一切将会使我无以回报。在昨晚的惜别晚会中,我向住持、亲教师及 我朋友们一一辞行。他们对我的关心至今仍然令我感念不已。住持送我一件皮大衣使我在旅程中常保温暖。我的好友Seto仁波切替我准备了美味的食物供我在旅 途中食用。一向对我要求严格的亲教师Minyang 仁波切,此时早已上了年纪、头发、斑白,他也温和慈祥地替我准备了一件华美的羊皮衣,以免我在藏北高原受到风寒之苦。我心情激动地收下了他们的礼物和祝 福。我衷心地为他们致上我最深的感谢。
离开古本寺的仪式与十年我刚入寺时大致相同。我骑在马背上,后面跟着一位喇嘛,撑着代表我的阶级的黄伞。我缓缓地走过排成长列的僧侣面前。这些僧侣 或沉默、或则低声诵经,木管和喇叭合奏着美好合谐的音律,但此刻这似乎半带哀伤的旋律却让我觉得心绪混乱。当我终于走过这僧侣集合成的长列,来到棚子的尽 头时,我心头的焦虑才稍微释然。在这棚子下,朋友们肃然地为我献上最后一杯茶。在我喝完后,他们之刻再将茶杯添满,就这样让它留在桌上。习俗上,这是希望 远行者能够尽快平安归来,能有机会再和大家一起共饮这第二杯茶。我含着满眶的泪水,努力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而此时内心更是交杂着快乐、忧伤和感激的心 情。我将手伸入外套的口袋,握紧了我随身携带,装有护身佛祖雕像的黄色外盒,祈求祂的庇佑。在和大家最后一次道别后,我遥远的拉萨之旅正式开始。
Lhagsam在得到许可后,一路护送我到旅程中的第一个旅队集结点─Trekhog 平原。在攀爬了一段漫长陡峭的山坡路之后,我们于黄昏时刻顺利地抵达了Trekhog 平原。这片草原的四周围绕着人迹罕至的荒山野谷。草原上只有一条河流流贯,除了一两处牧民的聚落和深山中一些住民外,这片广大的草原上几乎荒无人烟。为了 节省我们携带的有限存粮,我们向游牧人家买来牛奶和肉类。由于这里的海拔约有一万二千呎高,空气稀薄,我们在升火时必须借助风箱才能使碳火持续燃烧。
我们一共在Trekhog草原停留了三天,等待其它队伍前来会合。第三天傍晚,草原上已搭起了不下四十个帐篷。此时Lhagsam终于不得不与我道 别,我们俩人泪流满面、相拥而泣,这是多么令人痛苦的离别啊!我是如此地舍不得与这位多年来照顾我,扶持我的好友分别;自从Puntso过世 后,Lhagsam就担负起照顾我的责任,每天早晨他都会到我的床前把我叫醒,和蔼的询问我的身体健康状况,然后替我做头颈部的按摩。他不仅是我的老师、 我的监护,他更是我最好的朋友。在长长的拥抱之后,Lhagsam送我一条手巾和五十元(gormo),并再三叮嘱我要永远保有虔诚正直的高贵情操。第二 天清晨,在最后一次拥别后,他立刻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当其它人正忙着准备出发事宜之际,我则静静地看着Lhagsam逐渐远去的背影,一直到 他和马儿都消失在远方的天际为止。
在我们出发数小时后即抵达了当天的目的地Tongkhor。我们在山边的一座小寺院下扎营过夜。再走了三天,我们到了可可诺(Ko-Ko- Nor),即所谓的蓝湖。蓝湖以它如蓝宝石般澄澈湛蓝的湖水闻名,明亮如镜的湖面上,倒映着四周终年覆雪的山峦。天气和暖时,微风吹在湖面上,泛起阵阵的 涟漪,呈现一好山好水的优美景致,然而每当暴风雨来袭时,蓝湖的波涛却也异常地凶猛,让人惊惧。我对蓝湖的美丽与广大无边早已耳闻,因此当我初到蓝湖边 时,听旁人提起环湖一周得耗时三个星期之久时,亦不觉得意外。有几位僧侣在湖中的石岛上盖了一座寺院,在那儿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灵修生活,他们连一条用来 和外界交流的船也没有,只有在冬季里,当这个海拔数千呎的大湖结冰之际,僧侣们才徒步走过冰封的湖面,向居住在岸边的人家化缘。附近的居民在天气转冷时会 在湖中捕鱼。当天气暖和的时候,他们则不以鱼类为食。
Chapter 12 抵达拉萨
星相学家们已经帮我选择了一个到达Lhasa的好日子,至少从目前的天气来看,他们的选择似乎是对的。为了欢迎我们所准备的宴会,预定在距离首都只有一个 小时路程的Rigya举行。我在那里下了马之后就被带到一个帐棚里,一位代表达赖喇嘛的高僧在里面欢迎我,并且赐予我白色祈福巾和一条由达赖喇嘛亲自打结 的红色短带(sungdu)让我套在脖子上。欢迎我的礼物不是像以前的牛奶和面粉,而是许多块亮丽的羊毛及丝绸布料,因为这些东西比食物更适合。
当代表达赖喇嘛的高僧完成了他的欢迎,接着来自临近的monasteries of Drepung及Sera的代表也来表示对我的问候。根据以前第五世达赖喇嘛在于边界上的划分,我的故乡Tengtser是属于Drepung的辖区,而 Drepung又是monastery of Kumbum的上级。Drepung的Shengo也赐给我一条大的祈福巾。此时我感觉到有些被我的新衣所束缚住,并且也有点被这些庄严的礼仪给困惑了。
