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14日星期日

雪山狮子的呻吟-罗桑扎西(69)

第五章 长江以东康区打响第一枪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长江以东的西藏康区

   西藏康区主要分布在长江、澜沧江、怒江流域。其中长江以东的康区,历史上领属于西藏政府,但其内部完全自治,属于自治的小邦国性质,其中著名的有理塘第瓦、巴塘第巴、木雅嘉拉王和辖区横跨长江的德格王与囊谦王等等。其中理塘第巴和巴塘第巴在十三世达赖喇嘛时期击杀满清钦差大臣以及在抵抗满清赵尔丰的战斗中被满清消灭;当时嘉拉王和德格王因投降而免死。

  满清被推翻后,在长江以东的康区就处于西藏和中国交战的地方,在西藏政府的支持下,德格王恢复了自己的领地,德格王的辖地相当于目前的德格、白玉、色须、江达四县,在德格范围内还有一个林葱,据说是林格萨尔的领地,现大约在德格邓科与色须交界处,范围似乎不大,据卸任噶伦久钦土登介绍,以往霍尔五部均属于林葱,后来分裂出去了。在德格王的统治下,有二十五个宗(县)和 37牧民部,色须二十五部等,德格王手下是四大聂青,即四大管家,还有色须本和拉日本属于自治性的,但拉日本后来由于膝下无子而从沙格家族赘婿,结果拉日仓变成沙格仓,中共入侵前曾与德格王分庭抗礼。

  在第巴被消灭的理塘,则形成了一些部落,相互之间互不统属但都领属于理塘寺,因为『十三世达赖喇嘛封二世香根活佛为「南区最高活佛」,康南五县重大事务,若无理塘寺点头,一概行不通。无庸讳言,该寺实际上已成为康南地区拥有政教两权的封建统治者……该寺武力亦颇雄厚,经常有快枪一千余枝。毛丫、秋登俩土司和其它部落都直接间接受该寺的支配。因此遇到重大案件不能断决时,均请理塘寺断决,有的案件虽经过头人判决而群众不服的,可至理塘寺上诉,最终以寺院判决为准』「1」。

  理塘寺不仅作为西藏政府的代表处理着 "康南五县 "的重大事务,而且通过各个康村管理着理塘的地方事务,即各个康村直接管理所属地区,理塘寺一共有六个康村,即玉瓦康村,是最大的康村,有两千余僧(中巴牟「管理塘城区」、崇西牟「管崇西」、雍芝牟「管雍日」)、戳桑、拉波、木拉「2」、琼巴、乡成、然瓦。辖区包括现今的理塘、雅江以及德荣和恰城一部等等。

  理塘寺设有夏布统管一切,『霞部是 1941年成立的,在此之前,寺院的一切重大事务均有由现任及卸任堪布和霞部、传号、格古、格桑(康村中的实权派)等所组成的十八格桑决定。霞部由四人组成,任期五年,掌握着寺院内外政治、经济、军事和司法大权。一切重大事务虽然要通过十八格桑会议,但实际操纵的是霞部。实际控制了原来理塘德瓦所统治的地区。霞部有一个人常驻拉萨,平时经商,有重要事情则通过他与西藏政府联系』「3」。

  巴塘地区在历史上包括冷卡西、德荣、盐井、三岩等地,由西藏政府派出两名第巴管理, 1905年巴塘第巴被满清处死后,巴塘便分崩离析,形成目前的几个县。本章在叙述时,为便于把握而以目前的划分为基础叙述。

  而靠近中国的嘉拉王由于在历史上曾大量雇佣汉人逃亡者种地,因此,这时汉人在当地的势力大增而无法恢复祖业,从此一蹶不振。除此,还有据说祖先是从果洛迁来的阿须色达以及娘荣的四个千户(上娘荣嘉日仓、曲果仓、觉窝仓和嘉然吉仓)霍尔五部、杰塘、久巴、贡泽热巴、木里等等。 


民主改革与藏人的反抗

   1950年,四千余中共军队来到达泽多(康定),其中有巴瓦朋措旺杰,几个月后,理塘等长江以东各地的首领都收到由中共军队毛主任、嘉戎桑杰益西(即天宝)、色拉寺堪布阿旺嘉措等签名的通告,并对西藏地方的各个领袖根据其势力、地位而封官,包括自治区(后改自治州)级和县级等等,象嘉戎的千户之一嘉日尼玛被封为设在达泽多的甘孜人民政府委员,象理塘寺的堪布则被封为甘孜人民政府副主席,另外雍日本、嘉多仓等也都被授予主任或委员等五花八门的各种官职名称。随着分封,也要求被封官的上述人员前往达泽多开会,许多藏人没有去,理塘的嘉多仓和雍日本等当时也没有去「4」,后来,中共又根据理塘寺统治康区南部的事实专门设立康南办事处,雍日本再次被任命为办事处副主任等职,中共刚刚侵入西藏,忙于修筑公路和集中精力对付西藏政府,因此对当地藏人给予礼遇。在中国本土来讲,当时也是中共刚刚夺取政权后的三年过渡时期,中共甚至容忍一些民主党派在中共高层任职,是表现较为宽容大度的时期。

  1955年 5月,达赖喇嘛返回西藏时途经康区,当他们一行来到康区 然阿卡时,康区、包括里塘各部的许多领袖人物也到然阿卡迎接和拜见达赖喇嘛,而西藏『人民会议』的代表阿乐群则也从拉萨专程赶来迎接并上书达赖喇嘛,要求恢复两位总理的职务,并向当地人民说:『中国人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西藏的,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消灭西藏佛教和西藏民族,把藏人全部变成不信教的列宁主义,因此中国是西藏民族和宗教的敌人』等等。

