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22日星期日

雪山狮子的呻吟-罗桑扎西(11)2014-05-22 06:43:23

附录一 拉萨市人民检察院起诉书
(83)拉检刑诉字第17号
被告人班旦加措,男。现年50岁。藏族。代理人出身。喇嘛成份。西藏白朗县人。藏文水平较高。一九六零年因参叛被江孜军管会白朗县军事法庭判处7年 有期徒刑。一九六二年因脱逃罪被江孜军管会军事法庭加刑8年。一九七五年刑满就业。一九八三年初回哲蚌寺。同年八月二十六日因反革命煽动罪。经本院批准, 由拉萨市公安局逮捕。现在押。
被告人班旦加措反革命煽动一案,经拉萨市公安局侦查终判。移送本院审查起诉,现查明犯罪事实如下:
被告人班旦加措于一九八二年三月九日在西藏军区西大门西侧埂墙茂王山、布达拉宫等处,张贴鼓吹“西藏独立”的反动传单。一九八三年八月二十六日在该 犯住处搜出日记本中记录有给达赖喇嘛写的反动信。其内容至为反动。攻击我社会主义制度。对党和党的政策进行恶毒的诽谤,叫嚣要实现西藏独立。还抄有“西藏 国旗”说明书。油印的反动传单一份和书写反动传单的工具等物。
上述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被告已供认不讳。
本院认为:被告人班旦加措书写鼓吹“西藏独立”的反动传单等物,已构成反革命煽动罪。为了打击反革命犯罪活动,维护社会秩序,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零二条第二款、第六十二条之规定。特提起公诉。请依法判处。

拉萨市中级人民法院
代检察员:陈诚富
一九八三年十一月九日
附注:
1.被告人班旦加措现自治区公安厅看守所
2.被告人班旦加措的案卷一式三份。
附录二 西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刑事裁定书
藏法(1984)刑裁字第7号
上诉人(即原审被告人)班旦加措,男,藏族,现年五十一岁。西藏白郎县人。捕前住哲蚌寺。一九六О年因参叛被白郎县军事法庭判处有期徒刑七年。一九 六二年因脱逃罪,经江孜县军事法庭加刑八年,一九七五年刑满就业。一九八三年八月二十六日因反革命宣传煽动罪,被拉萨市公安局依法逮捕。于一九八四年四月 十九日经拉萨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剥夺政治权利二年。上诉人不服拉萨市中级人民法院拉法(84)刑一字第9号刑事判决。以“不是反动宣传,是 从一部经书中抄写的等为理由,向本院提出上诉。
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此案进行了审理,并于一九八四年七月二日经审判委员会讨论认为:原审法院认定上诉人于一九八二年三月九日在西藏军区西大门等公 共场所,书写、张贴反动传单,煽动“西藏独立”的犯罪实际清楚,证据确凿。以反革命宣传煽动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剥夺政治权利二年并无不当。上诉人的上诉 理由不能成立,应予驳回。现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三十六条第一项之规定,裁定如下:
一、 驳回上诉;
二、 维持拉萨市中级人民法院拉法(84)刑一字第9号刑事判决。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西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
审 判 员   土 登
审 判 员   罗 曲
代理审判员   王传清
本件与原本核对无异
一九八四年七月五日
书 记 员   洛桑新巴
附录三:采访纪实 班旦喇嘛的今生今世
今年3月间班旦加措到华盛顿参加“国际声援西藏运动”十五周年纪念庆祝会,译者对他进行采访,仁青塔西担任翻译。
问:你出身于富裕家庭,父亲是地主,跟班禅喇嘛的父母亲又是邻居,按书中的描写,共产党来之前,西藏的乡村生活悠闲有趣,你童年时代接触过贫穷的农民和牧民吗?他们的生活如何?
答:我家在拉萨和日喀则之间的山谷中。小时候我跟邻居家的孩子们玩,他们家比较穷,看见他们的房子和厨房的灶都比我家简陋得多。西藏历来是个不平等 的封建社会,有穷有富,我曾经去过藏南穷困的地区。不过在“旧社会”中,并没有听说过有病死、饿死的人。而共产党来了以后,五十年代进行土改,一般人的生 活不但没有提高,反而在实行公社制之后饿死很多人(书中提到连在八十年代还有饥荒的情况)。
以前人们生活自由自在,牧区比农区富有,但是农民有办法赚外快。早期,每次的法会,总有农民去帮忙,完了男人可以得到十八块大洋,女人十二块大洋。也有人到印度做生意,来回跑。
问:以前有钱人家作兴至少送一个男孩子去当喇嘛,这是小孩子接受教育的唯一机会,你家如何?
答:我十一岁时出家,还有个弟弟也当了喇嘛。我们家七个兄弟姐妹都会读书写字,也学过梵文。有钱人家一般聘请喇嘛(或普通人)当家庭教师。有钱人送孩子进庙要送很多“见面礼”,穷人家孩子去当和尚不用交钱。
问:你的祖母认为你是个高僧转世的。你信转世轮回吗?相信自己下辈子会变成什么?