此时许多高僧带着他们的仆人准备和我们一起进入Lhasa(拉萨)的Norbu Lingka,达赖喇嘛正在那里等着我们。Norbu Lingka是达赖喇嘛的夏宫,它的意思是「珠宝花园」。但当达赖喇嘛那栋具有金顶的冬宫(Potala)远远朦胧地出现在眼前时,我心中却是充满着喜 悦,终于快到达那向往已久的城市了!过没多久之后,那个有许多壮丽建筑和美丽花园的Lhasa已整个呈现在我们眼前。因为由北边入城,所以我们穿越 Lingkhor (在Lhasa城最外围让朝圣者暂时停留的圆形道路)。许多群众已经在聚集了,并且从各地来的观光客也已陆续赶到,我对这种景象感到眼花撩乱而不知从何看 起。父亲指着一处大花园,并且告诉我那里将要盖一栋大房子给我们。经过Potala的南端及穿越Chorten城门,我们到达了城西的Norbu Lingka。午后温暖明亮的阳光,将Potala金色的屋顶照得好像在燃烧一样。
石狮子矗立在达赖喇嘛的夏宫前,穿着欧式制服、佩带现代步枪的哨兵则站着门口值勤。在父亲的指令下,大家纷纷下马,然后父亲带着我到我们暂时居住的 小屋去。我在门口遇见母亲,并且再次被父母华丽的外表所惊讶。虽然不容置疑地父亲是一家之主,但母亲通常支配家中所有的事情。现在假使不管她那一身亮丽的 服装,母亲看来仍旧和以前一样。就像Gyayum Chemo (Great Mother of the King),Dekyi Tsering的表现就如平时一样,但同时她又散发出相当庄严的感觉。此时的我已将自己投向她的怀抱。
经过了在Kumbum几个月变化不定的日子、艰辛和物质缺乏的长途旅行、以及前几天的兴奋之后,我终于又再次回到了给我安全和保护的家中。母亲默默 地给我一碗凝结(curdled) 的牛奶然后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这种情景就像以前我玩的太热时,会跑到厨房去找她一样。还没有结束向母亲的问候,姐姐Tsering Droma就跟在弟弟Lobsang Samten后面跑进房间里来。令我惊讶的是姐姐手上的襁褓中居然抱着两个小孩,一个是姐姐的小孩─Tenzin Ngawang,另一个是母亲在Lhasa才生的妹妹─Jetsun Pema。
那天下午,我被准许进入Norbu Lingka晋见达赖喇嘛,他住在一个由黄色城墙围起的建筑物里。父亲带着我穿过黄色城墙上的门,然后进入Kesang Potrang,接着再引我到达赖喇嘛读书的小房间。三位负责监督达赖喇嘛念书的住持都在那里,他们分别是Simpon Khenpo, the Master of Robes; Sopon Khenpo, the Master of Religious Ceremony; and Chopon Khenpo, the Master of Tea. 依照传统礼仪,我跪地向达赖喇嘛卧拜三次,并献上白色祈福巾。我弟弟达赖喇嘛现在已是六岁半的少年了,他穿着一件和其它喇嘛一样简单的红袍。由于那三位住 持在场,所以达赖喇嘛仍然表现地很拘束,并且有礼貌地询问关于我旅途的事,但之后他却牵着我的手到花园去。那花园有壮盛的树木,在树荫下也有盛开美丽的花 朵。达赖喇嘛热情地向我介绍在这乐园里所有的奇物,包括花朵、池塘、温驯的动物、还有才刚成熟的果实。他并且很高兴地表演如何压碎果实给我看。他也告诉我 一些有关他老师Yongdzin Rinpoche和Tagdra Rinpoche的事情。Tagdra Rinpoche同时也是担任达赖喇嘛在法定年龄以前的法定代理人,弟弟也说他已经会读和写了。过了愉快的一个小时后我们又得分开,因为他必须去上宗教指 导的课程。
当夜晚来临时,我们全家聚集在一起吃晚餐,不晓得已经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子了?父亲和我因为是家中最年长的男人,所以我们坐在主位上,接着旁边是母 亲和已成为大男孩的Gyalo Dondrub及Lobsang Samten﹔姐姐Tsering Droma及姐夫则坐在他们旁边。现在唯一缺席的人,就是那位能让我们坐在这华丽餐桌前及漂亮房子内的弟弟。当达赖喇嘛到达时天早已经黑了,他很高兴地向 大家达礼。我们都要求他坐在主位上,但是因为尊重父亲及我是长者,所以他拒绝了。最后,达赖喇嘛是坐在丝质的垫子,而我们则蹲坐在毛垫上。餐后,时间在我 们全家快乐地闲聊中飞逝,很快地达赖喇嘛又再次地被带离了我们身边。
那夜,我久久无法入睡,心中由衷地感谢Buddhas给予我们这美好的一切。由于祂们深奥的智慧,才能使我们从Amdo的乡村农场到Tibet的首 都─Lhasa。在这里,我们得到了超出梦想以外的富裕及崇高地位,我想再也不可能得到比这一切更好的了。现在,我心中深深地祈求我及家人的健康和长久的 平安。