  达赖喇嘛离开康区后,中共即开始在康区大张旗鼓的宣传民主改革,在藏文报纸中诅咒佛祖是反动派等等,开始向西藏的社会制度和宗教开战,康区的大部分藏人领袖都被中共任命为各种官职,同时接近中国,并有许多人前往中国参观,耳闻目睹使他们对中共的镇反和所谓的社会主义改造以及对宗教的极端敌视等都有深刻的认识,因此不管僧俗都感到威胁在接近。

  当年,里塘寺的负责者四厦部(为乡成的色格隆、加瑞额辛、日格金巴和希瑞才旺仁增)召集部民和各地的部落酋长开会,参加会议的还有雍日本、德雄玛、峨图等酋长,雍日本是中共南路办事处主任,他在会上言:"中国要的是吃掉我们西藏人,不仅长江和雅江之间的六县藏人要团结一致,从拉达以下到中国白塔以上吃糌粑的西藏人都要团结起来,否则无法战胜中国人,为此,要尽量用和平方式解决,但由于事关重大,一是涉及宗教,二是涉及众生的幸福,三是关系到民族生存,因此,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管何时,战争迟早要发生,这是不可避免的,为此,我们必须做到:一:团结一致,不许内战,在战胜中国人之前,不许内部互相争斗,违者灭之。二:藏人的军队不管去何处,绝对不许抢劫,在农区,除了门口的柴薪和山上的草不要钱而外,不许强取。三:在地方被水淹没之时,除了寺院由于要放东郭而可以继续经商而外,其它人暂时不许考虑经商致富,而是要一心抗击。四:缴获要归公,一人夺得两枝枪,一枝归公,一枝归己。五:不管东西南北,何处有敌军侵入,都要做到相互通风报信』。当时会议并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很多人都认为事态可能不会那么严重。

  到1955年底,中国开始动手,当时藏人手中还拥有武器,西藏社会并不禁止私人拥有武器,但这些武器显然是民改最大的威胁,因此中共的民改首先是从收缴武器开始的。

  在实施收缴武器之前,中共为了防止藏人领袖造反而采用中国兵法上的所谓调虎离山计,由于藏人地方领袖根据势力大小几乎全部被中共封了官职,因此中共首先于1956年初召集藏人领袖开会,一般中共的会议有两种,一种是先下后上,即基层开会讨论后报上级,上级再开会讨论后又上报,如此一直到最高层,而另一种是中央决定,然后一层一层具体落实,不会同时召开会议,但这一次为了将藏人领袖全部一网打尽,中共召集各个级别的干部同时会议,具体办法是将区级的集中在县上,县级的集中在达泽多(康定),专区级的集中在成都,在这些所谓的上层人物全部被集中控制的同时,中共地方政府开始大张旗鼓地按照一定的定额数组织早已经通过调查选定的社会上的穷人和流浪者和地痞诬赖,这些平时处于社会最低层的人突然被叫去,并给予很高的礼遇和精美的食物,然后告诉他们这个世界要发生变化了,头人和寺院世世代代压迫你们,现在我们给你们撑腰,你们要如何如何等等,经过酒精和食物以及被许诺当家作主-----就是当官等的前景,加上一个多月的诱导,那些藏人开始控诉一些被剥削的历史,真的假的都有,越往后假的越多,当中共以为这些人已经可以是他们依靠的基层力量以后,再把这些人配给中国干部到各地进行清算,从藏人手中没收的枪枝和马匹中一部分发给这些被称为积极分子的穷人和地痞,并给予他们极高的其实是为所欲为的权力,以此来吸引更多的人加入积极分子或者是民兵的行列,由于这些社会渣滓和最低层者突然获得极大的权力,因此从刚开始的不习惯很快就发展成为对中国人主子唯命是从,唯唯诺诺,而在藏人同胞面前狂妄肆行的家伙,也由于他们的暴行使更多的藏人被迫拿起武器,在很多时候,特别是初期将枪枝上缴的地区,夺取民兵手中的武器成了藏人反抗组织的主要武器补给来源,因为这些人大部分除了鱼肉乡里,为非作歹而外,并没有拼死战斗的兴趣和勇气,然而也有不少人则由于无法抗拒宗教的力量和良心的责备而携枪叛逃加入反抗组织,他们由于知道中共的本性,同时除了拼死一搏而外几乎不可能被中共原谅,因此他们大都成为最坚定的战士甚至领导。如此,西藏东部在准备进行民主改革而收缴枪枝之时或收缴枪枝后一两个月内即与中共爆发了战斗,这些战斗也拉开了西藏民族为争取民族自由而进行武装抗争的序幕。

  德格人布尔日噶玛等回忆:『我为中共支运输差整整三年,期间有一些工资,不是很多。当时中国人正在修建公路,中国人向我们解释说,以后不仅你们人,连你们的牲畜也将获得解放,不必再长途运输了等。

