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16日星期二

雪山狮子的呻吟-罗桑扎西(70)

娘荣的反抗运动

   娘荣有四个千户,上娘荣嘉日仓、曲果仓、觉窝仓和嘉然吉仓。 1956年初,嘉戎的四个千户和66个代本全部被中共授予各种官职,这时全部以开会名义被中国人软禁,新年时,嘉日部的代本扎瓦尼玛因年老未去开会,一日,曲玛囊的敌军传扎瓦尼玛前去,先是征调大量的食物,扎瓦尼玛说明部属贫穷,难于支应如此众多粮食时,敌军又要他登记部属的枪枝、马匹数量,扎瓦尼玛表示自己有三枝枪,十五匹马,愿意交出,请求不被批斗。敌军表示可以,他回来后,已有七名敌军前来住在附近一叫仲麦家的房子内,扎瓦尼玛妻子出去背水,两个敌兵在后面追赶,并问奶子痛否等进行调戏。后来,敌军不停的要扎瓦尼玛去参加会议,他已经预感到不能参加会议,坚决拒绝,在此之前,扎瓦尼玛的大舅子等许多人早已经逃到山上,当晚,扎瓦尼玛召集在山上的十余人,决定攻击村里的敌军,当时,村里只有三名中共干部,一个当官的,一个随从,一个翻译,当扎瓦尼玛他们摸向敌军官时,敌军官发觉而跳楼逃跑时腿被摔断,扎瓦尼玛上前开枪击伤,其它人接着围上来乱枪击毙,另外两名敌干部马上投降,翻译都系诺布是当地人,那个随从自称是成都人,被强征入伍等,最后也予释放,并命令那些积极分子把中国人的尸体扔到河里,宣布从此与中国人交战,三个村庄(阿金囊、阿塞囊和嘉辛)当即有六、七十名壮丁响应,次日,他们前去围攻在曲玛囊的敌军兵营。

  就在这时,千户嘉日尼玛由于被软禁在成都,嘉日尼玛的妻子多杰玉仲和侄子阿日率所部十余人也和在然洛的敌军互相射击,阿日是在开会宣布民改时逃到山上,多杰玉仲也率十几个人逃到山上,然后回过头来攻击在然洛的敌军,敌军有不小的伤亡,另有一个叫楚雅智古的喇嘛也率色巴贡巴人攻击敌军(喇嘛楚雅智古后来被俘后被枪杀),于是,敌军纷纷逃回县城内,在曲玛囊之张团长部敌军也连夜撤回县城,整个娘荣县,除了县城而外,其它都是藏人的天下,同样敌军撤回后,各地的藏人都起兵,集中在娘荣县城周围围攻县城,一个月后,那些被软禁的首领全部被放回。

  有关藏人领袖被放回的经过,据娘荣阿丁的回忆录记载:『 1956年底,中共组织的少数民族慰问团从北京来到达泽多(康定),带队的是中共中央委员王洛(音)和中央民族事务委员会主任刘改平,他们到达泽多以后,然后和甘孜自治地区的一些官员和部分中国干部分别派到各县,派到娘荣县的代表团中有中央公安部的一名官员,中国军委的一名军官等人,他们召集娘荣宗剩余的官员、喇嘛和人民开会,会上宣布,今年的民主改革应该是通过和平、温和的方式进行,但由于执行的干部们方式不当而产生了许多的错误,这是不对的,因此,毛主席知道你们少数民族有困难而派我们带着粮食布匹前来慰问你们。民主改革没有能够和平地进行是干部的错误,是地方领导犯的错误等对县领导频频进行批评,县党委郭书记(音)三十岁左右,精明而又忠诚,他在接受批评时,不断声称是我们没有执行好党的政策,是我们的错误等,他在承认错误时看不到一点恐惧的样子。另一个实权人物是公安局的郭局长(音),郭局长 45岁左右,忠诚而又憨直,不识字,他坚持不是基层的错误,说一切都是向上汇报后批准执行的,结果慰问团说,即使批准了,汇报和批准的都有错误,但公安局长一直不服气,说不是他们的错误,接着,慰问团向人民分发面粉,数量庞大,根据家庭人口数,每家每户都得到三至五袋面粉,还有部分布匹,对上层人物则是一匹一匹地送,如此的大量赠送等前后一个多月,在此期间,耳不闻民改或批斗叫嚣声,我们也以为真的要改变了……但慰问团走后,所说的那些话不仅没有一句兑现,而且情况更趋恶劣…』。

  这次的慰问团可能是由于中共没有想到藏人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而采取的抚慰措施,为了使抚慰真正起到作用,中共将原来以为可能最反对民主改革而以诈术软禁起来的地方领袖放回来,企图由此化解,这一段时间(一般回忆是 1956年底)应该是达赖喇嘛访问印度期间或是中共决定停止民改并允许达赖喇嘛前往印度的那一段,但中共的慰问或抚慰政策除了使尚未开始进行民主改革的青海和四川阿坝等地不再造反而外,对已经起兵与中共军队作战的长江以东大部分地区并没有产生任何预期的效果,西藏人不仅没有停止战斗,而且那些侥幸得脱的藏人领袖大都利用这个机会参加了反抗组织,并成为反抗组织中最坚决的领导人物。据当时和慰问团一起返回家乡的娘荣上部千户长嘉日尼玛回忆:『家乡打起来后,中国北京民族事务委员会的刘改平和西南局的王维舟领我们一起前往各县,派我去家乡讲话,劝导家乡人,我回来后就逃脱上山了,不仅仅我一个人,大部分逃脱的都参加了反抗组织,我是五八年左右向拉萨逃去的。之前,藏人内部有一些讨论,准备起兵,其中有喇嘛久美丹增、赤巴桑杰、阿邦以及十八部曲果布阿增、童夏尼玛、卓阿佩、索南旺青、扎瓦尼玛、宁蔑智古等等』。

  藏人在围攻县城时,敌援军赶来,藏人在地势险要处两头由有枪之青壮把守,中间堆垒木滚石,敌至则由妇女老弱将垒木滚石放下,就有许多敌军被砸死砸伤和冲入大江内,由于险要地形完全为藏军占据,敌军为免落入伏击圈而专走山脊爬雪山,一路死伤累累,但敌军仍不顾一切向前推进,终于冲入县城与守军会合,藏军则由此溃散四处,各自为战,相持战斗一年多以后,敌军已经占据了大部分村寨,藏人虽然可以突袭民兵来夺取枪枝或伏击敌军,但藏人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在难于支撑的情况下,藏军纷纷向西北逃亡。

  据松廓瓦次成回忆,当时在娘荣有个独眼的敌军连长,藏人称之为「狗眼连长」,因为传说他安装了狗眼,他在娘荣四处领兵攻击藏人甚为猖獗,结果在杂库被丹玛智录和曾纳阿噶率领的藏军击毙。 


杰塘地区的反抗

  杰塘,藏人一般所谓的杰塘,包括贡责惹巴 (即德钦,约在长江以西 ),久巴(山之东即中甸);由于中共侵入初期,就有藏人与中共进行战斗,因此,中国军队在迪钦从一开始就实行军事占领,后来对抗的藏人虽然放下武器和中国人合作,但双方的敌对一直较严重,在整个西藏,民主改革进行的最早的就是迪钦,刚开始,藏人并没有造反,当民主改革深入,藏人才感到受不了而开始进行反抗,其中迪钦帮波寺有一比丘僧,其家族名为雍巴央,因此人们称他为雍巴央比丘,他是最早的组织者之一,他当时联络了大约五、六十人在一个叫聂塘佐登的地方秘密聚会,因为当时中共已经在各个村庄收罗一些无知藏人或败类建立了民兵组织或积极分子组织,在聚会上,大家一致觉得在中共统治下实在是难于熬下去,只有起来拼死一搏了,由于事不密,敌军前来追捕,负责警戒的人发现敌军后紧急前来报告,大家于是全部逃入崇山密林中,与此同时,迪钦各地的藏人也纷纷起兵反抗,反抗的方式大部分是先逃到山上组成游击队,然后反击,当时迪钦各地的游击队象雨后的春笋般在各地纷纷兴起,其中比较著名的除了上述雍巴央比丘 (约五四年左右在宏土寺附近阵亡,一年后果聂丹巴也死在这一带,中共一直要活捉雍巴央比丘,他阵亡后中国人还不知他已死,几年后还在到处追查 ),还有查日顶贡波、贡聂丹巴、牙忒巴章 (从拉萨返回时,在半途阵亡,其子久巴扎西,现在印度达拉威色)、堂牙巴同 (在贡则林顿竹林寺下面,最先阵亡)、热振僧噶 (是杂域僧人,与西藏议会议长桑东仁波齐一个寺院,寺院叫迪钦寺,他后来逃到查瓦戎、昌都等地又返回,至六四年左右死在西藏与印度边界上。他是一个高个子,原曾为热振王的僧噶 )等领导的游击队,这些游击队都自称是护教志愿军,后来西藏各地的反抗军均自称是某某护教志愿军,这护教志愿军的名称首先就是从迪钦和理塘等地的反抗军开始的。

  这些游击队刚开始一般都是由十几个或几十个人组成,然后随着投奔者络绎不绝,这些游击队也迅速壮大,同时在战斗中也不断有大量的人员伤亡,这种此起彼伏的游击战争迅速地波及到迪钦和附近地区,因为很多的游击队为了避开敌军的围剿而转移到附近地区,然后再从那里出击家乡,中共军队在战场遭受失败时,就会鼓动那些积极分子迫害护教军官兵的家属,这些家属投诉到在山上的护教军,护教军于是偷袭这些干部和积极分子,相互之间进行着残酷的撕杀。

  久巴嘉松回忆:『查日塘是我们的家乡,地方头官叫白瑟贡波,地方现在叫德钦县,现划并中国云南,在杂曲河对岸也有我们部落的属地,叫查日顶,雍巴央比丘上山后,由于敌军占据各地,我们地方也由白瑟贡波带头组成了护教军,当时我外出为八 诺布多杰赶骡帮挣钱,山上的护教军冲下山,杀了许多干部和积极分子后我刚好回到家中,从达仲秀到家乡,一路上到处是尸体,回家后,中共不让我再外出,一定要我当民兵,我父亲叫我赶紧走,我乃逃出…』当时众多的久巴和贡泽热巴(现迪钦州境内)人逃出迪钦,在长江以西驻扎后不时返回家乡发动攻击。

  当时为了护卫佛教和自由与权利,藏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由于迪钦和江东康区靠近中国的地方,曾经有共产党意识形态的传入,当时的一些民族志士也被共产主义的理论所吸引而在那一带建立了西藏共产党,甚至有一些藏人武装在西藏共产党的影响下投靠中共,这些共产党员开始可能以为凭着马克思主义和列宁主义有关民族自决以及工人没有祖国的概念,中共会帮助西藏人民摆脱原有的落后统治制度而建设新的政权,他们根据共产主义理论所想象的美好的未来而选择了与中共的合作(其中一些人由于不承认是中国共产党而遭到残酷的肃清,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因此这些西藏共产党的一些成员和无赖地痞等这时也助纣为虐,残害自己的同胞,从而上演了许多令人扼腕的同胞骨肉相残的悲剧,其中著名的游击队领袖热振僧嘎有两个弟弟在为中国人效劳,是中共的干部,他们不断的声言要杀死热振僧噶,热振僧噶也要杀死他的两个弟弟,后在桥头相遇,双方决战,热振僧噶说:『我是哥哥,你俩是我的弟弟,今天我们却要在这里自相残杀,但你们是佛教的敌人,我消灭你们是为了保卫神圣的佛教,所以我是正义的,故我即使死了也绝不后悔,可以让你俩先动手』。两个弟弟即向其攻击,于是双方在桥头格斗,热振将他的两个弟弟全部杀死了,并说:『我杀的是佛法之敌』。