隔天清晨,一群喇嘛来访并带来一份和达赖喇嘛一同参加典礼的邀请函给我及父亲。这种为了贵宾而举行的庄严欢迎会通常是在每日的Drungja举行。 Drungja是由所有喇嘛官员聚集在达赖喇嘛的大厅举行的典礼。一位特别的助理(Letsenpa)过来帮助我,并向我解释这将在达赖喇嘛大厅举行的庄 严典礼的细节。他帮我穿上一件棕色丝外套和黄色短上衣,然后带着我到Kesang Potrang前的寺庙基座,那里已有约六百名朝圣者正等着进入大厅接受达赖喇嘛的祝福。不久之后,Dronyer Chemo邀请我担任与他一起进入The Small Palace的首席贵宾。Dronyer Chemo是这群朝圣者的High Chamberlain和Master of Ceremonies﹔现在我跟随他走在整个朝圣队伍的最前面进入大厅。那些喇嘛官员早已在那里坐在他们的毯子上。刚开始时我感到有些不习惯,但是现在已 觉得好多了,因为这一切让我回想起以前在Kumbum的情景。
当达赖喇嘛出现时,最后一位朝圣客几乎来不及进来。达赖喇嘛小心翼翼地带着从容自信的脚步走上他圣座的台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站起来向他深深地鞠 躬。当他坐下后,其它人才跟着坐下来。现在,父亲和我慢慢地走向他的圣座并向他卧拜三次,然后Mendel Tensum典礼就开始了。我们将Buddha of Long Life的小雕像、小本佛经、及Chorten(象征Buddha身、口、意)压在我们的前额,并由达赖喇嘛为我们祈福。由于这房间昏暗的灯光及油灯闪烁 的光线,使我感到四周人的脸似乎都变模糊了,只有达赖喇嘛的脸在金光中闪闪发亮。我恭敬地献上一条昂贵的祈福巾给High Chamberlain,他的工作就是负责代替达赖喇嘛接受礼物。然后我走上前到圣位旁接受我弟弟的祝福。当他将双手放在我身上给我相当尊贵的祝福时,我 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双手是多么的美丽。
之后,我跟着父亲到达赖喇嘛法定代理人的座位去,Mendel Tensum典礼又再度进行。我们用祈福巾(kata)和法定代理人交换红色短带(sungdu)互相祝福。这亮丽的红色短带可以戴在脖子上、或当作护身 符、或放在家中的祭坛上。后来,我们退到一旁并等待一长列的朝圣者通过达赖喇嘛和法定代理人。只有地位高的名人、高官、及喇嘛们才可以接受达赖喇嘛将双手 放在身上的祝福﹔其它的信徒则接受达赖喇嘛触摸丝带的祝福。
此时我完全地被这庄严的仪式所吸引住,在这个时候,High Chamberlain及一位喇嘛正端着一个大的银茶壶走向我。当最后一位朝圣客接受完达赖喇嘛的祝福后,我的助理(Letsenpa)告诉我应再次走向 圣座。依据传统礼仪,我向达赖喇嘛卧拜三次,然后以鞠躬的姿势端着我的木茶碗站在那里,有人替我倒上浓郁的奶酥茶。我喝完茶后,用一块白棉花将碗擦拭,并 用一条黄丝布把它包起来放在一旁。再次地,我又向达赖喇嘛卧拜三次,然后退回我原来的垫子坐下。
同时,达赖喇嘛也喝完他的茶。然后那位端着茶壶的喇嘛再为其它在场的喇嘛倒茶,他也帮我再倒了一碗。喝完茶后,就开始分配饭食。达赖喇嘛是第一个被 分配的,接着是法定代理人,由于我是首席贵宾,所以我是第三个被分配到的。习俗上,每一个人都要从碗中拿出一些饭来敬拜Buddhas。在喝茶及吃饭的仪 式中,达赖喇嘛的仆人不断地从他那里拿礼物给我,礼物包括好几袋的米、奶油、面粉、和厚厚的几捆羊毛及丝布,慢慢地礼物已在我前面堆积起来。我再次地向达 赖喇嘛卧拜以表达对他的谢意,此时High Chamberlain也给我一条白色的祈福巾。然后达赖喇嘛立刻站起来并随着法定代理人和其它的重要内阁离开,其它所有在场的人都给予最深的鞠躬。
典礼之后,我带着深深感动的心情准备和父亲一起回家,但因为我是达赖喇嘛的大哥,每个人都争先过来向我表达问候,使我几乎无法回到家。他们都送给我 祈福巾,而我也向他们祝福。再接下去的数天,也有许多人来家中拜访,其中有许多是内阁官员。我必须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们我旅途的经过以及在Kumbum和 Siling的事情,相对地,我也向他们询问关于Lhasa的问题。每天达赖喇嘛都会到家中来,但是只有停留很短暂的时间,因为他的许多工作及功课已占据 了他大部分的时间。
当这群来访的人潮告一段落后,我终于第一次可以和父母亲及弟弟姐姐们一起进城作一次「神圣之旅」(Chomeche),并带着贡品到城里所有的寺庙 去进贡。Tsuglagkhang或是Jokhang以及Ramoche是在Lhasa最大和最有名的寺庙,我们在那里烧香并点燃油灯。因为这城市条理的 规划、以及建筑物和花园的丰富,我认为Lhasa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都市。Lhasa是由三条神圣的圆形道路将它分隔为三区﹔最内圈的路是围着Potala 而成的,在这区域里,数以百计的朝圣者及访客都不停地转着嗡嗡叽喳响的经轮(prayer-wheels)﹔第二圈道路又称为Barkor,它围着 Tsuglagkhang、几个街区的房子、以及许多商店而成﹔最外围的那圈称为Lingkhor,意思为停留区(park ring),它围绕着那个以Potala为主的Lhasa,共长约五英哩。