  公路修通后,就开始进行民主改革,找了五百名被认为是穷人的人,说以往你们遭受地牧主和寺院的双重压迫剥削,你们几百年来受苦受难,从现在开始,这个历史将要结束了,共产党将剥夺富人的财富分给你们,你们将是国家的主人,要当家作主,从现在开始,谁也不用怕,共产党为你们撑腰做主等等,开会期间每天给他们三顿好饭,中午三点后给酒喝,于是,人人都开始回忆自己被剥削压迫的故事,当这五百人情绪激昂以后,就分配到小县(德格王下属有二十五个县),配合中国官员,然后开始在各地搜集枪枝、马匹,收缴枪马后,又要缴粮,这时,他们的手段已经非常的恶劣残忍,对一些人随心所欲地打骂。

  这时,理塘打了起来,又要征调我们民工,我们受不了, 27-8个人一起逃到杂曲卡(现石渠一代),没有首领,大家拿着刀斧,专门找那五百穷人夺枪,第一次就夺得十二枝枪,我们只有一人死亡』』。

  当时刚刚从拉萨返回家乡的丹巴达杰(后来做为沙德部百长加入四水六岭军)也谈到他们不堪压迫而从这些积极份子手中夺取武器参加战门的经过,他回忆说:『我在拉萨还俗后返回家乡,那时家乡已经进行了民主改革,枪马财产等全部收归中国人所有,只有那些积极份子有枪,是将没收的藏人枪枝配发给他们,但子弹不多,我家在甘孜县城附近,姓宗噶,我回来后有一天被公安叫到县城,要我交出私藏的枪枝,我辩称没有,他就说在共产党领导下好好过的话会有幸福的日子,我也想过平平安安的日子,因此说了一些好话,但不久他们就让我到中国去学习参观,说可以免费坐飞机、汽车和轮船,还有吃住等都是免费,回来后要当国家干部,国家干部就是到处门人造孽不信因果的那些人,我不愿意干,一个也被我通知和我一起去参观的对面村庄的钦达仓的女婿更松来找我,问我怎么办,我说反正我是不去,他说他也不去,乃决定找为中国人工作的噶让南加多杰求情,结果还是不准,除了劝说这样对你有好处,还说这是命令,不去也得去。这样我和更松商量后决定反了,不久更松就在他们村庄联络了近九个人,除了我的弟弟才仁达杰等四个兄弟就是一些亲戚,我们兄弟俩各有一支手枪,另有一个人也私藏了一支枪,当时中国工作队就住在我父亲家里,我因还俗分住,我们决定在我应该启程前往中国的前一天由我和弟弟装成回父亲家的样子进去后发动攻击,其它人躲在后门听到信号就冲进来,那天我们兄弟俩去时,房子里只有一个中国人和几名藏人女干部,其它人到各村宣传去了,我们冲进去时没有人敢于反抗,那个中国人是个老头,苦苦哀求饶命,看着可怜就没有打也没有杀,另有一个平时极为凶狠的女人干部,是藏人,我们想杀她,后来想到她有孩子就没有杀,但是割她的鼻子,她哭天叫地的,只是在鼻子上划了一个伤口就算了,我们夺得两支步枪和一些子弹,出来见一个藏人干部在对面屋顶拿枪向我们瞄准,我们冲过去时,他不敢开枪,我们缴了他的枪,商量怎样惩罚他,最后说割下耳朵,他拼命反抗,说我又没干什么坏事,为什么要割耳朵?最后也是在耳垂上划了个小口子说这是警告就离开了,后来才得知他是公安。这时又有三个干部宣传完回来,双方打起来,我的朋友恰城曲布被打死,我们拿着缴获的武器翻山时,又遇到一个人拿着枪急急忙忙地赶来,凡拿枪的肯定是干部,他见外面即不敢反抗,也不敢逃,就站在那里,外面缴了他的枪和仅有的几发子弹,因为刚刚死了一个人,抱着我不让杀,只好算了,就这样,我们九个人都有了枪。对面的攻击也一样顺利,那些民兵和

  干部没有几个人敢于反抗』。

  据卸任噶伦久钦土登也回忆:『五百穷人在德格学习一个月以后被分到小县,首先是收缴武器,甚至包括小刀也要收,然后将收缴的枪枝配发一部分给那些穷人,哪些人外出,随意拉走他们看中的马,说财产公有,人人有份,然后在汉族干部指挥下,千方百计收集一些穷人或流浪汉,开始批斗一些富裕的藏人,要他们说清楚富裕的原因以及八岁以来的情况,然后又组织那些人前往各个乡村,收缴武器和征粮,于是藏人开始起来造反了,但没有统一的指挥和组织,各自为战,以两、三个人或十几个人一起逃到山上,然后抽空伏击等,从开会到发生战斗不到两个月。到处都在打,七、八个月以后,村庄已经全部被敌军占领,藏人或躲到山上,或逃往外地,我的家乡麦秀,藏人起来将敌军和积极份子的驻地占领,俘虏八十余人,打死七名敌军』。

  战斗首先于二月底在冷卡西打响,三月初,在理塘发生了规模更大的武装反抗运动,由此开始了西藏康区乃至于整个西藏的武装反抗运动。

  1956年2月29日,由嘉云丹、扎西泽旺领导的藏军在冷卡西靠近巴塘德达沟(1978年7月,冷卡西县被撤销后,德达、列益、茶洛、沙溪、措拉并划入巴塘县,其它划入理塘县)伏击敌军,击毙25名敌军,其中排长班长各一名,击伤敌营长、两个排长、班长3名为主的25名敌军,缴获步枪冲锋枪卡宾枪以及大量其它的物资等。「5」 