  逃亡到长江以西的许多久巴和贡泽热巴人一直在长江两岸活动,如麻西鲁松一直在迪钦抗击中国军队,后来退到察瓦戎以后,和当地人民一起组织军队抗击中国军队,后来由于敌军占据村寨,将他们困在深山老林,他们为了寻找粮食而陷于敌军的埋伏后战死,后来又期盼美国答应空投武器给雪域护教志愿军的诺言兑现,等待空投武器而一直在那一带游击,一直到最终对美国空投武器一事失望后才开始于六十年代初分批向南,试图通过杂域出国,结果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在杂域被敌军堵截而阵亡,只有少数一些人于 1963、1964年逃抵印度,目前大都居住在岗托等地。

  当时在德格边界又一个叫噶杰库的地方,当地有一个汉人是早期与藏女结婚定居的,人称嘉加达,会造枪,有七个儿子,他和一个叫朵迪的藏人在当地领导藏人举行武装反抗,后来他们汇集各地的藏军形成六、七百人的集团,最后他们试图向杂域方向转移时,遭到中国军队的围堵,在一条大河旁被敌军包围,藏军经过长时间的战斗,终于弹尽粮绝而遭到覆灭,只有极少数人逃到缅甸。 


炉霍地区的反抗运动

   章果寺在中共长征到达西藏东部康区时,寺院曾组织军队抵抗,先是外出迎敌,失利后退回寺院固守,中共军将寺院围攻了近一个月,在激烈的战斗中藏人死伤惨重,藏人一次战斗就死了八十余人,伤者更多,最后,中共军攻占寺院并将内部设施全部破坏,但未焚烧。

  1950年中共军队再次来到康区时,章果寺未与中共为敌,中共对寺院执事说:『以往双方发生战斗 (即中共长征时的冲突)是双方都有错,双方都不要放在心里,中央政府将会帮助章果寺院』等。寺院方面回答说不要中共的帮助,只要维持原来的权益即可。中共当即满口答应,寺院知道中共在中藏交界的达泽多 (即康定 )进行镇压和压制宗教的事,所以得此保证心也就安了许多,因为中共还给了一纸文件表明其诚意。

  1956年,中共在章果地方进行民主改革时,由于『要消灭佛教,并将人民的财产收归公有,枪枝要上交,以及引诱一批人斗争另一批人等,人人自危,不得安宁』,在此期间,双方不断发生矛盾,如中共在各部落建立民兵组织,因没人愿意去参加,因此便以支差的形势强迫每个村庄根据村庄的大小抽人参加,有一个叫曲瓦拉日贡旭的村庄,村民化钱雇了一个僧人去当民兵,寺院认为僧人不该去当民兵,不允许去,但由于该村没人愿意去,只有该僧人愿意接受金钱替该村支兵差,于是部落还是派了这个僧人,寺院要处罚该村,中共却偏袒该村,不许寺院处罚该村,因此出现此事后,寺院的嘉杰阿噶和所堪等僧持此一纸文件与中共据理力争,但中共方面东说一句,西说一句,总之,那个僧人还是当了民兵。

  随后中共又向寺院征重税,寺院的吉瓦 (负责为寺院经商或筹集资金者)之一从印度买来大量的绸缎,又从日喀则买来准备寺院自己用的长地毯等,结果被中共征了重税。

  此后中共越来越肆无忌惮,虽然枪枝已经交了上去,但仍指责寺院的执事洛桑玛隆 (他的外号叫果果多诺 )与国民党有联系,说张团长 (国民党 )之妻与罗桑玛隆沾亲,因此一口咬定他私藏了张团长的枪枝,洛否认,中共便借此到寺院来搜查,在大经堂旁的吉瓦住所门口竟突然开枪将洛桑玛隆打死。洛是寺院的主要执事之一,平时他不太与中国人合作,故为了吓唬其它人,就故意在寺院内将他突然打死。并继续向寺院征重税等,如此这般的骚扰接连不断,寺院被迫抵制,于是摩擦不断升级。因此,寺院决定予抵抗。作出这一决定的是寺院的会议,即由六十或八十不等的僧人所组成的委员会,这一机构是寺院较大事情的决策者,在章果的中共官员叫吉责大哥 (音译 ),是个矮个子,为人甚好,平时很温和,可是执行中共政策时却一样残酷。

  一天,中共军队突然包围了寺院和村庄,寺院和藏人也马上作出反映,僧俗都集中在寺院内,于是双方终于又打了起来,前后不过打了两天左右?藏人由于已经把枪枝交了上去,决定抵抗后收集的枪枝甚少,子弹更少,因此终于被打败,僧俗死伤惨重,其中寺僧就死了百余人,没有人知道俗人死了多少,整个寺院尸首遍野,其中一个刚从卫藏 (即拉萨一带 )返回的瓦隆格西以及密院僧舍的领诵师阿克秋则、寺院的四大格古 (执法僧 )中的仁庆和嘉罗二人等均在战斗中阵亡。其它被俘虏的僧俗中又有许多人被枪决,其它关进监狱的人,嘉洛回忆说『八几年我回家乡时,发现没有几个活着回来的。我的最要好的朋友额日贡宝旺丹以及我认识的旺德、塞楚等人均被枪决,和他们一快被枪决的还有在聂库曾袭杀过中共工作队的两个俗人等。我说不出其它人的名字,反正枪决了许多』。

  有关中共征调藏人建立民兵的情况据松廓瓦次成回忆,中共军队刚进入西藏东部时,以送孩子上学为名把一些西藏孩子送到中国学习,1956年以后,这些人当中有少数加入了中共军队,另外从各地征调了许多的藏人由那些去学习的藏人为军官在达乌建立了所谓的藏民团,不同于一般的民兵,------一般的民兵也会被征调去参战,如在攻击智鲁和曾纳阿噶等部藏军时,从藏汉边界的嘉戎荣米章郭地方调来很多的民兵,据说有五百余人,结果后来我们看到只有几十人活着回去-------而是接近正式的军队,我的兄弟叫看卓才仁也是刚开始说到中国参观,然后就被编入藏民团中,后来他和希色觉巴等六人携枪逃归,中共追查的紧,希色觉巴被抓回去了,后来他第二次逃脱,我们在拉萨见面,后来他可能去加入四水六岭军,在后来就不见踪影,可能是阵亡了。我的兄弟逃回来以后,藏在郭果仓以放羊掩护,等风声稍缓,我们兄弟二人穿上大皮袍,冒充果洛人随当时还是甘孜县长希瓦贡噶建参才逃到拉萨的。他们所以逃亡,是因为不愿意攻击寺院和僧人,同时中国人时刻都防着他们,除了吃的好而外,其它都被中国人牢牢控制,打仗也是夹在中国军队的中间,因此不满而逃亡。

  在甘孜大金寺, 1956年 2月,大管家嘎玛索登在达泽多的民改会议上公开提出反对中共式的改革,三月,喇嘛亚玛才仁、松吉益勒召集寺僧商讨对策,会后由格鲁道杰、雪嘎组织了 120余名僧侣,做好战斗准备, 4月,他们派出使者前往西藏政府和理塘、炉霍、色达、德格、甘孜等地寻求相互支持, 6月,格鲁道杰率一些僧兵移驻山区组织游击队,十月开始,他们二百余人和玉隆的藏军首领额布朗嘉联合,不断袭击敌军的基层组织, 1957年,白格寺牛戎西然夺得一些枪枝后逃至大金寺,敌军围寺,不久六月,亚玛才仁率一些人上山加入游击队。

  在章果与色达之间与章果相邻的炉霍地方,原来有炉霍本,本世纪初,满清利用英国侵藏,十三世达赖喇嘛流亡蒙古,西藏群龙无首之际,派兵侵入西藏康区,炉霍本在抵抗满清军队的战斗中阵亡,代替他统治炉霍的是根达本,中共也任命根达本官职,给一些穷人发救济,在民改实施前夕,中共开始介绍和宣传民改,说地方上穷者穷,富者富,这样不好,要划分阶级走平等民主的道路,大家都觉得这个注意不错,没有人提出异议,接着是收缴枪枝和民改,在收缴枪枝时,说社会主义铁打的江山,不需要你们保留武器等,民改在农区,各村来了大量中国干部,这些中共干部领着藏人积极分子,由军队保护前往富裕户,将这些家庭的粮食、灶具、橡子、绸缎等全部没收运走,并让一些穷人揭发所谓的剥削发家史,然后将部分财产分给百姓,好的干部自己留用,说归公所有,并给那些积极分子分发收缴的枪枝马匹,不停的挑动佣人斗争打骂主人,穷人打骂和妄加指责地方富裕家庭和寺院,并把寺僧、特别是大喇嘛五花大绑地拉到街上批斗,说这些僧人不结婚,影响人口发展,指责这些大喇嘛妄称为死者超度而拿人民的牛马,这是剥削,因此,你们必须结婚以利人口发展,否则必须显现死者的灵魂,能显出来,才能证明不是在骗人,才可以进行宗教活动,否则不许骗人,等等,一定要现场拿出证明死后世界存在的证明,拿不出来就批斗,许多与世无争的高僧如木雅寺主尼玛色活佛和堪布白玛然杰等全数被捕。当时,中共宣布民改只在农民中进行,牧民不进行民改等,但要收缴枪枝,因为收缴枪枝也是牧区比农区晚一步,民主改革的表演牧民从山上看得清清楚楚,当然没有人相信中国不在牧区民改的承诺,中共的承诺已经太多,结果在牧区的根达本家的额秋两兄弟三个儿子率二十余人率先抗拒缴枪,由于炉霍部位于章果与色达之间,与娘荣、甘孜和东阔等交界,四周均为强悍部落,因此牧民多有枪,这些牧民被称为『根达娘卓』即『根达本之娘荣牧民』之一,因牧民中包括许多从娘荣逃亡之亡命徒,当时,根达本因被中共任命高官而常驻色达,这时人民常常派人向他诉说面临的困难,根达本每次回信都是叫百姓忍耐,说中共难于战胜,反抗不过是死路一条,因此要设法忍耐下去等,后来情况越来越差,有一天,根达本从中共手中骗了一些枪枝弹药后返回家乡,叫附近的人民开会,人民赶到时发现有许多帐蓬,似乎在准备外出,结果,根达本说:『我知道你们受了很多苦,我叫你们忍是因为除此没有其它的办法,但你们一定要我回来,现在我回来了,既然回来了,我就反了,要和弟弟以及其几个儿子一起走,想来只有死路一条,因此,我不要求你们追随我,因为,跟我走几乎是死定了,只有那些自认为受不了中国人的气,宁死不愿受辱者就随我来吧!我们一起走』。由于根达本把事情说的很严重,当时只有二十余人愿意追随。根达本他们当天即离开驻地远徙。

  过了几天,中国军队几千人突然包围了那一带牧民,并有一些兵直接前来攻击根达本的驻牧地,在原来根达本驻牧处,这时只剩下根达本的女儿和几个佣人、颂经师以及另外三户牧民,据中共翻译后来向其它藏人吹嘘说中共下令将根达本家族所属不分男女全部杀死,不要投降的,敌军并不知早在两三天前已经离开,他们一来便直接发起攻击,没有人抵抗,不到一个小时,那三户牧民以及和根达本女儿一起的几个佣人以及颂经师等全部被杀,根达本的女儿反而冒着枪林弹雨逃入附近的森林中而幸免遇难。其它藏人全都莫名其妙地被敌军打死。其它牧民在得知敌军赶到后,未及骑马,都提着枪逃入森林中,敌军将那一片地区团团包围后也没有发起攻击,藏人也未攻击,敌军将藏人包围后,从监狱中押来一些被捕的大喇嘛和头官,让哪些人劝牧民投降,并不断地赌咒发誓地表示只要缴枪就行,绝对担保藏人安全等,另一方面,中共官兵和干部则打骂那些没有逃掉的妇女和老人,要他们招降林中的丈夫儿子等,最后,迫于大喇嘛和家人两方面的压力,藏人只好投降,并将枪枝全部收缴。枪枝交上去以后,中国军队就和牧民留在一起,一起迁徙牧场等,在此期间,他们开始民改,由于头官已跑,中共就拿那些随头官跑掉的几十个人的家人出气,天天批斗。 