答:我信奉佛教,自然相信转世轮回,我相信下辈子又会转世成为一个喇嘛。
问:回顾你一生的苦难经历,这和佛家一般说的生老病死相去甚远,你个人和西藏人民所受到的痛苦是人为的和制度性的残忍所导致的。你怎么从宗教和哲学上来解释?
答:人生的痛苦有两种:一种是普遍性的,人生在世,人人都要面对的生老病死,属于这一类。 另一种是突发性的,这是人为导致的,非常规性的。像中共不断地发动各种运动,为人带来极大的痛苦。这种“痛苦中的痛苦”,是突发性痛苦所带来的结果。
问:藏人是大自然的子民,单纯而朴实,为什么遭受到这种灾难?
答:从佛教观点来说,不论民族、人类还是个人的命运都和因果轮回有关,因此要积善果。从历史的长河来看,一代人甚至几代人都是短暂的。积的“因”有 时候累集了几百年才见“果”,而不是一代代就因因相报了。我相信西藏人民有一天会过好日子的。现在我当喇嘛积善德,而我以前受的苦可能是因为积了恶德。
问:佛教中的四戒:不杀生、不偷、不谎、守独身。监狱中很多以前的僧侣都自杀了,你也曾经想过走这条路,这算不算违反教义?
答:佛教里说自杀是最大的罪过,因为生命是最珍贵的,不可杀生,轻生更不好。在中国人的监狱中,每个人必须出卖、检举别人,这是出家人不可作的。有些僧侣在狱中自杀,这固然违反教义,但是却也避免了出卖他人。有些人神经脆弱,受不了折磨,而走上此路。
问:你在狱中的三十三年,经历了饥饿、禁闭、半年手铐、两年脚镣、吊梁毒打、电棒捅进嘴里。什么是你最痛苦的经验?
答:出卖和揭发别人最折磨我。党要大家表忠诚,要求每个人检举他人,这就造成有些人对难友上线上纲的指控,和子虚乌有的诬陷。我最怕这种批斗和奖惩 大会,说了假话害人,不说假话害己。但是一开始害人,害了一个,就会再去害一百个,精神就堕落了。挨打可怕,但是一个人的肉身的承受度是很大的,打伤了 (如果不死)还能痊愈,精神一旦崩溃,就永远失落了。
问:你恨不恨中国人?
答:西藏发生的悲剧,是制度造成的。汉人也有好的,我也遇见一些有同情心的监狱管理人。大饥荒的年代,有一个专门给军营送水的年轻汉人士兵,他有时给我一点吃食,让我免于饿死。他被调走时,我哭了。
最让人害怕的是监狱里的审问员, 但是连这种人里面也都有好人,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问:你始终对中共的统治抱有深度的怀疑,认为只有当西藏成为独立的国家时,人民才能从痛苦和压迫中解脱出来。达赖喇嘛并不要求西藏独立,你的看法不是和他的政治主张相左吗?
答:我的确主张西藏独立,但是这和达赖喇嘛的主张没有冲突。达赖喇嘛认为在一国的框架中,西藏应取得真正的自治,他把藏人能过幸福的生活这一点放在 首位,如果这能够做到,独立也就不是必须追求的。但是中共政府往往是不能信任的,它的宗教和民族政策说变就变,至少以往的几十年是这样。我不了解汉民族的 文化,只知道中共政府坏事作尽,瞄准西藏,就像一把拉满了的弓,西藏人一有动静,箭就应声而出。现在我们只能在无奈中寻求妥协,通过国际的监督和国际协议 来解决西藏问题。
附录四:采访纪实 阿旺桑珍
——一个唱歌的尼姑
廖天琪
她在众人的拥簇下,走进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的会客厅。陪伴她进来的是国务院负责西藏问题的敦巴斯基(Paula Dobriansky)女士和几位瑞士及法国的外交代表。她的身量纤细矮小,像一个孩子,但是脸上却有风霜。阿旺桑珍——西藏最年轻而刑期又最重的女犯 人,三月间在国际多方的施压下,获中共释放来到美国。四月中在华盛顿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的欢迎会上笔者第一次见到她。
布琼泽仁先生把众人的发言翻译给她听,内容都是赞扬并敬佩她的坚毅与勇气,她的脸色凝重,十分专注。轮到她发言时,稚嫩的声音立即泄漏了她的年纪,虽然内容是沉重的。她感谢国际社会对她的援救,希望这种人道的关爱能继续转移到她那些尚关在西藏监狱中的难友身上。
五月间吴弘达先生和笔者一道再度对阿旺桑珍进行访谈,Dolkar女士协助翻译。
童年入狱, 家破人亡