德格地区的战斗

   在德格,象这样小规模的战斗几乎到处都是,在白玉萨莽,一个叫朵波的人带头反抗,一次杀死 21名中共干部,当时有一个汉人后裔也与他们一道参加战斗。战斗越来越激烈之时,被软禁在白玉县上的藏人领袖则在两个月后全部乘夜逃归,然后都参加了反抗组织,但依然是各自回自己的家乡,各自为战,因此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敌军集中优势兵力,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地剿灭。白玉小县县长阿旺格列回忆说他们开会的逃出后,他组织了五十余人攻击一股百余人的敌军,藏人占据绝对优势的地形,打死打伤几十名敌军,但被敌军粘住,敌后续部队赶来时,他们只好四散奔逃,拉起来的队伍也就散了,又是各自为战。然嘉的嘉色布率领打了几个月,一次他们被敌军包围在然嘉雅日库,他们在山上点燃柏树,仿佛还在做饭,部队却悄悄摸出包围圈,等敌军向山头发起攻击后,他们从后面攻击留守人员,打死打伤七、八十人,当时的老百姓谣传说打死四千余名敌军,敌军听后气恼万分。增巴巴雅布率八、九十骑,到处作战,死伤惨重。还有昌塔的格泽旺青、董虚秋蒂、嘉秀登秋一段时间必须天天和敌军交战,虽然不断有人加入,但最后依然是损失惨重,只有少数人逃至边坝,后在边坝全军覆没。白雅的夏仲朋措和阿池布约定同生死,在蔑秀被两股敌军包围,拼死激战,打了三个日夜,最后两人阵亡,剩余的部众溃散。在佐钦寺,敌军突然进入寺内,口言谈判,却突然将佐钦仁波齐逮捕,于是,寺僧武装抗拒,组成敢死队,冲入寺院内,将退守并挤满敌军的拉章点燃,敌军强制让佐钦仁波齐换上军装后向外突围,僧兵四面射击,不幸误伤佐钦仁波齐,僧兵在夺回佐钦仁波齐以后,将其装在轿子内撤退,结果在途中圆寂。

  在德格嘎林寺,这个萨迦派的寺院组织了一百五十余骑战斗力,在杂曲河边被包围后,拼死战斗,期间许多僧兵一手拿着佛像,一手高举长剑,一个接着一个地向敌军发起自杀式的冲锋,最后只有十余人冲出重围,这十余人后来也在其它战斗中阵亡。由于德格所属的地域中,江达在长江以西,尚未民改,色须由于是牧业地区而也没有实行民改,因此,德格地区的反抗具有分散、规模小、数量多的特点,这些特点决定了敌军在不长的时间内征服了德格全境,据前西藏政府首席部长久钦土登介绍:『在德格藏人反抗后约四、五个月,德格王子逃到河西德格的辖地中,在颇章内只留了一个王后从囊谦带来的管家(德格王后是囊谦王的女儿),王子到江西后,在江达开了许多的会议,后逃至江达的佐普,一路绕行到查乌拉后又返回江达,住在波勒一悬崖角下的山洞中,在那里组织抵抗,南琼布率部作战,在杀死一些敌人后阵亡,一直到一九五八年为止,其后因在江达难于立足而通过类乌齐至边坝,后在边坝被俘』。总之,江东德格藏人由于德格王室和沙格等都没有挺身而出领导人民的反抗运动,官员或自保逃命,或与敌军合作,从而使当地的反抗运动始终处于与敌军接触后即纷纷逃往北方牧区或江西江达,没有能够象巴塘、理塘那样形成强有力的反抗力量。 


在巴塘的战斗

   1956年,中共在巴塘进行民主改革的第一步,即收缴枪枝,当时宣称国家已经非常安稳,私人不必要收藏武器,将武器交上来等等。藏人不愿缴枪,不说那是财富的象征,即使对中共不信任,也使他们不想缴枪以免束手待毙。何况中共已经明确的说出了他们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在巴塘,中共也已经开始行动,他们先把巴塘县所属头面人物三百余人召集到县上以开会名义扣留以后再强制他们下令部属收缴枪枝,同时派出人员直接向民间收缴枪枝,也许中共根据他们的阶级斗争理论,认为没有头面人物组织,藏人将会顺利交出枪枝,但没有想到却遭到藏人最激烈的反抗。

  最后藏人在没有去开会的泽纳坚赞(副县长)和果瓦强佐?秋沛(宁玛派卓瓦寺僧人)的领导下组织了三千余人的藏军于1956年3月21日开始从东南西三面直逼敌驻军。当时几千名藏军中,俗人的总指挥是泽纳坚赞,僧兵的总指挥是果瓦强佐?秋沛,当然除了名义上而外,藏军并没有形成一支真正有组织的统一军队,藏军中有许多的僧兵,如巴塘寺有 1200人,孜则寺有 700--800名僧人,卓瓦寺有 600-700僧,洛松扎仓有 1200人左右,哈让喀寺有 200僧左右,这些僧人中除老幼以外基本上都参加了战斗,参战的俗人就更多,因此藏军声势颇壮。

  而当时敌军在巴塘已经收缩到县城一带,并在巴塘县城修筑了十二处阵地,这些阵地大部分陆续被藏军攻破,其中围攻位于觉安雪(小八村)的敌守军时,战事极为激烈,藏军不停地发动攻击,敌在觉安雪坚守阵地,最后藏军由八人组成的敢死队带头进行突击,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藏军逼近敌军阵地,傍晚开始藏军用斧头、镐头挖敌军阵地的墙壁(门都堵死,砌了墙),拂晓时分挖破墙壁,藏军兹巫的喀萨阿松第一个冲进去展开激战,击毙敌军军官马天华,马天华部除极少数可能逃回主阵地而外其余全部被消灭。藏军方面八名敢死队员中六人阵亡殉国,另有其它伤亡。战斗中伤亡最多的是僧兵。