在色达草原上的反抗运动
   根达本所属分三个部分,都各有一个选举产生的根本, 18岁的朋措之父亲就是其中的一个根本,他的舅舅因为是僧人,在根达本走后的第二天也和其它人一起追赶而去,这样,朋措的父亲也就常常被斗,而且,中共越来越残暴,两个多月后,父亲对朋措说:看样子不会放过我们,我俩逃吧!?当时,民主改革已经使康区到处都充满战斗,由于大部分地方的反抗都是以村或十几个人为单位,在中共军队的攻击下无法在本地立足而逃匿山头或纷纷向外逃亡,其中在炉霍以北的阿虚色塔地区正在与中国军队激战,阿虚色塔的全部部落都组成反抗军,与炉霍相近的藏堆、藏麦以及里宗秋西、勒库、余库等全部都各自组织反抗军抵抗敌军,再往北的果洛旺青本部堆巴、布巴、智龙仓、喀囊仓等部的反抗军也和他们集中在一起,由于人数众多,多次在与敌军交战中取得胜利,因此,德格、娘荣、章果、达泽多、多库、绰曲等四周的藏人一批一批地前往投靠,从而在那里形成了强大的反抗力量,这个反抗力量的指挥官中,主要是一个叫瓦虚仁增顿珠的人,被认为是护法神贡保的化身,还有一位领导人是藏麦的嘉果哲波,中国军队不断前往瓦虚(即阿虚)地方进剿,这时为了向前方运输作战物资而需要从他们部征调民工,朋措父子商量后自愿报名参加,他们十一个人被派去运送弹药,他们本来想抽空偷武器出逃,不想成千上万的中国军队望不到边,他们夹在中间,不分白天晚上,很少休息,更没有机会,途中,中国军队一直都是挑最难走的路,一直在山梁上行军,使他们劳累不堪,结果他们随敌军一直赶到色塔果格登,那里有敌军一个庞大的军营,他们在那里卸下弹药后空手返回,回来时敌军要护送,他们婉言谢绝后全部赶着百余头牛在途中跑去加入反抗军,他们一天后就找到了反抗军,是藏麦嘉果哲波的军队,这支军队有上千顶帐蓬,大约有一万人以上,全部是精壮的男人,没有携家带口的,全部人马都有枪枝,有些甚至有两、三枝枪,朋措他们用部分牛换了十一枝步枪,枪因缴获甚多而很偏宜,但子弹很贵,他们加入后到处询问根达本的下落,因逃亡加入的太多,大都不知道,最后才打听出根达本及其军队已经转到果洛旺青本的阿钦岗日地方,他们遂留在色达,自成一队,并共同推举一个叫多杰诺布者为他们的首领,不久从逃亡者口中得知多杰诺布和朋措等他们的父亲已经遭到批斗,多杰诺布得知后,和朋措商量把父亲救回来,朋措认为敌军和藏人在一起,我们自身难保,无力救父亲,多杰诺布不听,一个人潜回家乡与家人等接头谈妥后回来,他们十一个人离开色达潜回家乡,将早已准备就绪的家人和其它三户人家从敌营环绕的牧场带回,敌军不久即发觉,双方发生战斗,战斗中,至少打死一名敌干部,打伤几人,在和敌军交战一夜后他们顺利撤出战斗,而敌军不知他们已经撤出而仍在那里盲目向山头射击。他们将家人救出来到色达后,驻扎在与敌军不远的一个地方,当时有一个女人常来那一带放牧,大家互相熟悉了,她说她丈夫是中共干部,一天,她告诉看护马匹的一个僧人,中国人明天要攻击你们,你们小心。他们遂离开原驻地搬到河对岸,刚要支帐蓬,见有许多人排着队前来,等看清是敌军时已经来不及备马,敌军即向藏军攻击,他们迅速占据旁边的一个山头抗击,这时才发现四周全是敌军,藏军各自寻找隐蔽处趴下后向攻击的敌军射击,敌军极强悍,部分人射击,部分人则不顾生死地向前扑来,由于藏人占据有利地形,同时由于藏军趴在地面上,敌军不断投掷的手榴弹也未杀伤他们,因此敌军损失不小,那些敌军都是拼命往上冲,与后来朋措在卫藏等地交手过的敌军不一样,藏军将冲在最前面的一批敌军几乎全部打死了,这时朋措发现在他旁边的一个年轻人一动不动,爬过去看时,因子弹从眼窝射入而已经断气,这时,藏军感到顶不住,就从一个空隙向后逃跑,逃了一阵,觉得扔下同伴的尸体逃跑似乎不对头,乃又返回,结果敌军已经退回,由于色达地方有几万名藏军,因此,敌军还是和以往一样,突然袭击然后很快撤走,他们在阵地上找不到阵亡同伴的尸体,再往前,发现同伴的尸体扔在前面,是被敌军拖了一段路以后扔下的,枪和子弹已经被拿走。由于山头上敌我距离曾经很近,故敌军似乎把藏军阵亡者误以为是自己人而拖走,等发现弄错后就扔下了。虽然朋措他们在作战中觉得杀死了许多敌人,但从附近五条拖痕分析,敌军似乎只有四人阵亡。几天后,他们便与根达本及其所部会合,因为敌军进攻果洛旺青本,经过激战,藏军败北而只好逃离,在那一带的藏人死伤惨重,剩余的溃散,旺青本和根达本率残部退到色达地面而与朋措他们相会,这时根达本所部已经发展到一百三十余人,没有家眷,大多是娘荣、甘孜等地的逃人加入而形成,大都是有枪马的战士,朋措的舅舅也和他们在一起,不久,木雅堪布从越狱逃出后领着其侄子前来投奔,他和近三百名各寺院的高僧大喇嘛一起关押在章果寺中,中共领来许多的女人,说要和僧人们配对,他乃乘夜将木杆支在墙上翻墙逃脱,潜回牧区领了自己的侄子后便来投军。

  过了许久,一天早晨,又传来敌军前来攻击的消息,首领根达额秋为人勇敢,在和国民党军队交战时曾用刀劈死过八、九名敌军,这时得知敌军前来,又率先骑马向敌军赶来的方向迎去,所部有三十余人立即快马赶去追随,另有许多人也前去迎敌,不久两军相遇,双方展开激战,藏军在向冲锋的敌军射击一阵后,其中一个甘孜人,是喇嘛云丹加措之弟弟,他和根达本突然拔出腰刀首先冲入敌阵肉搏,敌军也毫不退缩,双方展开混战,由于藏军不仅人人佩刀剑,而且许多人都有长短两枝枪,因此在战斗中敌军损失四、五十人,而那个甘孜人和根达本以及色达秋藏部酋长和助手也在这次的战斗中阵亡。由于藏军势力强,敌军停止攻击并向后撤退,藏人也因损失许多最勇敢的官兵而后撤。

  几个月后,大约1958年底,敌军开始向色达发起大规模的进攻,敌军从章果、娘荣、甘孜、玛曲、多库、果洛、德格杂曲喀等各地以多路向心的阵式扑来,藏人平时即分散在草原上,因此各自迎击对面的敌军,顿时,不分白天晚上,几万名藏军和更多的敌军在辽阔的色达草原上展开了血腥的撕杀,在此期间,敌军不时在空中盘旋侦察藏军动向并散下大量的传单,其中的内容除了敦促投降,还有投降的方式,如在帐蓬顶上插上白毛毡,人则要挑白布,以及不降只有死路一条等等。

  因敌军从各个地方进攻,分散在各地的军队无法顾及相互间的支持,只好各自孤立地迎击敌军,不分东南西北,双方之间的血战持续了三个多月,双方死伤惨重,藏人的阵地和活动范围也日趋缩小,在这样的情况下,藏军决定突围,那天各部收到开会的通知,根达本已经阵亡,其子达蚌比朋措小一岁,代替父亲领导所部军队,那天朋措随达蚌前往与会,各部首领大约百余人集中在原野上,由于战况激烈,所谓会议在进行期间一直都是骑在马上进行的,瓦虚仁增顿珠看到达蚌,得知根达本已经阵亡,说不要伤心,我就是你的父亲,大家都骑在马上围成一堆,瓦虚仁增顿珠高声说:『今天我们必须突围,根达仓和旺青堆巴为前锋,因为你们熟悉地形,你们两部一定要杀开一条血路,其它各部喇嘛和非战斗人员居中,其它任前后卫,不许赶牲畜,不许带家眷,要象农区兵(指朋措等逃亡之农区兵)一样,还有,如果谁想投降,就自己决定,我绝不会不高兴』。当晚各部即开始突围,藏军前锋直逼敌军阵地,这时突然降下大冰雹,几千名藏军前卫齐声呐喊着放马向敌军冲击,敌军则向藏军不停射击,还有照明弹也不时飞上天空,使战场犹如白昼一样,藏军不时人仰马翻,但依然不停的冲锋,到跟前时敌军终于四散而逃,藏军也就从撕开的口子如潮水般向外冲,但等前卫部分冲过去后,中间非战斗人员经过时,却被两边的敌军堵回,因此后面的大部分藏军又被从两头增援的敌军切断并打回包围圈中,冲出去的藏军中根达部损失十六人,旺青堆巴损失五十人左右,其它各部的损失情况不明,不会比他们少,冲出包围的藏军各部中,根达部和旺青堆玛一起往杂曲喀方向奔跑,在然阔贡玛,他们与外围敌军相遇,朋措第一个骑马冲到山头,结果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敌军士兵也同时赶到山头,双方同时发现对方,由于敌军步行,见到朋措即卧倒射击,在马上的朋措来不及取枪和射击,惊慌中调转马头往回逃,结果被敌军击中大腿,同时马也被击伤而倒地,就在这时,根达本的一个兄弟是僧人,他下马赶到,一枪将那名敌军击毙,这时后面还有许多的敌军在往上冲,藏军一边抵抗一边撤离,朋措看到有一名妇女和儿童中弹重伤,他由人搀扶到另一匹马上追上部队,但他们的所有驮马被打死,所有辎重尽失。旺青堆玛的伤亡情况不明。

  他们突出重围后,一直来到旺青堆玛地面,旺青堆玛部不愿离开家乡,他们遂分手,次日,根达部即在一个叫尼阿度的地方与敌军相遇,藏军先敌军发现对方,乃在险要处设伏,当时由于在突围中不断有人加入他们的队伍,特别是巴琼和杂曲喀瓦有许多人加入,因此这时他们已有二百余骑,发现敌军后,立即抽出四十余名人精马壮枪好的人伏击,其它人退守山头,然后以某个明显的地标为记号,待敌军进入或踏入第一步时即开枪射击,一个排子枪就可以打死十几个人,敌军都是有训练的人,他们接着就会卧倒并找隐蔽处,这时想再大量杀伤他们就不容易,于是就退出上马远走高飞。

  根达本有一个手下叫贡图才旺,是最有名的神枪手,为人诚实,朋措亲眼见过他杀死三名敌军,当时他说他参战以来已经打死了十四名敌军。

  如此,他们一路交战,敌军在包围圈外围也布置了许多的军队,因此,几乎每天都要与敌军激战,一直到长江上游才摆脱敌军,他们中有一个叫巴琼娘洛者及其六、七名同伴一直带着牛皮船,在那里,他们用牛皮船过江后前往拉萨,在快到索县赞丁寺时得知拉萨失守,乃从北方逃至尼泊尔,途中他们先后交战 37次,死伤了四、五十人。

  再说被敌军增援部队打回包围圈的阿虚色塔大部分军队和其它各部,他们突围失败后,只好固守抵抗,几万名藏军在没有任何外援的情况下,加上已经激战几个月,弹药的补充完全靠战场上的缴获,因此不久即告失败,藏军死伤惨重,其军官和士兵大部分在战斗中阵亡,一部分则被俘,少数分散逃脱的在后来继续展开游击战,但到最后全部被消灭,再也没有人冲出重围到达印度了。

  据了解,当时阿须色达集中了几万名藏军官兵,战斗的惨烈和给予敌军的杀伤远远超过边坝等其它反抗游击根据地,可惜由于找不到几个幸存的当事人,因此,我们只能做如此大概的介绍而已,希望有了解当时情况者给予补充,使我无数雪域健儿的热血泼洒在雪域母亲之大地上的赤诚与光荣不至于在后人面前默然无闻。 