大部分的房子都是两层楼的建筑,而且从它们的颜色及形式来看都没有太大的差别。现在我又再次地穿过一间带有精致装饰的华丽小庙,我特别被布达拉宫周 围的美丽花园所惊讶。在屋顶排雨水的小水沟,其每端各有一颗金色的龙头突出屋檐边,在四周也有许多屋顶挂着写了经文的旗子,这些景象令我见了非常兴奋。这 个丰富、美丽、令我惊讶的城市,是由一群基本上反对战争、爱好和平的人,历经数千年的高度发展而成的。最后,父母亲终于带我回家休息吃点心,我现在住的家 只是暂时让我们在新家盖好之前居住的,这个新家也就是后来被中国使节团接管的那栋房子。
在接下来的某一天,我被安排到布达拉宫参观,照例,父母及弟弟姐姐们又再次地陪着我。在这个访问行程中,我熟悉了这整个巨大的综合建筑体,其中包括 许多住家及一所大学校。在西侧,有一间拥有二百五十位喇嘛的Namgyee Dratsang Monastery。我们必须穿过许多长廊,爬着似乎是无止尽的石阶直到上了一段相当陡的木梯才能到达宫殿的最高观景点。从矮墙望出去的景象让我大吃一 惊,这壮观的全景真是超过了我的想象之外。整个广大的Lhasa城全部都散布在我脚下,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玩具模型城。我看到了蓬马车穿越城门入 城,我也看到了在庙前的拥挤人群,及街坊的摊贩们。所有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地微小,这令我想起了我在Kumbum为了Festival of Lights用奶油所作的高塔。从许多祭坛和金炉冒出的缕缕轻烟升入洁净的空中,并变成透明的细丝慢慢地飘过全城。
特别地,我可以从很远的距离清楚地看到流经城南的River Kyichu其闪烁发亮河水的流向。在山顶有国家医学院的Conical Chagpori(铁山),其山形线主要组成这棕色平原的边界。在这里,你也可以看到Sera及Drepung Monasteries。这美丽的全景令我看得入神﹔我牵着母亲的手,并听着她详细地解说一切。
只要还没有决定如何及在那里继续完成我的学业,我就有很多时间可以到城里到处看看。我逛遍了所有的街道及巷子,并且几乎到处都有新的发现。在 Lhasa的每一件事情比起在Kumbum时,它是更不一样、更丰富、及更令人兴奋。在冬天开始之前,达赖喇嘛都会随着一队庄严的队伍回到布达拉宫。我在 布达拉宫学到了一些与典礼和宴会相关的事宜。在庄严的队伍里,每一个人都会穿上亮丽色彩的衣服。我父亲骑着一匹壮硕的马,而达赖喇嘛则坐在一个外面罩着黄 色丝绸、由三十六位随从扛着的大轿里﹔跟随在后的是一位喇嘛拿着被微风吹皱的孔雀羽毛伞。
我母亲决定继续留在Norbu Lingka的小屋中,直到严寒的气候来临时才要搬到Lhasa的房子去。在全家中,只有弟弟Lobseng Samten跟着达赖喇嘛搬到冬宫,他们住的房间是相当平实的。除了可以看到城市全景的客厅之外,那里只有一间小卧房、书房、及室内庙堂。通常我只能和达 赖喇嘛短暂地见面,但是却可以和Lobsang Samten在大阳台长时间地相处。在那里我们可以很容易地透过双筒望远镜来观察在我们下方市民的生活,并且相互指着人们在屋顶上升起的彩色纸龙。
因为Lobsang Samten, Lobsang Samte只比达赖喇嘛大两岁,所以他们的兴趣相当类似。全家只有他们两个已经相互地用Lhasa的方言交谈,其它的家人则仍在使用Amdo的方言。他们 两个已经渐渐地习惯他们是High Tibetan。无论如何,当达赖喇嘛在场时,我们都使用正式礼貌的Lhasa方言并尽量减少错误。
Chapter 13 在哲蚌寺的学习
接近年底时,大家在由父亲为首的家庭会议中决定我应该在monastery of Drepung继续完成我的学业。距离Lhasa约五哩的monastery of Drepung是monastery of Kumbum的上级。这个决定才刚作完,为了我到那里所做的准备就已经开始了。和我一起长途跋涉到Lhasa来的叔叔,为了我到Drepung去收集一些 资料回来。他建议我可以在Gomang Dratsang念书,并在Samlo Khangsten wing的Chupa Og House找到住所,但首先那房子需先经过一翻的检修。就在工人们忙碌的整理我的房子时,父亲和来自Samlo Khangsten的代表们也在商量有关我应该筹措多少kugye的事情。
kugye就是当每一回有新人来到时,他们必需支付给每一位喇嘛的礼金,之后每位喇嘛再以祈福的方式回报。这边所说的「支付」,是一个蛮正确的用 法,因为每一位喇嘛都必须收到礼金当作礼物。由于Drepung是现在Tibet最大的寺庙,所以里面住了大约一万个喇嘛,而我要付kugye给其中的八 千位。因此这笔kugye再加上其它的支出是一笔很大的财务负担。最后我们决定付给每一位喇嘛一个gormo,除此之外,我还需要负担祈福巾、油灯、以及 在Drepung安定后需举办的欢迎会的所有费用。