  最后敌军残余据守的只有在县城中央的那个嘉糠(即王宫,是原来巴塘王的府邸,人民公社时成为巴塘商业局最大的仓库和物资基地,七十年代末期毁于火灾),其它全部被藏军攻破。嘉糠中储存有大量的武器弹药,如果采取火攻是比较容易攻破的,但由于在嘉糠的敌守军扣押着前去开会的三百名头面人物做为人质,藏军不敢放火焚烧,又没有任何功坚武器,所以在遭受一些损失以后只好采取围困的战术,前后十几天,围困在嘉糠里的敌军和三百余名藏人由于没水喝虽掘地三丈仍不见水,最后只好取粪池内的尿水,加上茶叶熬煮后喝下去。藏军喊话要敌军出来投降,并威胁说否则将要放火焚烧。第二天(1956年3月29日「 6」)就有敌军飞机前来增援进行轰炸,只有一架,在嘉糠四周藏人阵地和日堆噶果村(是附近农田的水源地)、嘉颇顶(架炮顶)、巴塘秋德寺扔炸弹;第二天是两架敌机,轰炸市镇中心,幸好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第三天,来了敌机三架,丢下一个大包,大包在空中散开,接着就有无数传单飘下来,传单中写着:「你们还是回去,既往不咎,否则一颗炸弹就可将你们巴塘夷为平地」以及「是否需要民改,是否收缴枪枝可以商量」等等。

  三架敌机边扔传单边向整个巴塘县城和附近村庄、藏军阵地狂轰滥扫,从那天开始,敌军连续几天前来轰炸,炸的巴塘地区县城和村庄到处是残墙断壁,藏人更是死伤累累,巴塘秋德寺则几乎完全被摧毁,敌军扫射出来的子弹弹头都是半尺长的,打的地面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炸单威力就更强了,爆炸后四处纷飞的弹片可以把碗口粗的树干象削黄油一样削掉,地面则是一片焦黑。有些没有爆炸的炸弹,大的即使几个人都推不动。

  面对敌军堡垒久攻不下,加上敌军的狂轰滥炸,许多藏军开始陆续退出战斗。

  当时参战的各部军队除了上述的僧兵,还有珠迦(长江后面)四翼(约 320人)、堆喀六翼(多擦有约50人、宗咱和徐波各有约125人、仁布约125、雅日冈和布尔日冈各有约125人)堆德秀登巴(冷卡雪一带的,有不少英式步枪,有很多人,不知具体数字)、仄巫(125人)等几乎全部部落都多少不等地有人前来参战,巴塘县城和附近村庄的青壮男人几乎全部参加战斗,人数就更多。但这几千名僧俗藏军由于不敌狂轰滥炸,开始四散奔逃,不久敌援军亦至,巴塘之围由是告解。

  敌增援部队赶到并占据巴塘县城后,乃将三百名与会的头面人物放回,他们无一例外地在放回来之前向中共保证说服各自亲戚朋友和所属地区的武器集中上缴,绝不让人民顽抗等等。

  他们回来后,人民仍然不肯缴枪,但大部分人民也没有主动出击,而是各自待在家中过日子,很多藏人由于要民主改革,牲畜将要归公而大量宰杀,到处充满不安。

  不久,一名敌军官叫林东昌(音)的率五十余人到宗咱徐波地方推行民主改革,结果在得荣与许波之间的一险要处遭到增纳秋泽、比根班次(两人为负责指挥的军官)、瓦雪阿旺、孜噶嘎桑等部五十余人的伏击,敌军除林东昌(音)等三人漏网而外,其余全数被歼。藏军无一人伤亡,夺得一挺机枪、五枝冲锋枪和其它枪枝几十枝。据说林东昌的身上绑着两个噶当宝塔。

  这次战斗是藏军退出巴塘以后的第一次战斗,这次战斗以后,藏人又改变了巴塘之战以来涣散的面貌,又以村落为单位组织军队开始在各个山口阻击过往的敌军,双方战事又趋激烈。巴塘各地到处都有20--50人不等的藏军又开始各自为战,到处都在发生战斗,敌军也四处出击,藏军则寻隙出击。

  1957年2月,敌军在多次去信劝冷卡西瓦嘉云丹等和谈投降未遂后,决心消灭嘉云丹部。当时敌军侦知嘉云丹部驻扎在曲嘎寺,乃直扑过来,当时一部分藏军在扎西泽旺领导下正准备于次日袭击敌军运输部队而集中在上德达,2月10日拂晓正好与敌军接触,藏军突围不成,退守房内挖枪眼抵抗,敌军多次劝降均遭藏军拒绝,敌军首先爆破外沿房屋,藏军由于不知道炸药爆破的道理,未予防备,致使遭受损失。敌军再次劝降,仍为藏军拒绝,敌军连续爆破八次,摧毁许多藏军据守的房屋,并向藏军据守的阵地投掷燃烧弹,在敌军优势兵力的攻击下,部分藏军试图突围,结果在敌军火力下全部阵亡。如此战斗持续了十七个小时以后藏军在弹尽援绝的情况下,部分投降,部分自杀。首领扎西泽旺也被俘虏。「7」