在理塘等康区南部地区的反抗运动

   理塘寺位于理塘县城附近山头上,县城在里塘寺所在的山脚平原上, 1956年初,中共搜罗一些穷人和地痞参加会议,在学习期间,除了供给很好的食物、青稞酒,而且向他们反复介绍说寺院、部落酋长是如何剥削压迫人民的,并鼓动说:『你们是受害者,从今天开始,我们共产党为你们撑腰,你们不要怕任何人,你们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敌人就是你们的敌人,我们是一家人』等等,在中共的反复动员开导下,有几十个人开始控诉他们怎样被剥削压迫,真的假的说了许多,这些人被称为积极分子。当中共觉得已经可以动手时,中共里塘县委李书记就叫来里塘寺的主管执事,让他们坐在一边,然后让坐在另一边的积极分子控诉,然后李书记表示:『群众要求改革,我们希望改革和平进行,和平进行改革的第一步是要收缴枪枝,而且这样的会议以后还要多次召开』。在场的藏人中有一个叫冷卡西瓦亚玛顿珠的说:『你们说的好,你们干的也真好,刚来的时候说是为民族服务,为民族谋利益,接着对地方横加指责,说酋长如何如何,寺院如何如何,宗教如何如何的反正是这也不行,那也不对,现在则要取下男子汉的猗角,这样的事情我们做不了主,男子汉的猗角不会轻易取下,我们只能回去商量』等等。李书记说:『好,你们回去商量』,因为大部分藏人上层已经被拘押,不仅使当地藏人群龙无首,而且这些人也是一种人质,因此,中共理塘县委书记似乎是胸有成竹。

  再说理塘寺去开会的人回来后商量说:雍日本说的对,中国人越来越残暴,看样子只能打了,由此开始准备作战,由于作为藏人领袖的那些所谓的主任、县长都在中国学习,其中里塘人包括阿塔县长、诺廓多加(是娘荣四个千户之一,归里塘寺)、瓦果噶(南路办事处副主任,里塘寺卸任仲聂)、沃宁噶桑降巴(副县长,类似更本的小头人)、索日堪增(甘孜州政协副主席,里塘寺卸任厦部)、卡嘉阿旺丹杰等人,因此,在谈到交战时,一些人担心这些人的生命安全,但很多人都说现在顾不得了,也许以后会有转机,当时各部酋长中除了雍日本而外,其它都去开会而被中国人拘押为人质。

  1956年藏历 1月 24日,雍日本已经征集了大约千余名的军队并向里塘寺方向开进,距里塘寺大约四公里左右的地方,正好与敌军从县城派来增援敌者桑桥守军的五十名左右的敌军,双方立即发生激战,雍日本大获全胜,以僧俗二人的死亡将敌军全部杀死。

  次日,敌里塘县城守军四团团长和李书记带八、九名警卫前来里塘寺,对寺院堪布昌托喇嘛表示汉藏纠纷应和平解决,不要打起来,民改是自愿的,如果不愿民改,可以推迟三年,三年以后再说,但枪枝一定要收缴,不收缴不行等,昌托喇嘛也表示最好不要打起来,打仗将会造成许多生灵涂炭,但你们的做法也使人为难,不过我是僧人,管不了俗事,我会转告并尽力劝说藏人不要动武等,敌军遂返回。

  当天,部分寺僧挖渠将河水引开,使住在河流下游的敌军营得不到水喝, 26日,敌军派了五个士兵,抗着枪前来放水,这时除恰城和稻成人在自己的土地上激战而未来而外,其它巴塘、里塘、雅江的藏军都已经陆续汇集到了,其中包括雍日、茉瓦、夏波、纳波等茉纳夏三部,措桑、莫拉、德雄玛、君巴、尕瓦、瓦巴(君瓦尕三部)以及雅江的沃拓等部,理塘当扎回忆说:理塘自从理塘德瓦被赵尔丰打死后,没有产生一个统一的领袖,因此理塘寺代替了这个角色。我属于然杰六部的百姓,没有世袭的地方官员,官员都是由各村轮流担任,叫做(让德让本)意即自主本地,当天,雍日本的军队攻击前来放水的五名敌军,打死三人,两名逃回(其中一人负伤),于是里塘寺正式起兵了。

  在寺院旁边有一个防疫站,有百名左右的敌军,藏人首先围攻这个据点,不到两个小时便将防疫站内的敌军全部杀死,接着围攻山脚的学校,由于敌军进入已经挖好的地下防御阵地,并且在四周挖了许多的上面盖着薄木板的壕沟陷坑,藏军则随着口令『一、二、三』在喊三的同时全部向前冲锋,结果成群陷于壕沟中,敌军随即向壕沟内投掷手榴弹,把藏人炸的血肉横飞,前后有五、六百人在攻击中阵亡。敌军虽然也有许多的伤亡,但仍然守住了阵地,藏军没有任何的重武器或爆破器具,因此,最后藏军只好将县城内的敌营团团包围,切断水源,期间不断发生一些战斗,但敌我双方都没有什么进展。

  一个月左右后,驻扎娘荣的第五团前来解围,他们不去攻击围攻县城的藏军,而是直捣寺院,寺院守军与之交战,同时,围攻敌营的藏军也撤回寺院,于是敌军将寺院反包围,另外在冷卡西的敌军等来了许多的援军,由此双方展开激战,据当扎回忆,当时理塘寺有五千余僧,其中十八岁以上的全部参加战斗,加上各地前来的,守寺藏军少说也有万余人,敌军在包围寺院后开始发起攻击,他们首先用炸药将寺院围墙炸开缺口,然后敌军从这些缺口蜂拥而入,藏人以僧舍和其它建筑为掩体,从四面八方向冲进来的敌军扫射,敌军损失惨重,死伤累累,一天之中进攻三次,均被藏人击退,到处是横七竖八的敌军尸体,仅在寺院内留下了至少四、五百俱甚至更多的敌军尸体,许多敌军伤兵由于无人理睬,自己爬到水渠边喝水然后死在水渠边上。这时,缴获的敌军武器已经把藏军全部武装起来了,甚至还有许多的武器扔在敌军尸体旁无人拣拾。敌军几次攻击惨遭失败后,开始从寺院附近的一个山间静修院内向寺院方向挖洞,藏人可以遥见敌军在向外倒土,约十几天后,两架敌机临空,轮番向寺院俯冲用机枪扫射,以后每天不断,藏人估计敌军以后可能还会轰炸,因此也开始在寺院后山上挖掘防空洞,这时,敌军挖的坑道已经到达寺院下面,藏人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就可以听到挖洞的声音,只是光听到声音,却无法确定具体的位置,当时寺院中的一些老人出主意,在地上挖个洞,将打掉底子的酥油茶筒放在洞中再听,就可以很清楚地知道敌军挖洞的具体方位,于是派人守住那些地段,一天,敌军于白天向上挖通后从洞中一个一个地往外钻出来,藏人早有准备,敌军刚把头伸出来,几个人左右抓住拉上来扔给旁边的人,旁边的人马上乱刀砍死,由于敌军计划突袭,不知藏人已经发现他们乘飞机扫射之际在挖洞,加上前面出来的敌军都是未及摸枪就被砍死,由于听不到枪声,可能以为前面出来的人没有被发现,因此一个接一个的往外钻出来,藏军则在洞口一个一个地砍死,在砍死二、三十名敌军后,一名胸前挂着冲锋枪的敌兵刚伸出头即发觉抓他的人不是自己人后右手迅速伸向冲锋枪,洞口的藏人只好开枪,敌尸体滚回洞中,敌军由是知道洞口有藏军把守而不再出来,藏人又点燃麦草,以烟熏之,迫使洞中的敌军逃回。(那个由中国人挖的洞后来被称为嘉洞(即汉人洞之意),至今仍能看到其废墟。)

  敌军偷袭失败后的第二天,敌军飞机临空,这次不再是扫射,而是投掷炸弹,第一颗炸弹在大经堂旁的山坡上爆炸,想来是描准大经堂投射的,接着炸弹接二连三的投下来,整个寺院浓烟滚滚,虽然敌机轰炸了两、三天,但并未对藏军造成大的损失,主要是炸弹大多没有击中目标。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敌军突然将那些县长、主任放回,让他们劝寺院藏军投降,说先不『解放』了,只要缴枪就行等,他们从藏人守卫的大门进来,反复劝说藏人停止战斗,说这样下去是没有出路的,应该投降等,与此同时,那些县长等在背地里又对藏人说:『我们如果交出枪枝,中国人不会轻易饶过我们,而如果不降,飞机大炮和大量援军将至,寺院必将被摧毁,因此,该怎么办还是自己拿主意』,这时双方已经停止战斗,藏人愿意有条件的接受投降,最后双方讨论投降的条件,敌人要求交出三千枝枪枝,并要求藏人双手举过头出来缴枪;而藏军方面愿意交出一千枝枪,而且缴枪的方式是由这些县长、主任在寺院大门口接受后转交给中国人,同时拒绝高举双手,双方你来我往的谈了几天,没有达成一致,最后中国人下最后通谍说再不接受就要用武力解决了。

  当天晚上,各部藏人开会商讨投降与否的问题,理塘当扎回忆说:『我和哥哥都在寺院内,当天我去参加了会议,各部的首领等来了许多,乱哄哄的,当时莫拉三部的人没有来开会,登雍阿城派人去叫他们前来开会,结果莫拉三部的带口信说:『我们是既不投降不缴枪,也不来开会,你们想怎么样自个儿决定,我们今晚就要走』。其它各部的人有的说不降,有的说不降的话,寺院被摧毁了怎么办?吵吵嚷嚷,莫衷一是,登雍阿城说:『我是不投降,我们已经杀了千名左右的敌军,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我可以交出一部分枪作为缓兵之计,但我今晚就要走』说罢起身就走了,于是群龙无首,当然做不出任何的决定,当时藏人已经死了两、三千人』。

  会议没有结果后,藏军中不愿投降的人大体以部落为单位从各个方向各自向外突围,于是在敌军的火力下成片倒下,死伤惨重,但不愿投降的藏军除阵亡者而外,许多还是冲了出去,少部分则被敌军火力堵回寺院内。其中莫拉雪三部的军队,据说直接朝敌军指挥所所在方向冲击,敌军不知是误会或是恐危及指挥部安全,反正在突围中几乎没有遇到大的阻击,竟直接冲出包围得脱。

  藏人突围后,敌军大约于十二时左右进入寺院,这时已经无人抵抗了。当时 20多岁的雍日本拒绝突围,他说我已经起誓绝不背弃寺院,你们也起了誓,但既然你们要走就走,我要遵守誓言,敌军进入寺院时,得知雍日本还在寺院内,就要他投降,雍日本会汉语,他表示他愿意投降,但必须要敌军官受降,结果他杀死受降的敌军官而死。对此据理塘疤拉回忆:我的一个熟人是敌军的翻译,他给我讲,当时,敌五团团长因在攻寺中所部损失惨重,因此准备焚毁寺院进行报复,而地方中共书记不让烧,说战时可以烧,但现在寺院已经被占领,我要负责,所以不能烧等,这时有人前来报告说麻牙土司(中文将雍日本称为麻牙土司)愿意投降,敌团长听说后高兴地前去受降,由于剩下的几千藏军俯首就擒,敌军已经松懈了警惕,雍日本两手空空出来投降,到敌团长跟前,突然从靴子中拔出暗藏的手枪将敌团长当场击毙,同时跟随在雍日本后面的其 26岁的堂兄达果瑟波?洛顿珠、雍珠首领都嘎贡波也拔枪射击,敌军随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颇众,据说有 20余人死伤,四周的敌军立即开枪将三人打死,其中雍珠首领都嘎贡波死后仍保持着射击的姿势。雍日部的其它官兵有七、八十名, 也全数阵亡。