在由宫廷星象学家挑选的一个好日子里,我在父母亲、姐姐Tsering Droma、弟弟Gyalo Dondrub、以及一群朋友和随从的陪同下一起动身到Drepung去。就在一个离monastery of Drepung不远的华丽帐篷内,Drepung Lachi (寺院的首席住持) 、及来自Gomang Dratsang和Samlo Khangtsen的代表都在那里迎接我们。在庄严地交换过祈福巾之后,我们一起进入这个以半圆形围在山脚下的广大寺院城。这寺庙金色的屋顶在冬天的阳光 下闪烁﹔有一大群喇嘛聚集在那里欢迎我们,但是他们都保持沉默。Monastery of Drepung是以严格的戒律闻名,除此之外,在它的音乐中也不包括喇叭及唢吶。
我被带到一栋五层楼的房子,我的住处是位于顶楼,那里有三间房间及一个厨房。房外有一个宽广的阳台,从阳台我可以看到寺庙的大部分。我也带着 Dondrub Gyantsen和我一起去那里,随行的还有我的厨师及一位仆人。现在,和我一起的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是由寺庙指派来在第一阶段当我顾问的喇嘛 Tseten﹔另一位则是来自Mongolian的学者─Ngawang Nyimala,他同时也担任我在Drepung的老师。
我发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东西都比在Kumbum时大,而且在某些事情上,这个寺院的权威也较严谨,但在大体上来说没有太大的差异。Tseten充满骄 傲的跟我说在Drepung与Sera及Ganden组成的“Three Pillars of the Land”中,Drepung共有六位住持及四个dratsangs,但在与Drepung一样大的Sera却只有四位住持及三个dratsangs﹔而 Ganden更少,只有两位住持及两个dratsangs。Drepung dratsangs的名字分别为Loseling、Deyang、Ngagpa、及Gomang,每一个dratsang又分成约二十个 khangtsens。喇嘛该被分配到那一个khangtsens是根据他来自国家的那一个地区来区别。
第二天早上,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从大聚会厅的屋顶响起,叫所有的喇嘛起来作早课,这和在Kumbum时所用的海螺号不同。在这硕大的厅 堂,Shengo立刻带我到我的位子去。从回廊里,父亲及Gyalo Dondrub看着我在Drepung的Tsogchen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这回廊是以圆形围绕着整个一楼,里面还有提供让人坐的跪垫和放有让客人喝 茶的小桌子。之后,他们又陪伴我带着我的kugye到各间庙寺去发放我贡献的礼金。到中午时,当我第一次进入Gomang Dratsang,他们又再一次站在回廊看着我的欢迎会。因为我是Rinpoche又是达赖喇嘛的兄弟,所以我的位子被放在最前面。当父亲他们在下午离开 寺庙时,其实我对这离别并不感到难过,因为现在我住的地方距离他们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了。
不久之后,我必须要参加Gomang Dratsang第六级的入学测验,这测验是在Chora举行的。在这重要的入学测验日早晨,一位达赖喇嘛的信差带来了一些礼物,其中包括一双新的上好羊 皮鞋面和皮制鞋底的靴子、一个酒红色的dagam、及一顶黄色的帽子。我立刻换上这些新衣物当成考试装,但是我必须要承认的是在这一番耽搁后,我应考的心 情真的让我担心好一阵子。尤其当我知道一位比我准备考试多好几年的喇嘛将是我在关键性辩论的对手时,我的心情更是无法变好。可是在考试后,我发现这一切都 是多虑的。一般来说,考试当局多少都认为这考试是正式的,而我被问到的问题不是那么地难回答。但是,从我对手回答的答案来看,我了解在这dratsang 中,我应该要有更敏锐的思考。这考试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考后,我的上级纷纷来道贺我通过考试。我已经要求把搬入新家的茶会和通过入学考试的庆祝会一起举 行,很多来自Lhasa的官员、贵族、及亲朋好友都来向我祝贺。没过多久,我已经开始在寺庙交到新朋友了。