  藏军虽然不时遭到上述这样的损失,但总的来说,由于藏军占据险要地形,而且敌军无法了解藏军的行踪,所以一般都是藏军占优势。

  恰成然达的布贡曲果地方,由降贡秋扎率部歼灭一部敌军,夺得两支手枪、几枝冲锋枪等一些武器。孜则寺(因位于仁波而又叫仁波寺)的一些僧兵在恰成碧学的布责地方与敌激战,给敌军造成许多的伤亡,夺得一些武器弹药。在这次战斗中对敌军造成的伤亡中,有40余名敌军伤员需要转移到得荣,藏军得知此消息后决定伏击之,据当时参加了这次战斗的巴塘人曩喀噶桑列登回忆:『我们在距离德荣很近的音达顶根据地形以二十、四十、五十人等为单位部署在各个有利地形上设伏等候敌军,结果没有想到来了四百余名敌军,我们仍然按照原定计划向敌军发起攻击,给予敌军很大的伤亡,夺得机枪两挺及其它枪枝近四十枝,而藏军只有八人阵亡,即中心绒的布丁阿江、帕扎堆、夏耶多杰和地巫的达巴秋扎、东律洛桑、冈顶扎西、扎绕秋扎以及宗咱的囊日扎多等,伤者则很多,这是一个很大的战斗,打的很激烈,可以说是从巴塘之战以来最激烈的一次战斗』。

  一次听说敌军要从距离孜则扎仓不远的德莫坝子通过,于是孜则扎仓的僧兵和附近各个村庄的藏军纷纷赶往德莫坝子进行阻击,遂与敌军发生激战,战斗中藏军顽强抗击,敌军死伤惨重,仅军官就有五人被打死,其中有一名军官职务很高,其尸体也不象其它敌军阵亡将士就地掩埋或是运回巴塘掩埋,而是直接运回中国本土。当时有一个叫泽巫夏阿松的藏军伤员在者都(现属于恰成)养伤,其母前来照料,据他母亲讲,战斗结束后,敌军驻扎在藏人村庄,其中仅一户藏人院中,就堆积了 193具敌军尸体。这次战斗中,藏军阵亡至少有三十三人,德喀修珠(六翼)中的宗咱慕容巴玛家三个儿子、宗巴百长索南才仁、昌木百长扎登贡波、额秀夏瓦、仁波扎顶嘎桑坚赞、泽巫喀萨多杰、热思贡巴贡秋等许多军官和指挥人员均在这次的战斗中阵亡。

  这次战斗以后近一年来,敌军再也不肯出来,只是龟缩在据点内,都是藏人四处攻击、伏击敌军。除了少数点线,整个巴塘地方基本上处于藏军的控制下。

  一九五八年,中国军队从四面八方大量涌来,各个山口和山头、村庄均布满中国人,战斗空前惨烈,藏人军队不断被包围消灭,这时候,几乎每天都要交战,藏人在巴塘地区及其四周地区疲于奔命地对付敌军的奔袭包围,很多时候一股藏军被包围,经过激战部份人突围而出,这些突围出去的在与其它突围出来的藏军组成新的军队,继续应付敌军四面八方的攻击包围,但他们的感觉是到处都有中国军队。据巴塘人曩喀噶桑列登回忆:『当时巴塘的情况是,珠嘉四翼和珠堆六翼所属二十五个村庄和寺院的藏军都选泽纳坚赞为俗兵的总指挥,卓瓦寺的果瓦强泽为僧兵总指挥,觉林顿珠为敌前指挥官,下属有众多的百长,我属于百长噶古索南和军官纳峻品迭,这些只是我们那一带的,还不包括其它大部份巴塘地区,以往我们之间内部互相有一些冲突,但中国军队侵入后,我们就全部放弃前嫌,联合起来对抗中国军队。我们的军官还有克堆达瓦秋扎、憋色祥巴、德萨金巴等。我们各自分散在山上与敌军展开游击战。

  一次我们一部二百余人与纳峻品迭一起前往中木一带,准备阻击从德荣方向来的敌军,结果敌军从无路的密林中穿过去,到了大约二十公里以外的热思村,有个叫贡巴央金的女人跑来告诉我们才知道敌军已经到了我们的后方。因我们只是在各个路口山头设有警戒哨,也没有发现敌军过去。我们家乡如有人学鸡鸣叫,即表示中国人来了,我的家在热思,敌军赶到时,我老婆听到鸡叫报警,草草披了一件衣服就逃亡了。

  我们一百七十余名退守到长江边,决心背水一战,子弹打完就跳河自杀,这时敌军却不来攻击,反而派出亲友前来劝降,表示『只要投降,交出枪枝就既往不咎,』『你们不要睡在地面上,容易得风湿病,』『你们逃是无处可逃了,还是早点投降为好,自动投降还可以分发土地和牲畜,如果不是自动投降就什么也没有』『谁先来投顺就有特殊优待,每人分三大包茶叶』等等,我亲友中也有五、六个人前来劝我投降,说这样对双方好,即可以得到土地,又可以保全面子,何乐而不为等。由是人心涣散,人们一则担心会连累家人,再则眼看没有获胜的希望,因此很多人选择了投降,我和另外几个人拒绝投降,我们热思村除了我以外都缴枪回去了。我们几个不缴枪投降的抽空逃离后向拉萨方向走,后在边坝加入了四水六岭护教志愿军。那些担心连累家人而缴枪者后来有许多逃到拉萨等地加入游击队』。「8」