  随后敌军将留在寺院内的被俘的两、三千名藏人全部赶出寺院,集中在一起,从中挑选着逮捕了三、四十人,其余人员竟全部获释。

  至此从藏军围攻县城到敌援军赶来后反包围寺院以来为期几个月的战斗以藏人的失败而告终。

  在理塘打响之前几天或十几天,长江以东的巴塘、恰城、德荣、冷卡西、久巴、贡泽热巴等地区已经和敌军打响了,有关恰城的反抗经过据恰城人次成丹增回忆:『恰城不同于其它地区,恰城气候炎凉适中,一年两收,人民富裕团结,而且恰城只有一座格鲁派寺院叫桑沛林,是原来 113座寺院合并而成,据说是五世达赖喇嘛时期合并的,那些小寺以前大都是噶举派的寺院,大约 1956年藏历一月,我当时 18岁,之前中国人已经让若巴喇嘛当什么主席,其它许多人也给了各种的中文官名,那年,中国人先让这些恰城的头面人物带到中国去参观学习什么的,然后借机在恰城召集了一些要饭的和流浪者还有一些家境不好的人开会,鼓动那些人起来革命,并封给那些人许多的称号,由于我们家乡靠近中国,对中国政府近几年的所作所为多少有些了解,因此当藏人意识到中国政府将要采取的措施时,都决定起来保护寺院,于是人民都集中在寺院中决定武装抗击,并将位于寺院附近的中国军营给团团包围,敌军有几百人,我们围而不攻,切断他们的水源,如此围困了他们一个月,并告诉中国人,你们把我们的首领全部骗到中国,我们坚决不答应,一定要和你们拚个你死我活。一个月后双方打了起来,中国人驻守的有由两个建筑群组成的两个据点,由寺僧组成的敢死队攻下了其中的一个据点,打死不少中国人,我军也有许多的伤亡,主要是藏人不会打仗,只知道往前冲。但另一个大的据点我们几次进攻都未能攻下了,这时敌人的飞机前来轰炸,刚开始只是轰炸寺院的我军外围阵地,到第三天轰炸寺院,一天当中就投下八、九十颗炸弹,把躲在寺院里的藏人炸的血肉横飞,有一颗炸弹将几十个僧人全部炸死,我们藏人有个毛病,就是遇到危险了不知所措,除了祈祷就是等死,在寺院内死的全是这类人,飞机一轰炸,就往寺院里跑,都挤在寺院内,结果一颗炸弹就可以把一房子挤的水泄不通的人炸的血肉模糊,死伤无数,我当时就产生怀疑,寺院最壮观,目标最大,敌人就是要把人往里面赶,因此每次轰炸,我是绝不往寺院跑,轰炸时敌机还投下大量用藏文写的红红绿绿的传单,上面写的内容大致都是要服从毛主席的领导,不要当美帝国主义的走狗等,我们当时根本不知有美国这样一个国家,全是中国人自己在那里瞎说。恰城打响后第五天,理塘打了起来,但杰塘在此期间一直按兵不动,中国人不停地对他们说不要跟着反动派走,并采取了许多的措施,使恰城人孤军作战』。

  有关恰城的战斗过程,在《康区恰城史金穗》中有一些介绍,摘译如下:公元1956年藏历木猴年一月初,中国军官辛局长(音译)着便服来到恰城,向恰城寺和人民送来一封七条内容的通谍,其中包括要消灭寺院和僧人,不许进行供养等宗教活动,一切财产归公所有,人民必须接受人民解放军的领导等内容,并表示如果你们不接受,我们将会派出飞机和大军坚决予以消灭,一月二十三日,僧俗头面人物在寺院秘密召开会议,讨论该如何回应,最后决定与中国军队开战,并写了一封信给中国军官,其中称:中国官员辛局长等人,你们本来没有任何权力干涉我们的事务,但竟然蛮横地提出七条内容,这是绝对难于接受的,因此从今天起你们必须离开我们的家乡,否则,相信你们已经有了作战的准备,我们也已经做好战斗准备,我们将会毫不犹豫地与你们进行战斗。

  藏历二月九日开始,双方激烈地打了十九天,摧毁了十余所中国人的据点,打死打伤五百余名敌军,我方也有乌忠绰须布等许多人阵亡,另有一些大的敌军阵地未能攻破,最后藏军截断敌军水源后进行围困,当时有一些自报奋勇者抢着要突击,结果一些首领竟然说『你们是不是想抢中国人手中的财务』,众忿忿退回。一日敌军的广播突然响起来并播放音乐,还有一名和中国人在一起的恰城妇女唱歌,她唱道:『如果今日不献烟祭,明日则在不同山头』,虽然暗示很清楚,但却没有引起注意。次日,敌机飞临上空,除了投下一颗大炸弹,还向敌军阵地投下大量食物和水等给养,敌军在广播中叫让:『去看看炸弹爆炸的地方吧,你们想与六亿人民为敌是不自量力』等,列朗色楚等人看过爆炸现场后,向敌军喊叫:『如果你们吹嘘的力量不过如此,则我们还可以继续增加力量』,并有额色廓雪阿杰、觉戎洛松等几个枪枝弹药比较好的人爬到敌机飞临的山头埋伏,次日早晨,敌机飞临时他们向飞机射击,飞机被击中后未投弹便逃离,据说降落在一个叫八林喀的地方。其后再次有敌机飞临并向山头藏军伏击的森林中投放燃烧弹,藏军被迫逃回。其后从藏历三月十三日到二十三日的十天期间,敌军不断地前来轰炸,将寺院的三个大经堂和四十余座僧舍等被完全摧毁,炸弹造成十余名僧人死亡,其后又有僧俗二百余人被炸死,藏军最后被迫逃到四周的山头,并在各地伏击敌军过往人员而展开比以往更加激烈的战斗。在轰炸期间,被压在废墟下而未死的男女藏人哀号声声,更多的人被炸的尸骨无存,剩余的藏人前去挖掘时,救出少部分,但这时敌军再次前来轰炸,将救出的人和救人的全部炸死。一些老幼躲在经堂中,被敌军包围后也被杀死许多,后来未能逃离的那些老幼妇女去废墟寻找死难者时,已经好不到一个活着的人,找到的全是残肢断臂,当时有少数人在见到自己父亲的头颅时,一声「爸爸」便气绝身亡,更多的人在见到亲人的残肢或衣帽等可辨认物后昏倒在地,这时敌军赶来说凡是有尸臭的地方要打扫卫生,将废墟和残肢全部倒入寺院下面的河流中,当时只留下了两个大铜锅,人民欢喜地相互说:『这是未来寺院还能恢复的好征兆』。接着敌军大量到来,便开始强行进入藏人家中,由于只剩有老幼妇女,惊恐中一些妇女背着孩子或领着孩子从洛瓦松萨和雅朗桥跳河自杀,一些则在家中自勒身亡,整个大地充满恐怖,从而使其它人更加坚定了拼死作战的决心。

  当时,擦拉秋增、哈坝秋佩、然庸拉索等部的军队起初在色巴日一代活动。札西泰贝为首的军队在贡林才若一带活动。他们在和敌军的交战中前后击毙350余名敌军,我方有三十余人阵亡。克堆本卓洛桑西然为首的军队然波杂泽山区活动,消灭敌军40余人,获得敌军的大量枪枝弹药的其它物资。乐达札西塘巴、捏囊嘉列、俊色玛珠布等人领导的藏军在多马戎的战斗中击毙敌军七十余人,藏军阵亡五人。昌曲洛桑益希领导的藏军在噶杰戎赫锦地方的战斗中击毙敌军20人,获得许多骡马和枪弹。东松克堆本忠洛桑益希率领的藏军在嘉拉冈的战斗中击毙敌军60余人,藏军方面有军官洛西然等人阵亡。英雄塔勒噶阿乌率领的藏军在一次战斗中击毙五十余名敌军,藏军阵亡十二人。其后札西泰贝、格旺阿珠、嘉中丹增忠色巴、英雄巴珠阿金的藏军在芒然地方的战斗中打死六百余名敌军,藏军只有五十余人伤亡。在贡林瓦色的战斗中,打死130名敌军,藏军有19人阵亡。哈巴秋佩、江耶可赠、娃露秋珠为主的藏军在嘉夏桥头的战斗中击毙敌军六十人,藏军只有五人阵亡。捏囊达瓦、夏卓洛桑格登、嘉列噶桑旺堆率领的藏军在额斯的战斗中击毙敌军百人左右,在然道达登击毙敌军八十余人。布查阿乌、拉查章理父子、格旺阿珠等人领导的藏军在果嘉桥头的战斗中击毙敌军二十五人,藏军阵亡七人。雅钦益西、帕钦洛桑率领的藏军在贡马日山头击毙敌军十五人,藏军阵亡九人。赞索南噶登的军队在色巴寺的战斗中击毙敌军30人,藏军阵亡七人。捏囊喇嘛为首的藏军在札朵跌额堂的战斗中击毙敌军四百余人,藏军方面有捏囊喇嘛等三十余人阵亡。波苍彭措等部在色巴孙多的战斗中击毙敌军20人,彭措在这次战斗中阵亡。江西然、雅忠洛桑率领的藏军在巴夏的战斗中击毙敌军三十人,获得大量武器弹药。沃秀阿嘉率领的藏军在登然拉卡的战斗中击毙敌军三十余人,阿嘉和其它十五名藏军在这次的战斗中阵亡。噶列桑杰益西、巴夏洛桑巴登所部在洛曲杂堂的战斗中击毙敌军十二人,藏军阵亡二人。捏囊达瓦、俊萨次成巴秀噶擦索南、夏卓洛桑格登、嘉列噶桑等率领的藏军多马荣的战斗中击毙敌军二百余人,次成等三十余名藏军阵亡。以上是在长达一年半的时间内发生的部分战斗情况。』「10」

  轰炸后,寺院已经被炸成废墟,藏军也被迫退到山区。后来中共看到民改引起藏人巨大的反抗而实际上停止了进行民改,并宣布六年不改,同时也放回了以参观学习为名被扣押的县长、区长等恰城的头面人物,而这些人一回来,绝大部分便率领各自的人马逃到山上进行武装反抗。 


中共放回地方领袖求弥战火

   冷卡西著名的反抗军领袖云丹(有的称旺登)就是被中共放回后上山领导藏人展开游击战的,冷卡西瓦的两个百长,即亚索钦美多杰和麻索云丹,都被中共以开会参观的名义软禁在中国,由于中共在长江以东的民主改革之第一步即收缴枪枝行为立即遭到满腹狐疑之藏人的激烈反抗,中共停止了民主改革运动,并将已经软禁的藏人领袖放回,企图平息藏人的反抗,结果适得其反,反抗之火一旦点燃,便一直烧遍了整个西藏,在冷卡西瓦的民主改革一开始就遭到百长阿安和旺青(两人都是云丹的兄弟,三人均称百长)领导的反抗,因此中国当局放回这些藏人领袖,试图消弥这场反抗运动,结果大部分放回来的藏人都加入了反抗组织,并成为最顽强的骨干人员。象这样放回来的还有嘉日尼玛等一大批地方领袖。

  其中亚索钦美贡保一直转战长江沿岸,为这些地区的反抗运动播下火种,后来他率大量人马准备从杂域突围到国外时,途中不时受到中共的堵截,死伤惨重,最后只剩下他和另外九人冲出重围继续向南,但由于敌军提前一周已经在前面布置伏击堵截,因而在经过激烈战斗后殉国。由于其随行人员等全部阵亡,我们无法通过采访藏人了解经过,根据中共文献的记载:亚索?钦美贡保于六零年十月二十六日晚抵达察域河北岸的山坡上时,被已经在此等候一周多的敌军参谋长刘克志指挥的中国军队所包围,中共军队开始收抡时,亚索?钦美贡保即率领其它九人隐敝在河岸的石堆里背水与强敌作战,敌军参谋宋家麟高喊劝降,被藏军当场开枪击毙,敌军随即发起进攻,结果再次被击毙五、六人,最后敌军在机枪掩护下投掷手榴弹,九名藏军全部阵亡。「11」 