现在,我又带着勤奋热忱的态度再次投入我的学习,因为我真的已经荒废学业太久了。并且,我只有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才有参加Drepung喇嘛的聚会。 Chuke,或又称早课钟,在早上四点就响起。我从来不曾错过任何一堂在我所属Dratsang的两间Choras上的课或讨论。我们都是用锣和钹所敲出 的两个音来叫大家一起上共同课,这些课一直持续到晚上。我们在早上集合一起上共同课及共同修行,在这之后有一个短暂的喝茶休息时间。如果天气好的时候,这 休息是在Choras举行的,但如果天气不好时,就是在Dukhang。虽然现在我已经不用太费心在宗教课程上,但下午四点时,我还是有两堂由 Ngawang Nyimala上的私人课。在吃完晚餐后不久,像音乐般的锣声又再度响起叫我们一起去参加在Chora举行的辩论及讨论。当这些结束后我们会一起祈祷,然 后各种不同级数的晚课就分别开始了。在第六级大约有一百位学生,我们是由两位在较高级班的喇嘛负责教学。通常我不会在晚上九点以前就回到家里,即使回到家 的话,我也会立刻在芥子油灯下打开书本读书。
然而不久之后,这一阶段密集且繁重的学习就在新年节庆的到来而被愉快地中断。这节庆又称为Monlam Chenmo,它是一个在Lhasa盛大庆祝并持续数周的庆典。我要求去观看这闻名的庆典马上就被批准了,于是我和我的仆人们启程回到Lhasa。因为家 里的空间不够大,所以我在外面租了一间小房子。
当我们三人准备离开时,平常安静平和的Drepung变得让我几乎无法认得。经过这一段学校严格的训练之后,学生被允许自由地发泄压抑已久想要吵闹 欢乐的欲望。 (pp175)他们大声喊叫、欢乐、并唱着兴奋的歌曲走在寺庙的街上,他们也燃放烟火及计划着各种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Chapter 14 拉萨的新年节庆
虽然拉萨位于海拔一万两千英呎的地方,但是它的冬天非常温和并且几乎不曾下雪。例如,当整个城市正在准备庆祝新年节庆时,那经常发生的砂风暴等于是宣布春天的到来。
新年节庆是在旧年最后一个月的第二十九天,以在布达拉宫举行的Torgya庆典揭开序幕。我带着极兴奋的心情和父母、姐姐、及弟弟们一同到达赖喇嘛 的住所,并且被带到专门为我们准备的阳台去。达赖喇嘛也参加了这个庆祝会,这庆祝会是在宫廷的其中一个大庭院─Deyangshar举行的,一起参加的还 包括他的老师及监护人。在阳台的最高处,达赖喇嘛坐在一个为他准备的黄色丝质帘幕后面。他的家人及官员们都坐在比他低的位置,为了就是不会有人坐在比达赖 喇嘛还要高的地方。
在邻近房屋的平屋顶上,挤满了快乐兴奋看热闹的人。每一个人都耐心地等待这多样化节目的开始。这节目完全是由布达拉宫西侧寺庙的喇嘛们所准备的。人 们快乐地说着笑话,谈着下一年可能发生的事情,并且在狂风中表现欢愉。狂风拍打着达赖喇嘛阳台上的丝质帘幕,这也代表着新年的好预兆。
突然间,些许的骚动从群众中发出,紧接着是完全的安静。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注意着那斜斜的木楼梯, 现在第一群表演者出现在那里了。一位Hashang(蒙古大力士)旁边由七位戴着面具的喇嘛护卫着出来﹔这位Hashang虽然力大无穷,但是看起来却是 和善的。他现在戴着一个大面具,所以很难看清他的脸,并且他的护卫必须带着他慢慢地走下台阶。当表演者走到中庭的中央时,他们都庄严地向达赖喇嘛跪拜,接 着他们开始舞蹈。这些表演都是以模仿国家历史上的各种传说故事为主。当他们表演完了这些传统不变的舞蹈后,经过台下观众的大声鼓励,他们开始有趣的即兴表 演。现在,穿着如数百年前冑甲的士兵,发射着古式的枪直到满天充满烟雾,这烟雾使我们几乎又再度看不清楚。
下一组的演出是由一群戴上动物面具的喇嘛表演的,他们趣味的跳跃博得在场观众的大笑及掌声。大部份的观众并不知道这些面具及角色背后所代表的意思, 他们只是享受那些生动有趣的表演而已。其实,每一个角色都有其重要的意义和深远的历史,但是除了少数有此经验的人外,大多数的人都因时间过久而淡忘。经过 这一长串历经数小时的舞蹈表演(Cham),虽然这些表演背后代表的意义已被人们遗忘,不过它们还是带给观众许多的笑声及掌声。但是在带着黑帽子的舞者们 出现时,一切都不同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群舞者代表着魔鬼,他们带给全体观众一阵悸动的感觉,而且他们昂贵及古老的戏服也带给大家无法忘怀的深刻印象。这 舞群的首席舞者长得比其它人都还高,他扮演着魔鬼王的角色。在他们暗色戏服的外面,每一个人都带着几乎长达地面、用人骨做成艺术造型的链子。在舞蹈中,那 可怕的骨炼(又称Rugyen)发出一种怪异阴森的声音,同时,观众群也变得完全地安静。
一群舞者紧紧地跟着另一群舞者后面,无论是戴着好人或坏人、美丽或丑陋面具的舞者,一个接着一个陆续地出现。一位英俊的舞者优美地穿越中庭,他的后 面跟着一个看起来阴森讨厌瘦骨嶙峋的人。此时,所有舞者中最好的那位戴着鹿的面具,他并表演着猛烈的跳跃和旋转,令观众们看得眼花撩乱。
一个具象征性的哑剧作为今天表演的结束。一张画有一个男性人物的大张米纸被铺在中庭内,然后由Chief Magi率领着那些之前曾表演过的舞者随着喇叭、鼓、唢吶、及钹的声音起舞,所有代表过去一年里不好的一切,全都被加诸于米纸上的人物。