  另据中文资料记载,1958年春,中共组织两个团的正规军和地方部队围攻巴塘南部现中咱和中心戎一带的藏人,中国军队以两个团为主力,分别从德荣和巴塘县城向中咱和中心戎两面夹击,1954年四月,敌军控制了长江沿线及船只等,目的在于阻止藏人撤到江西或江西藏人前来支援,当地藏军千余人在额巴秋佩、茨郎吉村的指挥下,修筑工事,与德荣的藏军隆忠然章进行联合,积极准备迎敌,但因藏军分散各地,互相无法联系或协同作战,因此4月18日,隆忠然章部藏军在德荣鱼柏(与巴塘贡波乡龙美村相邻)与敌军接触后,藏军在伤亡几百人以后败退溃散。由此敌军直攻底巫且敌军数量庞大,精心部署,互相配合,藏军因此感到左右前后到处是敌人的感觉,因不能相顾而纷纷退入山中,茨郎吉村等十于人于4月15日越过长江转移到江西。次郎芹则和莎贡秋麦率领的藏军据守伍波寺抵抗,4月22日,敌军包围伍波寺,面对藏人的反抗,敌军用爆破的方式逐渐摧毁藏人据守的房屋,造成藏军较大的伤亡。当晚百余藏人溃围而出。

  额巴秋佩也于4月24日在雅日贡中和桥中伏阵亡。其它藏人或窜伏山中继续反抗,或被迫投降。 


德荣的反抗

   在巴塘和理塘以南是德荣和恰成等,德荣有五个宗 (类似县 )和七座寺院,五个宗是喀君宗宗本 (县长 )叫登本?秋则(『登本』是西藏政府任命的)、巴日玉噶宗宗本 (名字不详)、布多达纳宗宗本柏佐、格秀堂喀宗宗本益西额珠、色雄宗宗本慈成额珠。七座寺院中四个格鲁派、一个宁玛派、两个噶举派。

  1956年初(另据德荣丹增的回忆,在猴年藏历一月),中共将五个宗本召集到县上开会以后,从每个村子召集四、五个人,集中以后学习,然后宣布将要进行民改,中共解释说民改就是不许拥有佣人,不许有太多的土地,寺院不得接受供养,不得装神弄鬼,个人财产不会动。中共还警告藏人:『民改最好是和平进行,否则对你们不利』等等,接着就是收缴枪枝武器,期间也说,除了收缴武器而外不会有任何事情等等,但结果还是打了起来,对此,据丹增降巴回忆说:『羊年十二月十五日 (西历应在1956年初)起兵与中国军队交战的,起因是四、五十名中国人来我们家乡组织召开批斗会,于是就造反了。是由希蔑百长、牙珠百长、夏荣百长等三百长领头的。打了三年,到五八年才正式实施民改。』(据德荣丹增回忆,由于几个宗本告诉人民在中国本土捣毁寺院的情况,中国人也说宗教是骗人的,以后不许寺院接受人民的供养,因为那是剥削,不劳而获等,寺院不让接受供养就没有办法维持,佛教就要灭亡,这是谁都知道的,所以人民决心反抗,反抗的动机主要是宗教信仰,而且是除了县城而外,其它的藏人全部造反了),藏人造反后,将在当地的四、五十名中国人围在县城内,由于敌军据守阵地,决不出战,藏军仍然由于没有任何重武器和爆破工具而束手无策,期间,中共以开会的名义逮捕的五名宗本,在一间房子中被中共集体处决。后来,敌援军赶至,藏军只好退兵,开始在乡下打游击。

  五个宗本被集体处决后,中共派来一批人,不断地向藏人宣称五名宗本被杀是错误的,并称已经将两个杀人犯关进了监狱等,藏人却完全不相信,认为是在信口雌黄,他们奉命杀宗本,怎么会被关进监狱?而且后来藏人也听说其实根本就没有追查凶手,只是找来两个人,让他们住在一间房内不要出来,仅此而已。

  战斗从猴年(1956年)开始不停的进行,从狗年(1958年)开始,藏军已经是弹尽粮绝,只好将部队分散成许多的小股,在各地打游击。

  丹增降巴回忆说:『在我们那里,甲本 (百长 )就是带兵官,夏荣百长甚为年轻,在三个百长中,领头的主要是希蔑百长。我是百姓,当时参加反抗的僧俗都有,我所属的军官就是希蔑百长,希蔑不是原来就有百长的官职,而是当时临时任命的军官。后来,在往拉萨方向逃时,希蔑百长在半路上阵亡。当时男人几乎都参加了战斗,我家的邻居童仁丹增,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打不了仗,但中国人仍把他也关进监狱,后来也死在监狱中。』

  有关德荣宗的战斗经过我们所知不多,虽然全县的男人几乎都参加了战斗,但大部分人在战斗结束时已经不在人世或被俘入狱,逃到印度的极少。因此,我们只能根据丹增降巴就其所部之极为简略的回忆一窥德荣的反抗史,据丹增降巴回忆『猴年,在一叫塞查堂的地方我们与中国人交战,我军阵亡十八人,其中两人是弹尽后砸枪投河而死的。半夜,我们前往战场时,到处都是鲜血,我们救活还未死的三名藏人伤员,敌军被打死多少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敌军的尸体已经被他们运走了。那时我们有二百余战斗力。』

  猴年,在格日堂噶,我们与一股敌军激战,敌另一股绕到了我们的背后,于是双方在那里打了一场恶战,我躲在山洞中,敌死伤惨重,死了差不多有二三百人,我方死伤不过二十七、八人而已,我们一共有八、九十人,敌一共有三百余人,三名藏人负伤被俘,其中一人在伤好后从中国人的关押下逃出至印度。