理塘游击战

   藏人逃出后,理塘寺卸任夏布、仲聂登雍阿城开始组织反抗,期间他率领三百余名藏军设伏歼灭了敌军三百余人,由是他的名声大噪,他到处传书,要求各地的逃到山上的藏人不要投降,要拚个你死我活。敌军虽然派来昌图喇嘛(是堪布)前往各地劝降,但由于登雍阿城伏击消灭三百名左右的敌军,因此各地的藏军纷纷前来投靠,极少有人投降。大约在这个时候,理塘派出卸任夏布果瓦金巴和另一个人前往拉萨求援,并要他们向世界说明中国人消灭西藏的寺院和宗教。

  1956年( 57年?)大约藏历六、七月份,各县长、区长、科长什么的有许多人也各自带着几个人逃到山区加入游击队,这时登雍阿城已经有了六、七千名军队,于是巴塘、理塘、杰塘等地的藏人在理塘 RA-KOG开会,参加会议的有巴塘果瓦强佐、泽纳坚赞和杰塘的一个叫仓央根的老僧,另外还有一些罗罗(彝族)的官员,罗罗中参加会议的是三名佩带盒子枪者和六、七个挎卡宾枪的人,他们都懂藏语,据当时在场的理塘疤拉回忆:『会上大家认为仅仅靠我们的力量难于支撑,所以应该向西藏政府请求援助,包括派兵支持或支持枪枝弹药等,当时就派果乌金巴(理塘卸任夏布)率领几个人前往西藏政府求援,后来据说西藏政府没有给予支持,回信中说如果在西藏政府的控制区,则可以提供帮助,否则很难,而且中国人也没有所说的那么坏等等,令藏人很失望伤心』。「12」

  在此之前,达雍朋措敦珠是个寺僧,他率领百余人,在理塘和娘荣之间伏击敌运输人员,劫夺了敌军物资八百余驮,全部平均分配给全军。

  当时藏军中的一些老人认为将敌军全部杀死是不妥的,他们建议学习中国人的策略,不要杀死投降的敌军官兵,而是应该宽待和医治俘虏。这时(草已发黄),有三百余名敌军从理塘出发前往雅江,藏军两千余人在乌卜加果松多设伏将敌军全数消灭,由此有了『在乌卜加果松多,汉尸遍地可 墙』的说法。这次战斗中有六、七名伤兵和四、五名敌军被我军俘获,我军只有三人阵亡,其中两人是木拉希瓦人,他们是为了取枪(军纪:缴获两枝枪者,一枝上交,一枝归己,以下类推)而被击中阵亡的。根据宽待俘虏的原则,藏军为伤员治疗后,然后派一些女人把这些俘虏送回去,这些女人可以说受到藏军的胁迫,结果她们受到敌军的热情款待,给她们送了许多糖、茶叶、布匹等。这次放俘虏回去,引起敌军的注意,以为有什么高人在指点。

  1956年年底,达雍朋措敦珠派出的侦察分队发现有二十余名敌军押送二十余匹驮马,驮着很重的东西,于是达雍率三十余人在扎哈多设伏杀死敌押运部队,夺得全部物资,结果全部是弹药,其中十六驮是子弹,四驮是炮弹,作为嘉奖,将缴获的二十余枝步枪奖给伏击的三十余人,其它子弹则平均分配下来,每人分得五十发子弹,即使没有枪的也可以领取自己的一份,当时一发子弹值五、六十块钱,而一袋面也不过一百块钱左右。

  1957年3月,达雍朋措敦珠又在雅江和理塘之间劫来了五百余驮物资,夺得七、八枝步枪。

  56年 6月左右,当时冷卡西已经起兵,而理塘的昌妥喇嘛也已经被中国人关进监狱,中国人为了向冷卡西运送三千多驮物资,对雍日部落的人说,只要你们保证把物资送出理塘,我们就可以释放昌妥喇嘛,雍日部答应,登雍阿城得到消息后,派人前往冷卡西,让冷卡西人劫夺物资,但要求冷卡西人不要伤害赶牛的藏人。于是,冷卡西甲本(百长)云丹(以前是科长)和阿巴洛竹(原为副县长)、尼莫益仓的儿子等三人率五百余人在冷卡西伏击,他们将敌军前卫五十余人全数打死,枪声惊动驮牛,他们便将驮牛往预定的山沟中赶,前后有一千八百余头驮牛被他们赶到其它山沟中,剩余的敌军立即占领附近的山头固守待援,敌军四团所属的一个什么大队连夜前往增援,然后他们继续赶着剩余的驮牛向冷卡西进发,在冷卡西的雍念希再次遭到冷卡西百长其美多杰(原县长)、百长云丹、亚帕洛珠等人的伏击,损失惨重,据说只有少数人走到了冷卡西。』

  当时,敌军将物资从雅江驮运到理塘,在理塘囤集后再驮运到冷卡西、蹈城等地区,没有公路,路途有很多伏击的机会,藏军的活动主要就是劫夺这些物资,伏击敌军运输人员。

  1956年大约 8、9月份,登雍阿城率部劫夺了从理塘运往蹈城的 500余驮物资,据理塘疤拉回忆: "当时我们赶到战场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看到沟中有大约三十多具敌军尸体,听说山上另有十五、六具敌军尸体,其余的敌军进入附近的果莫寺院固守,藏军当然不能向寺院发起攻击,因此罢兵撤回。

  大约 1956年 10月左右,有一队敌军连夜从理塘突入格莫囊,逮捕巴登道登和巴青仓两位老人后当夜撤回,因为除了县城而外,其它地区基本上是藏军的天下。

  随后,他俩又一人骑一匹马放回,原来,敌军李书记叫他俩带话给藏军,说汉藏要和谈,不应该互相撕杀,和谈需要一些时间,我们是否先签订一个条约,就是双方停战两个月,然后再说。两位老人见了登雍阿城,说明这些情况,并说我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欺骗我们。登雍阿城说:和谈很好,汉居汉地,藏居藏地,各守本土,这样最好。两人回去后,敌又派人前来,要求登雍阿城派代表前来谈判,登雍阿城派了纳波阿格塔僧率 15人前往,他们佩带着手枪前去谈判,敌军不予理会,双方首先确定停止敌对两个月,期间互相不得攻击,接着谈其它问题,中国人表示:牧区和寺院没有进行民主改革,尼姑庙也不进行民改,耕牛除自留必须的而外,其它由政府收购后分给人民,土地则是平均分配,这样有没有意见?藏方表示这样可以接受。接着谈枪枝问题,中国人一定要藏人缴枪,说你们有五千余枝枪,其中有许多本来是我们的,这些一定要全部交出来,藏方代表说:这很使我们为难,我们的枪枝有许多已经在战斗中毁坏,先不要管我们有多少枝枪,我们作为全权代表来此,可以决定交出一千五百枝枪,中国人不答应,总之双方先后谈了十几天,期间一直是握手、会餐,相当亲热,最后分手时还握手说希望以后可以谈的拢。

  在此两个月期间,双方和平相处,敌军乘机从雅江向理塘运送物资,征调了大量娘荣地方的藏人和牲畜,每次大量的物资,只有十几名或几十名押运,藏军一直没有劫夺。

  两个月后,藏军开始行动,大约 1956年 11-12月间,达雍又指挥波瓦辛巴和波瓦当秋所属二百余人前往各个路口伏击,没有遇到敌军,返回时却遇到从雅江前往理塘的牛队,押运的只有十四、五名敌军,他们伏击击毙敌军,那些被征调来赶牛的藏人要求藏军把牛也一起赶走,说只要你们赶走牛马,我们以后就不用来了,托你们的福,我们被征调的机会少了许多,真是感谢等。

  1956年冬天,敌三百余人前来君巴的窝图地方奔袭藏军,被我警戒人员发现,激战中,敌军打死了七名警戒人员,我军反攻,敌军遭受损失而逃回。

  1957年过藏历年后两个月左右,十八军武工队进入理塘,在此之前,敌军到处散发传单。托人带口信,说十八军武工队各个都是二次世界大战的老兵,弹无虚发,将会使地方血流成河,不若快快投降等,当时有关武工队的传说很多,说他们有五千余人,全是军官组成,即排长为兵,连长为排长,每人长短两枝枪等等。他们在理塘境内四处寻战,连续两天没有遇到藏军,第三天在登午日加被瑟日金巴、江巴本、然月耿钦、臧巴人阿沙扎西顿珠、臧布本等所率的四、五百人在地形险要处埋伏,瑟日布普是一个神枪手,他一枪一个地杀人,敌军在遭到进攻后马上进入对面的森林中,藏军立即放火焚山,火势借风迅速蔓延,敌军不及逃出,烧死许多,火势过处,到处是敌军烧焦的尸体,当时据说烧死两千余名敌军,总之烧死了许多,武工队残部狼狈逃回,再也听不到他们吹牛,据当地人传说,十八军武工队指挥官后来纳闷地说:我和日本人、国民党都打过,今天怎么栽在几个土匪手中?

  此后,中国人又说要和谈,在此期间,有许多被称为某某大队的敌军来到理塘一带,有两千余人。 1957年大约 7月左右,中藏又和谈了,和谈停战后,敌军派来几万人修建东巴公路,修路的人从然阿卡(新度桥)一直分散到理塘,中国军人和中国民工一起修,有一阵子,听说敌军已经来到雅江,与理塘很近了。藏人弹药有限,没有后勤保障,全靠从敌人那里劫夺,难于持久,乃派格乌卓玛格乐、卓勒布琼、朵果成列敦悦、阿米才仁等六人(在《抗暴救国》中嘉多嘎桑指出是仲达才仁诺布和君雍阿仲两人要求给予武器支持,他们得到肯定答复后返回时在巴塘被萨恩人杀死)前往拉萨向西藏政府求援,主要是寻求武器弹药的支持,到了八、九月份,嘉格次成和一个恰城人从拉萨来到理塘,他俩带回来的信息是,修登降神后的神谕指示:『现在是过长江为好,现在已经危险了,以后我无法负责』。由于神谕的指示和弹药几近耗尽,因此,藏军决定西渡长江,在长江以西寻求发展。

  就在这个时候,空降人员出现了。 1957年9月 13日(藏历 10月 15日)晚,理塘阿克次成率领三百余人正准备对盘踞在理塘南部莫拉堆的一个村庄中的四百余名中国军队发动偷袭,这时空中传来飞机声,藏军不知飞机怎么晚上来了,因为平时中国飞机只是在白天出现,而中国军队也全部立即进入阵地,说那不是中国的飞机,不久嘉多旺德、秋布鲁、嘉度才旺多杰三人被空投到距他们不远的岗塘,空投人员不久与阿克次成取得联系,阿克次成得知他们是从美国训练后来的,而且将会有武器空投下来时,极为高兴,发誓表示愿意极力相助。随后经阿克次成联系,他们和登雍阿城、嘉多布根、达雍朋措敦珠等人在蹈城杂拉附近一个叫邦孜塘的地方会面,空投人员随即与美国方面取得联系,说明他们平安到达以及在这一带有伍万余名藏军在与敌军交战等情况。随后他们在那里召开了为期七天的会议,会上嘉多旺德向他们详细介绍了他们前往美国受训的情况以及美国将会空投武器弹药等情况,鉴于藏军已经计划西渡长江,嘉多旺德建议就在家乡展开斗争。

  与会的嘉多旺德的舅舅希沙阿隆表示:『现在中国人是要消灭的是我们的宗教和政权,并将一切众生推入苦难的地狱之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前瞻后顾的必要…在现有三万军队的基础上再征两万人,如果不够,还可以征调十六 ---六十之间的人,由于理塘等地的藏人坚决的抗击,目前,中国人已经在我们的四周布置了八万步兵和八万骑兵,我们在此只会被消灭,因此在征集伍万军队以后,我们要前往理塘西部和巴塘下部(南部),那里有很多森林,我们最好还是伐木为船,西渡长江,在拉萨附近地势险要处接受美国的武器支持后与敌决战,或者与安珠贡保扎西的四水六岭组织结合抗击。(《抗暴救国》P83-84)