渐渐地,这舞蹈变得越来越狂暴,舞者也越跳越高。在中庭的一角,一个油锅底下被燃起了明亮的火焰。音乐现在越奏越大声,舞者也狂烈地跳耀及旋转,在 其中也可听到从观众那里传来的掌声。这时,Chief Magi抓起了那张米纸并且将它拧扭,然后把它丢到滚烫的油里,接着他舀起了一匙酒精并装在用人骨做成的碗里,然后将它洒在火上,火堆立刻跳出比人还高的 火焰,这代表着过去一年里不好的一切都随着化为乌有。
这精彩表演是今天的高潮,同时也是这个庆典的结束。我们答谢了达赖喇嘛的邀请之后,大家就回到父母亲的家中。当天晚上,每一个西藏家庭都要在晚餐吃 Gutug。Gutug就是一种上面浮着水饺的浓汤,而在水饺内会揉入小石子、木片、羊毛、骰子、和钱币,另外或许会加入一些盐及辣椒。所有这些包在水饺 中的馅,或多或少都代表了吉祥的预兆。这些汤和饺子被舀起后,因水饺中的不同发现而被作为不同的解释,这些解释也为我们带来了许多笑话和欢笑。
新年的头两天,在拉萨只有官方及市民参与庆祝活动,但在第三天,Monlam Chenmo(大咒师) 就开始了。这是一个长达三个礼拜的活动,其中包括了大大小小的祈祷会,在邻近几个寺庙的喇嘛都全程参与。当天清晨,数以千计的喇嘛从四面八方涌入这个拥有 两万五千名居民及朝圣者的城市。大约有十万个人在这首府参加Monlam Chenmo,他们向诸佛祈求快乐幸福及国家的富足。
我所租的小房子位于城中,距离Temple of Tsuglagkhang只有一掷之遥,每天早上我都会与两万个喇嘛一同在那里参加祈祷会。所有无法挤入那寺庙中的人,他们都会爬到附近的屋顶上,或是站 在周围的街道及中庭一起祈祷。许多仆人总是忙着端茶和汤给聚集的喇嘛们。这种用米、肉、奶油、干果、和奶酪作成的汤总是尝起来有点烫,但是没有人会在乎﹔ 事实上,这种特别感觉蛮适合节庆的。茶,通常会被大量地饮用,奶油也被大量地使用,但有一些并不是很新鲜。他们会将自己带来的糌巴粉和茶一起在自己的木碗 中混合。
在这个大祈祷会结束后,紧接着是Sungchora。在这个活动里,从各地来且已经完成学业的喇嘛,将为他们自己赢得Lharampa的称呼。这种 由经验丰富且学识渊博的人参加的理论辩论会,总是吸引大量的观众。这个冗长的辩论是在住持们前举行,并由陪审团根据参加者的表现来决定其等级。 Lharampa共有二十二个等级,只有前五名能在一间大寺庙中接受Khenpo荣誉的授予,这种荣誉甚至能为他们打开从政的可能性。在礼堂及回廊中的观 众,随着辩论的进行表现出热烈的兴趣,尤其当和他们来自同一个寺庙的喇嘛出现时,他们表现得更加热情。优秀出色的参赛者会得到热烈的掌声,但是最后失败的 人则会被观众善意幽默地取笑。
有些时候,达赖喇嘛会亲自离开布达拉宫来到Tsuglagkhang拜访。在住持们的隆重护卫下,达赖喇嘛随着庄严的队伍穿过拥挤的街道,后面跟着 他的老师、寺庙的首座、他的内阁成员、及许多像我一样的Rinpoches。一个圣座已经在庙中准备好了,当达赖喇嘛坐定后,一大群人鱼贯地从他面前经过 以求得他的祝福,每一位诚心的信徒都会接到一条代表祝福的红色丝带。这样的典礼通常会持续一天。
只要达赖喇嘛、他的法定代理人、或是其它的高僧在城中时,城里总是戒备森严。当达赖喇嘛的队伍到达时,士兵就会沿着Barkor站成一排。但是只要 各位高僧们一回到布达拉宫中,士兵就会撤离,然后Dopdops马上会用手来指挥拥挤的人群。Dopdops就是涂着黑脸、宽肩并戴着粗棍的喇嘛警察。为 了配合新年假期,一般非宗教的活动都不进行,并且将维持法律及秩序的责任都落在由各个dratsang组成的喇嘛警察手上。
在原来已经五花八门的群众中,身着古式制服的士兵看起来更加庄严亮丽。无论他们在何处出现,总会让民众感到惊讶。他们那些穿着华丽锦缎披风、戴着黑 色狐毛帽的将军们(或称Yasos) 会和他们的士兵一起到达将发射古式迫击炮的河岸边,那些迫击炮所产生的巨大烟雾代表将会把恶魔赶离这个城市。在布达拉宫所举行的Torgya庆典结束后, 所有于新年期间使用的奶油装饰品,现在同时也会在河岸边用同样的方法燃烧掉。
在新年第一个月的第十五天,家家户户和dratsangs都会争先地作他们的奶油高塔,而且政府也会颁一个特别奖给作得最好的那一位。比起在Kumbum时,这里作的许多奶油高塔都比较大,但是在技巧及创造力来说却不如Kumbum的好。
因为我是Tagtser活佛的化身,所以不论我到那里都会受到特别的礼遇。我也习惯参加在拉萨举行的运动会,这些运动会都非常地受欢迎,其中包括的 竞赛有赛跑、摔角、及举重,赛马则是整个运动会的最高潮。虽然奖品只有祈福巾,但是所有的比赛仍然是很受欢迎。人们都蜂拥地前去观看他们的竞赛,因此出席 的观众常常多达五万人。
一旦这长达三个礼拜的新年假期结束后,这个城很快地就空荡了。到访的喇嘛们成群结队地各自往他们的寺庙回去。所有的吵杂及喧嚣都将归于平静,一般的 街头小贩又将他们的小摊搭起。再一次地,整个城市恢复了以前的宁静。它似乎是正在休息,为了小新年庆典─Tsogcho Monlam的来临而作准备。小新年的庆典将在十二天后举行。