  在格日塘噶,双方死了几百人,后来人们说那地方是鬼域,夜不敢行。当天我们打死许多的中国人,可以说我军获胜了。我军虽首先逃出,但那是在大量杀伤敌人后才逃的。那些仗都是在猴年打的。

  也是猴年,在松永地方,天未亮我们就和敌人交战,藏人有八人阵亡,我军未予敌很大的杀伤,但两股敌军误会,相互投手榴弹,我军在敌误会中退出战斗,在退出时不仅带出了阵亡八人的枪枝,还夺得敌四枝枪。当时我们有六、七十人,敌军在二百人左右,是从恰城过来时我们在半路伏击的。

  在宗雄荣,我军又打了一次胜仗,我军夺得大炮两门,四挺机枪,另有许多的枪枝。但最后给我们朵仓 (一个开伙单位 )只给了两枝枪,我们有十四个人。其它枪枝都叫他们一些当官的给拿走了,当时的军官是夏荣百长。如此,我们在各地打游击,在家乡整整打了三年,狗年藏历一月十五日,我们弹尽粮绝,只好外逃,逃至查瓦戎,住在贡嘎喇嘛的地盘上。贡嘎喇嘛当时在拉萨,在查喀,不久就聚起了七、八十名贡责惹巴人和七、八百名久巴人,后来又陆续增加了许多,久巴部的军官是牙贡巴和康贡巴 (牙贡巴、康贡巴均是姓氏 )。我们到查瓦戎后又返回德荣打了几下,是骚扰一下然后再逃回,当时查卡洛的人民已经在准备和中国人交战,但贡嘎喇嘛在拉萨,我们欲去投奔普巴本,得知他们也缺少粮食供应,故未去。

  不久,贡责惹巴又来了七、八十人,久巴有七、八百人,到后来来得就更多了。后敌分八路前来围剿察雅、查卡洛、阿冈等地,于是整个地方消烟弥漫,到处都在交战,敌人太多,藏人打不过,逃到杂域,敌又紧随其后追至。又逃,我们在前逃,敌在后面尾追,和我们在一起的更多的是毫无战斗力的逃难之人,我们留一部分在后面阻击,一部分前行,结果先行的那批人也在前面遇到敌军,希蔑百长被围在一山洞内,他表示愿向敌人投降,敌军官很高兴,从隐蔽处现出身来,希蔑百长遂杀那名敌军官,后被其它敌军打死。

  因到处是敌人,也真不知该怎么打才好。于是人们开始越过怒江向西奔逃,我们一行三百余人,还有二、三十名巴塘人,一百三十余德荣人、久巴很多,有七、八百人。贡责惹巴逃脱的不过二、三十人而已。我们三百余人从家乡开始,连续过了长江、怒江、澜沧江,途中多有失散,后仅有六、七十人至查瓦额贡寺。这时已在查瓦上部地区了,继续至硕般多时,藏历十月正好安珠贡保扎西至,遂随之到了印度。

  德荣当时有许多部,我部有百余人,后增加到二百余人,越来越多。

  邦特宗的听说也有二百余人,如此的还有许多,在整个德荣到处都在打仗。我说的仅仅是我们一部的事,因为大家无法集中在一块,集中起来就没有吃的。

  另据巴塘人曩喀噶桑列登回忆:『德荣以往本来是属于巴塘的,其中有个格鲁派寺院叫龙荣寺(lhung bzng),他们的一些僧兵来到一个叫碧忠贡的地方,结果被敌军包围在一间房子内,结果双方发生激战,敌军本来以为又是一群没有反抗能力的所谓的叛匪,想要轻松的消灭藏军,其实僧兵早已经获得人民的报告,知道敌军要来突袭他们,因此严阵以待,敌军想要突袭,没有想到反而被僧兵打得一败涂地,敌军被打死一百余名,其余狼狈逃回,僧兵死伤不过几个而已』。 




揭露真相,抨击恶警!

    事实真相:
   

    跟大家说真话!我的案件其实跟那条“狼牙山五壮士”的帖子根本毫无关系! 实际上是某单位挟私报复我。那条帖子发出前大约半个月,我发了几条帖子揭露他们毒打广州市白云区示威民众。然后他们到我家来要求我删帖子,遭到了我的拒 绝。因此他们悍然打击报复,拘留我七天泄愤!此信息出自我所属片区片警!

    大批网站都登载了广州越秀区法院的通稿,内容是他们驳回了我(张广红)的诉讼请求。理由之一是越秀区公安局调查后确认我编造了狼牙山五壮士的“谣 言”,越秀区法院予以采信。但是我上来搜了十分钟就找到了我转发的原帖并截图!为什么我十分钟就查到的事情两单位查了那么多天查不到?你们都是饭桶白痴?

    如果说我对帖子比较熟悉所以容易查到的话,那么请问为什么广州越秀区公安分局和越秀区法院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你坚持帖子是纯转发的,那么你从哪里转来的?难道两单位实际上对帖子是否转发根本就没有兴趣查?难道只想找个理由入我于罪???

    从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分局到广州市行政复议办公室,再到广州越秀区法院,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一句:你说你的帖子是转的,那么转自何处?所以实际上一 个单位是为了打击报复,另两个单位是为了互相包庇!如果蒙冤的是一个普通民众,他就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现
实。可惜拈花时评(张广红)并不是完全没有话语权 的普通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