  会议最后决定,既然武器有美国支持,我们就不必离开家乡,因此,决定在两个月内再扩充两万名军队,会议结束后,敌军已经知道他们空降的消息,专程派人说:『你们从空中来,除非也能从空中回去,否则最好是前来投诚,我们保证您们有光明的前途』等,由于藏军没有理睬,敌军不久集中大量的军队向蹈城杂拉一带发起进攻,试图活捉空投人员,据理塘疤拉回忆:『敌军大量拥至,从南向北通过恰城是云南的国防军,从北往南通过杂曲卡是青海的骑兵部队,从东北阿坝来的是兰州军区的(兰州军区的人是步兵,说的是另一种语言,他们将羊皮剥下以后,整只羊扔到火堆中烤着吃),从西往东是十八军,从东往西是四川的军队,另外还在长江沿线布置了许多的四川军队,另外从西昌到木里已通公路,贵州军区和西昌军分区的一些军队也乘车来到木里,再从木里一路打了上来。当时,我们的军队总司令是登雍阿城,下属的有降巴本所属 200余骑、臧巴本所属 200-300左右的骑兵、才左图桑(愿为区长)的 300-400人、达雍朋措敦珠的五百余骑、瓦巴的嘉荣仓阿增( 62年降, 63年被枪毙)所属 300-400骑兵(包括措吉、业米两人)、君巴诺阔多江(千夫长,副县长)属下的 300人以上和附属于他的阿隆仁增的军队至少应该在千人以上、雍日部都嘎贡保和阿句德瓦恰隆贡保才丹(两人为兄弟,后在巴塘被俘后自杀)以及卡雪索南仁钦(原为玉如区长)嘉杰洛桑巴登(一老僧,副区长,后被俘关狱中)等人所属大约在千人不到、莫拉上部嘎纳本根(原科长,被俘自杀)中部布雍本丹真才仁(后被俘自杀)莫拉下部布雍以及瓦果嘎等由于施行十六 --六十征兵制有三千人左右、在乜纳雪三部(现纳波区,登雍阿城属于三部中的乜部) 700人左右由才多图桑率领、德雄玛江雍多杰兄弟( 1962年阵亡)所属 600人左右、然瓦囊三农一牧(然楚阿旺家乡)普卓嘎桑金巴所属三百余人、乌托本(崇西)阿隆所属五百余人(我在其中,阿达、阿隆、格雪党秋、阿鲁秋则等本仓人全死。又雍日、德雄、乌托三部称为帐王三部)、雅江荣波本丹琼和丹真旺青以及图登然杰所属有 400人左右、嘎瓦拉则索南多杰(原科长)嘎乌玛坚赞(原为科长)所属百余人(平时是非常平和的部落)等等,反正当时的藏军非常多,另外我还看到有百余恰城人和七、八百拿着长短枪的罗罗人(彝族),他们中许多人戴着钢盔,那是从云南国防军手中缴获的,其它的中国军队当时没有钢盔,那些罗罗中有的人还背着竹筒,里面有毒箭,听说绝大部分罗罗人

  逃到蹈城的贡噶林措乳本处(现蹈城县贡噶区一带)。

  与贵州、西昌的敌军交战的初期大都是罗罗,他们一直被追到贡噶林,在那里据说他们打死了贵州部队的一个司令员,总之贵州军队未能沾上便宜反遭严重损失而退回。接着是云南的国防军从丽江一路攻到了贡噶林,藏军和罗罗军在那里严阵以待,双方激烈交战的结果藏军死伤七、八百人,其它全部四处溃散,措乳本扎西也从此失踪。而罗罗军队则在那次的战役中全部打光了。』

  敌军在得知理塘地区有空投人员以后,开始组织庞大的兵力围剿理塘为中心的藏军根据地,在此期间,虽然空投人员一再向美国方面要求空投武器,但美国方面却一再询问当地有多少游击队,其中有多少人有武器,武器的种类和有多少子弹等问个不停,他们显然不相信藏人会有那么多的武装力量,这时敌军已经发起攻击,藏军与敌军在蹈城杂拉一带与敌军激烈交战二十余日,藏军终于顶不住中国军队强大的攻击而不得不撤出,在此期间嘉多旺德多次紧急要求美国方面空投武器,但美国方面仍然要求报来详细的人员数量、枪枝数量和型号以及子弹的数量等,一直没有给予一枪一弹的支持,到最后,藏人完全失望,只好将电台掩埋后向理塘隆达方向撤退,从此再也未能与美国方面进行联系,等到美国方面意识到事态严重,准备空投时,双方已经不能联系了。三名空投人员和后来通过陆地前来的觉然列协等四人在掩埋电报后投入战斗,后来也在战斗中被冲散。这时藏军已对空投人员和美国空投武器感到失望,许多人因此在战斗中各自溃散各地,空投人员的领导嘉多旺德逃到隆达时,和他在一起的只有 392人,其中包括嘉多旺德的兄弟布根、希萨阿隆等所属的 130余人和诺布率领的七人,朋措敦珠属下的 35人,扎西朋措属下的 70余人,塔希为首的百余人,降巴为首的 50人左右,他们还希望美国方面会空投武器,在附近与敌军周旋了一个多月,期间多次与敌军交战,到 1958年的四月份,在他们完全失去希望后,嘉多旺德、布根、阿克次成、诺布等人领着剩余的人马离开理塘,向北通过大金寺、德格、结古多、玛曲(黄河)上游从北方人烟稀少处来到卫藏的乌噶县境内,八月汇入在山南成立的四水六岭护教志愿军。另外也是从北方逃到卫藏加入四水六岭护教志愿军并在贡嘎伏击敌军车队(后面将要提到)的理塘丹扎回忆说:『第二年,敌大量增援,藏人终于被冲散,死伤无算,我们百余人在各地转了三天,最后在理塘德雄玛与中国人交火,敌向我们发起攻击,我们拼死抵抗,伤亡严重,最后只有我们十余人冲出了敌军包围,其它全部阵亡,只有少数人被俘,我们一路往北,通过德格、结古多等地一直逃往拉萨,一路冲突不断。』

  其它三名空投人员中,秋布鲁在战时阵亡,才旺多杰失踪,迥然扎西据普巴本回忆,他未能空投,因此从印度噶伦堡与旺青两人结伴前往理塘,到理塘时由于理塘藏军已经溃散,旺杰留在当地加入游击队,而迥然扎西则与一名巴塘士兵结伴前往芒康,途径长江渡口仲波荣时,他们前去与一名原来的佣人会面,结果那个佣人却将他们出卖,敌军和民兵三十余人包围了他们隐藏的小水磨房,敌军要他们投降,迥然扎西佯装投降,并根据敌军的指示将长枪扔出房门,敌军官和一名翻译随即前来,刚到水磨房门口,迥然扎西以手枪将两人击毙,敌军遂向他们攻击,投掷大量手榴弹,将他们两人炸死。「13」

  藏军在蹈城失利后,纷纷溃散各地,理塘疤拉回忆说:『由于国防军从南向北攻来,我军节节败退,我们理塘 900余人和冷卡西 300余人逃到北方德格、石渠一带,当地人尚未造反,藏人都有枪,也不见敌军。 1957年以前是我们出去寻战,伏击敌军, 58年三月以后是敌军前来寻战,我们几乎每天都要和敌军交战,当时嘉多旺德等人已经空投下来,我们本来计划西渡长江,他们下来后说是美国会支持武器,我们就留下来了,一天让我们在地上挖弯弯曲曲的坑,并在里面倒牛粪点燃后保持火红状态,说飞机会空投武器,飞机到了,可是并没有给我们空投武器,几个月后,敌军就发起攻击,刚开始,我所属的额多(现划并雅江)部队除了不时被抽去支持其它地区而外一直驻扎在理塘郭罗地方,我们有五百余骑,加上从各地逃来的一共有千余骑,指挥官是额多本阿楞、丹琼,两人原来都是县长,丹琼和雍日本是堂兄弟,他于 1962年在理塘果乌拉山上阵亡。

  我们在得知敌军从南部恰城地方攻过来时(我们当时并不知其它地方的敌军也在向我们逼近),我们千余人正在嘉果松多伏击敌军运输队,当时我们埋伏在一地势险峻的地方,敌军出现时,开始是前卫三十余人,我们放过前卫,等后面由六、七百名敌军押运七十余匹驮马进入伏击圈时一起开火,我们的伏击方式是在途中扔树枝或以某个明显的地标为记号,等敌军最前面的人一踏上树枝或地标标记就同时开枪,那天我们是扔了个树枝,敌军一踏上树枝,千余人同时开枪,敌立即倒下一大片,敌军遭到突袭也立即卧倒后还击,由于前面的敌军大都被打死或后退,我们一些人便冒险前去取武器,我也去了,从敌军尸体上取了一个子弹带(里面有 200发子弹),和四颗手榴弹,枪枝沾满血迹,所以没有拿,随即传出撤退的信号,我们这一边的伏击部队立即后撤翻山后来到央格囊,另一边的也退到嘉玉库,这次的伏击前后可能不到半个小时,我军无一伤亡地撤出了战斗,我想那天我们打死的敌军可能有两百名左右。

  大约是第二天,分别撤到两个地方的伏击部队还未会合,我们撤到央格囊的五百余人中,从每个班(十人一班)抽一些人凑成二百余人前往山头警戒,防从理塘(在西)和郭罗(在东,雅江)方面的突袭,这时却见 43名敌军从郭罗方面向西而来,在确定没有其它敌军后,我们警戒部队就在途中设伏,将这股敌人全部消灭,俘虏了四名,其中两人受伤,我军阵亡三人,敌军都是四川口音,我们返回后,被那些老人骂了个狗头喷血,说两百人伏击四十人,反而有三人阵亡是怎么回事?等等,我们只好解释说,其中的一人是急着去取枪,结果被一名敌军伤兵给击中,我当时看到那个敌军伤兵突然爬起来向他开枪,我军的那名士兵被击中后摇晃着倒下,我们立即击中火力将那名伤兵击毙。

  那些老人听到后当场决定以后年轻人不许在战斗进行当中前去取枪。我们的一切行动都是由几个老人与指挥官共同商量后决定的,我部的老人主要有尚霍阿米和索日才扎、昌果洛日等人,其中除昌果洛日曾是一个村里的小头目而外,其它都是一般的百姓,却很有计谋。就是在这期间,那些罗罗由南逃到西,再从西逃到东边我们的地界,还有许多的藏军,其中登雍阿城也在,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时,登雍阿城说西边已经有十八军过来,是萨芒瓦(现白玉县境内)扎西然丁派人传信说十八军已经过长江来了,你们下部情况怎么样?正在讨论时,北部杂域的藏军派人前来说青海骑兵和兰州的骑步兵向南攻来,他们顶不住,要求派人增援。以往敌军没有这么多,我们之间还可以相互支持,现在是那里都有敌军,各个都是自身难保,恰城、蹈城已经失守,藏军战力最强的就只剩下理塘了,而且敌军已经从四边向理塘逼近,大家商讨后,认为敌大军将至,我军不宜集中对抗,要分成小股各自寻找出路,当时理塘一带集中了四、五千人,加上在许多地方征兵,年龄为 16-60之间,可能有万人左右。为免被集中歼灭,到藏历五月时,藏军已经分股分散开了。

  到了藏历八月,登雍阿城投降,登雍阿城的根本上师是木里嘉贡,中国人从木里请来木里嘉贡,由木里嘉贡劝说登雍阿城投降,登雍阿城不敢违抗师令,说:『我不是为了家族或个人权利而与中国人作战,是为了民族和宗教而战,既然师傅下令,其中必有如此做的原因,我的生死不足惜,可以投降,来世请上师慈悲关照』。当时我们在昌果(现甘孜与白玉交界的白玉一边),共有 40余人,由阿楞领导。之前,嘉多旺德、布格和阿塔县长、降巴噶桑等人在德雄玛的纳嘎登相遇,当扎也在场,下午三时左右大家开会商讨对策,当时说有一千三百余骑,嘉多旺德问从北方玛尼嘎果可否有路可以逃出去,降娘噶桑则说有一千三百余骑,他可以保证到拉萨为止沿途的食物供应(他的部属当中有六个随从拉着三匹骡子,当时据说其中驮的都是黄金),正当商量期间,敌军已经从各个沟口冲过来,枪声大作,藏军四处溃散,我们四、五百人就从那里逃到昌果的阿瑟社列地方,在此遇到娘荣嘉日尼玛他们往西部逃去。和我们在一起的除了许多冷卡西人,还有拉拢和阿塔县长,阿塔县长连马匹都没有,是嘉日尼玛送给他一匹马。