当那天到来时,街道上又再次地充满了人群,直到长达十二天的庆典结束。在这个新年的第二次庆祝会里,最有趣的传统就是喇嘛间的理论辩论会,经由这辩 论会,喇嘛们可以得到他们渴望获得的Tsokrampa称呼。Tsokrampa的等级并不比Lharampa高,但是它也授与Geshe的荣 位,Geshe是一种擅于宗教科学的荣誉。这整个小新年庆典的最高潮就是有名的Ghoku,Ghoku是一个在大游行后所展示画有标语的大旗帜。一个由快 乐人群组成的长队伍会经过一座通往布达拉宫的蓝绿色桥,其中许多人拿着用纸糊的巨偶,这些巨偶代表着奇想的魔鬼及动物,但是同时那些喇嘛们也会拿着寺庙的 旗帜、丝质和锦缎的伞、以及其它吉祥的代表物。
这一大群人后来会聚集在布达拉宫前并快乐地随着鼓声跳舞。最后整个庆典的结束及最高潮是在布达拉宫的窗口放下一幅长达两百呎宽的旗帜。这幅旗帜是在 当天早上从一间专门保存它的屋子中拿出来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套在它昂贵刺绣和金色锦缎装饰品外的保护套拿开。当这整个旗帜(Ghoku)完全地被打 开后,一阵赞美声从人群中传出,同时,人们也惋惜新年庆典就这样地结束了。这幅旗帜(Ghoku)在展示数小时后,它又被小心地卷起放入保护套中。
揭露真相,抨击恶警!
事实真相:
跟大家说真话!我的案件其实跟那条“狼牙山五壮士”的帖子根本毫无关系! 实际上是某单位挟私报复我。那条帖子发出前大约半个月,我发了几条帖子揭露他们毒打广州市白云区示威民众。然后他们到我家来要求我删帖子,遭到了我的拒 绝。因此他们悍然打击报复,拘留我七天泄愤!此信息出自我所属片区片警!
大批网站都登载了广州越秀区法院的通稿,内容是他们驳回了我(张广红)的诉讼请求。理由之一是越秀区公安局调查后确认我编造了狼牙山五壮士的“谣 言”,越秀区法院予以采信。但是我上来搜了十分钟就找到了我转发的原帖并截图!为什么我十分钟就查到的事情两单位查了那么多天查不到?你们都是饭桶白痴?
如果说我对帖子比较熟悉所以容易查到的话,那么请问为什么广州越秀区公安分局和越秀区法院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你坚持帖子是纯转发的,那么你从哪里转来的?难道两单位实际上对帖子是否转发根本就没有兴趣查?难道只想找个理由入我于罪???
从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分局到广州市行政复议办公室,再到广州越秀区法院,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一句:你说你的帖子是转的,那么转自何处?所以实际上一 个单位是为了打击报复,另两个单位是为了互相包庇!如果蒙冤的是一个普通民众,他就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现实。可惜拈花时评(张广红)并不是完全没有话语权 的普通民众!
事实真相:
跟大家说真话!我的案件其实跟那条“狼牙山五壮士”的帖子根本毫无关系! 实际上是某单位挟私报复我。那条帖子发出前大约半个月,我发了几条帖子揭露他们毒打广州市白云区示威民众。然后他们到我家来要求我删帖子,遭到了我的拒 绝。因此他们悍然打击报复,拘留我七天泄愤!此信息出自我所属片区片警!
大批网站都登载了广州越秀区法院的通稿,内容是他们驳回了我(张广红)的诉讼请求。理由之一是越秀区公安局调查后确认我编造了狼牙山五壮士的“谣 言”,越秀区法院予以采信。但是我上来搜了十分钟就找到了我转发的原帖并截图!为什么我十分钟就查到的事情两单位查了那么多天查不到?你们都是饭桶白痴?
如果说我对帖子比较熟悉所以容易查到的话,那么请问为什么广州越秀区公安分局和越秀区法院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你坚持帖子是纯转发的,那么你从哪里转来的?难道两单位实际上对帖子是否转发根本就没有兴趣查?难道只想找个理由入我于罪???
从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分局到广州市行政复议办公室,再到广州越秀区法院,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一句:你说你的帖子是转的,那么转自何处?所以实际上一 个单位是为了打击报复,另两个单位是为了互相包庇!如果蒙冤的是一个普通民众,他就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现实。可惜拈花时评(张广红)并不是完全没有话语权 的普通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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