  我们随后到香雍措噶地方,在这里与大约三百名敌军遭遇,阿楞在前线指挥,我和乌涂人觉如索南多杰以及江央秋沛等人在一起,觉如江央秋沛额头中弹,当场阵亡,其枪上有血污,阿塔县长在旁边叫不要取枪,当时作战的人很多,沟中至少有八、九十人横尸战场,我们既没有拿敌军死尸上的枪枝,也没有拿我军阵亡官兵的枪枝就从战场撤回,途中见到嘉日仓的牧民,我们分开后往南进入理塘,这时有许多人拿着劝降信在各处转,并说登雍阿城已经投降了,有点不敢相信。后来我们就投降了。

  当扎的兄弟索南才仁是一个神枪手,几乎是弹无虚发,不会浪费子弹,杀了不少中国人。

  如此轰轰烈烈的巴塘、理塘、杰塘等地的武装反抗运动最后遭到失败,许多留在家乡的官兵虽然一直坚持战斗,一直到 1962年大部分的领导人员和骨干全部阵亡或被俘。

  在长江以东的康区,藏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失败后,分散的、以几百人为一股的游击队始终没有停止战斗,1960年3月底,中国军队组织了六个团的兵力试图剿灭这里的藏人游击队,1960年3月28日,敌军两个团在大唐区得知普布寺有藏军后,于当晚包围了普布寺,次日敌军向寺院发起攻击,藏军并不慌张,等敌军靠近后突然射击,造成敌军伤亡混乱后打开寺院大门外冲并突破了敌军的包围,根据中共资料的记载,这支藏军全部是「青海」人,有三百余人。敌军乃继续尾追,途中虽然不断遭到藏军的杀伤,但敌军仍然咬住藏军并叫来敌一五四团前来援助,敌一五四团即在『左区克伦各乡』堵截藏人,藏军在前后夹击下溃撒,其中大部分向南突围时被敌军主力一团多的人马包围在一座山头上,他们节节抵抗,双方互相攻防,藏军打退敌军在炮火支援下的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最后终因弹尽援绝而被迫投降。另有四十余名藏军向北突围,敌军两个连紧紧尾追,在被敌军称为5149高地的山脚,藏军见敌军尾追不舍,乃停下来等待,敌军冲过来时,藏军一起射击,当场击毙十余人,敌军仓皇后撤,藏军乃上马反击,再次打死六名、打伤八名敌军后乃向东撤退,并与敌军抢占高地,双方虽同时抵达山脚,但藏军还是先敌一部占领高地并向敌军射击,敌军当场有四人被击毙,敌军随即在山脚布置兵力,准备将藏军全部歼灭在山头上,敌军布置停当后便在机枪的掩护下由敌一五四团一连向上进攻,二连在后面掩护,藏军一个排子枪击毙敌军十一人,打伤七人,敌一连的其余敌军仓皇逃回,敌军随后集中全部机枪向上射击,压制藏军火力后再次发起攻击,仍被我英勇的藏军击退,敌军二营副营长看到自己的部队不断遭到杀伤,乃将两个连全部投入攻击,分别面向藏军攻击,藏军也分兵予以抵抗,在藏军排子枪火力下,敌军再次造成十余人的伤亡,然后藏军继续向山头撤退并寻找有利地形,敌军尾随前来,并继续发起攻击,藏军继续用排子枪有规律地反击,敌军两个连又各有十余人被击毙。敌军为了减少伤亡,乃以两个连交替进攻,另一个连以火力掩护的方式向前逼近,藏军再次杀伤敌军十余人后向山头撤退,后撤一段后藏军再次回头阻击,敌军两个连队又各有十余人伤亡,敌军看到伤亡过大,乃将机枪调到前沿试图压制藏军火力,藏军子弹有限,在连续三个排子枪以后挥舞着长刀冲向从南侧进攻的敌军,敌军纷纷败退,藏军冲到敌军机枪阵地砍死两名机枪手和其它六七名敌军官兵,夺取两挺机枪和六、七支步枪,藏军随即以缴获的机枪向北侧敌军扫射,当场有十余名敌军倒下,敌军随后的几次进攻在藏军机枪火力下被打退,不久缴获的机枪子弹告罄,敌军这时虽然又有七八人伤亡,但藏军由于弹药快要打完,因此逐渐向主峰撤退,在快接近主峰时,藏军将最后的子弹全部射出,敌军两个连队又是各伤亡十余人,藏军退到主峰后由于前后都是悬隘绝壁,因此藏军开始向敌军扔石头,到敌军终于冲到主峰时,看到的是四十余名藏军一手持枪,一手持刀怒视着他们,双方一接近藏军即呐喊着挥刀向敌军冲去,敌军也拿着上了刺刀的(在藏军挥刀杀死敌军并夺走机枪时,敌军指挥即令敌军官兵上刺刀)枪应战,肉搏战中藏军再次砍死砍伤三十余人,夺走他们的武器后夺围而出。

  这次战斗根据中共的统计,敌军两个连与藏军四十余人交战,藏军不仅全部冲出包围,而且造成敌军五十余人阵亡,四十余人受伤。「14」 


注释

   1.《甘孜州社会历史调查》 P290---292《理塘寺调查》。

  2.《中国藏族部落》P484记载:"木拉区有 10个大头人,政治上互不相属,各有辖区,所有头人均需接受理塘寺木拉康村的管束,头人虽是世袭,但必须经过木拉康村的正式任命,才算获得正式头人的身份"。

  3.《中国藏族部落》, 288页。

  4.据嘉多嘎桑回忆,(《抗暴救国》88页。

  5.嘉云丹是冷卡西错拉区德达村人,喜欢交游,1956年参加所谓的民主改革协商会议时,中途离开康定返回家乡组织军队,他拒绝中共的诱惑,拒不投降,1958年8月在理塘与令卡西之间的大雪山活动时,在牛吓普阵亡。以上内容中共根据《巴塘县志》 351、495页的记载整理。

  6.日期根据《巴塘县志》351页的记载。

  7.根据《巴塘县志》 351-352页的记载整理。

  8.有关巴塘的战斗经过据普巴本回忆:"当时巴塘、理塘、杰塘 (现云南迪钦州之一部分 )决定联合攻打在巴塘的中国兵营 ,他们集中了三千余人围攻巴塘 ,一直很顺手,他们攻占了中共的一些据点,多有掳获,在分配缴获的武器时,三方发生了一些摩擦,时巴塘有许多武器储藏,巴塘秋德寺的人想独自 占有巴塘后的战利品,因此打发理塘和杰塘的官兵回去,因而发生矛盾。理塘和杰塘的官兵在打了十一天后翻回各自的家乡,随后巴塘集一千五百人连续六天进攻县城,前后冲锋五、六次,杀死许多的中国人,藏人也有许多的损失,并处于精疲力竭之中,由于一时攻不下来,巴塘军只好改围攻为围困,切断水源,中国人更惨,因断水靠喝尿水过日子,这些是我的一个在中共军营当民兵的亲戚给我讲的。

  当时中共在巴塘的守军只剩下二百余中国人和三百余由藏人组成的民兵 ,由于我军不断宣称要斩尽杀绝藏奸、卖国贼,所以那些藏人民兵也不敢投降,最后在眼看顶不住时,他们向进攻者诈称:请缓攻三日,我们已经向上报告说我们顶不住了,要投降了,三天后我们一定缴枪等。巴塘人已经围攻了许久,也累了,就答应下来,这时,中国人从达泽多遣一师援军快速赶来,过理塘时,理塘人坐视敌军通过而未予阻击,三天后,敌军飞机临空,开始了对藏人的狂轰滥炸,并向中国守军投下水等给养,飞机炸弹将曲德寺的三层弥勒佛经堂全部炸毁,三架飞机轮番轰炸了几天,把藏人炸的晕头转向,藏人不懂现代战术,全部躲进房子内向空中射击,敌军一颗炸弹就可以炸毁一栋房,里面的藏人就惨了 ,如此几天 ,飞机将我军驻扎的村庄和曲德寺炸成一片废墟 "。

  普巴本不是当事人,但他所讲述的内容是根据其当时在场的亲戚所讲转述,其中的错误也是很明显的,比如将以开会名义拘押的三百名藏人头目说成是民兵,据了解在这些藏人中确实有少数人在当时和后来都跟随中共,但绝大多数并不是这样,更重要的是他们并不是民兵,根据《巴塘县志》 341记载当时中共在整个巴塘一共只有两个班的民兵,何况从采访中了解到追随中共的藏人并没有几个。

  9.苏国柱《察与平叛战斗中的日日夜夜》,载《西藏革命回忆录》(第四辑),西藏人民出版社,1989.1

  10.摘译自噶嘉吨珠的《多康恰城史金穗》(藏文)161-173页,西藏文献图书馆,1992年,达然萨拉。

  11.苏国柱《察与平叛战斗中的日日夜夜》,载《西藏革命回忆录》(第四辑),西藏人民出版社,1989.1

  12.据嘉多嘎桑回忆:(《抗暴救国》88页)『我们搬到拉萨后,安珠贡保扎西和阿乐琼泽等六十余人成立了人民会议,安珠贡保扎西说应该有几个人去国外,我们便搬到印度,当时,理塘已经打响,他们派来了一名军官和一名士兵前来求援,当时我们已经到美国学习,告诉他们快回去,我们的人不久将会志愿理塘,结果他们在巴塘被萨恩强盗所杀』。

  13.据《抗暴救国》的记载:"迥然扎西后来逃到巴塘后失踪,据说是因内部冲突而丧生

  14.这个战斗的内容是根据《西藏平叛纪实》整理的,有关这支藏军为谁,采访中无人知道,只是有那一带的人证明当时有许多的嘎瓦人(即现今的青海玉树州人)来到那一带,并特别提到嘎瓦嘉拉边坝喇嘛所属的军队,据了解,嘉拉边坝喇嘛出生在邓柯(当地是邓柯的一部分),被认定为嘉拉边坝喇嘛的转世后前来噶瓦地区的,他领导部民参加结古围攻失败后,率领所部退到自己的家乡邓柯地区,并在当地组织许多人继续抗击中国军队,在当地多次与敌军交战,杀敌甚多,最后全部壮烈牺牲,无一人活着返回家乡或逃到印度。虽然不能肯定中文资料中记载的这些勇士就是他们,但从嘉拉边坝喇嘛的许多方面也不无关系,因此,作为参考注明在此。 



揭露真相,抨击恶警!

    事实真相:
   

    跟大家说真话!我的案件其实跟那条“狼牙山五壮士”的帖子根本毫无关系! 实际上是某单位挟私报复我。那条帖子发出前大约半个月,我发了几条帖子揭露他们毒打广州市白云区示威民众。然后他们到我家来要求我删帖子,遭到了我的拒 绝。因此他们悍然打击报复,拘留我七天泄愤!此信息出自我所属片区片警!

    大批网站都登载了广州越秀区法院的通稿,内容是他们驳回了我(张广红)的诉讼请求。理由之一是越秀区公安局调查后确认我编造了狼牙山五壮士的“谣 言”,越秀区法院予以采信。但是我上来搜了十分钟就找到了我转发的原帖并截图!为什么我十分钟就查到的事情两单位查了那么多天查不到?你们都是饭桶白痴?

    如果说我对帖子比较熟悉所以容易查到的话,那么请问为什么广州越秀区公安分局和越秀区法院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你坚持帖子是纯转发的,那么你从哪里转来的?难道两单位实际上对帖子是否转发根本就没有兴趣查?难道只想找个理由入我于罪???

    从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分局到广州市行政复议办公室,再到广州越秀区法院,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一句:你说你的帖子是转的,那么转自何处?所以实际上一 个单位是为了打击报复,另两个单位是为了互相包庇!如果蒙冤的是一个普通民众,他就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现
实。可惜拈花时评(张广红)并不是完全没有话语权 的普通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