阿旺桑珍出自一个典型的西藏家庭,父母都是佛教徒。她在7个孩子中,排行第六。(她出生于1978年,按藏历算法一出生已经一岁了)。她11岁时就由父母送到噶日尼姑庵去当了尼姑。除了她,另外还有一兄(现在印度)一姐也在拉萨出家。
自从1989年以来,藏人的民族自决意识逐渐高涨,每次的群众示威游行几乎都是由寺院内的僧尼带头发动。1990年阿旺桑珍13岁(实足年龄12 岁)那年参加了这样一次游行示威,结果被公安拘捕,投入监狱,9 个月后才放出来。这期间她的父亲、叔叔和哥哥也因政治活动而被投入监狱。当时母亲在山上修行,家人瞒住她,不让她知道丈夫儿子被囚之事。然而公安是他们家 的常客,有一次他们要来抓她的姐姐,家人请求公安人员不要将他们家三口人在狱中的事说出来,以免惊吓住母亲。但是公安却直接对其母说出实情,老母亲闻言惊 倒,次日即不能言语,隔一日即去世。父亲过了一段日子从狱中放出来,不久也忧伤死去。
阿旺桑珍15岁时再度因参加了示威抗议活动而被捕。由于年幼,不能判刑,法庭宣称她已17岁,已非“少年犯”,将她判刑3年。在西藏自治区第一监狱 服刑期间,桑珍偶尔有一次看到了穿着囚服的父亲在工地劳动,她几次要求跟父亲见面都被拒绝。在父亲整整的八年刑期中,他们父女终于有过一次五分钟的会见时 间,这是桑珍在狱中11年漫长生活中,唯一值得欣喜纪念的片刻,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父亲。去年(2002)桑珍出狱后,才知道父亲已经去世了。她的叔叔 被判刑5年, 虽然都在同一个监狱里,她始终没有见过他。
永远失去的青春和成长
桑珍正在发育成长的时期就被投入监狱。年纪幼小的她第一次在监狱中开始来月经。由于遭受拳打脚踢,和精神折磨,加上监狱的食物恶劣,营养不良,她的 健康全毁。往往她的历假三个月或六七个月都不来。直到今天25岁了,她身体的女性周期都无法恢复正常。若是在正常的环境中成长,她可能会是一个高大健壮的 高原女子,有着黝黑肤色和红红的面夹。现在的桑珍看上去是个纤弱的女孩,但是她的神情坚定,柔中带刚。这株幼苗曾在黑暗的狱中,得不到阳光和雨露,所凭借 的是坚强的精神毅力,如岩石下的嫩芽悄悄成长,她不可能成为一棵绿叶成荫的大树,但却是一株险峰下的奇芭。她头次被捕入狱时,才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孩子,两 手被粗绳绑在背后,并被吊起来,挂在梁上。他们用电棍击她,骂她是“分裂分子”,问她幕后黑手是谁。这个小女孩不但曾被单独监禁四个月,而且也被关过禁 闭。在阴冷潮湿的水泥地小黑牢中,既无被褥,又无厚衣来抵御寒气,她只得卷缩着身体蹲着,以免跟寒澈骨髓的地面接触。她在这种不堪的、非人的情况下度日如 年熬过了禁闭。这个经验对于她的身心,如同化脓的伤疤,随时都在疼着,随时都在打击她的健康。如今25岁的桑珍正处在生命中最丰茂的阶段,但是她的身体却 一直被各种疾病所缠绕,无法摆脱。今后在自由世界生活,健康是否可以慢慢调补过来,都还是个未知数。
由于十岁就入了尼姑庵,一年之后入狱,桑珍自幼失学。在当尼姑的那一年中,她所学习到的佛经相当有限。但是老师给她讲的释迦牟尼故事却深印入脑海之 中。佛教中的一些基本慈悲、宽恕的道理成为她在人生长夜中的一盏明灯。在狱中受到折磨和苦难时,她心中默默背诵那几段有限的经文,并且心中想着藏人心目中 的神 – 达赖喇嘛和他的慈悲,因此心中并无怨恨,相反地,时间过得很快。
监狱里的生活
西藏自治区第一监狱里有200 多名女犯人,年纪从十几岁到六十多岁的都有。分为三队,下再分组。桑珍被分到第三队。犯人多数都是藏人,刑事犯和政治犯各占一半。汉人占十分之一,多为刑 事犯。平时藏人和汉人相处平和。监狱长是汉人,队长是藏人,而管理人员则多为汉人,发号施令时往往触礁,因为藏人都听不懂。
狱中的食物定量,早餐有馒头,中午是米饭和茶,晚上定额两个馒头。如果自己有钱,可以提出要求购买方便面。每天上厕所的次数也有定额:4次。监狱里 每两年发一套单衣,每三年发一套棉衣棉裤给犯人。棉被则每五年更新一次。桑珍被关在一个12人一间的监房内,都是上下铺的床,水泥地。这个12人的小组经 常被调换,不让大家建立起私人的友谊和联系。两名正副组长是上面指定的。
在劳动方面,桑珍和其他的犯人们一样,大部分时间是在温室里种菜、施肥。夏天日照强烈,温室内的温度从午时到午后四点非常高,犯人在高温封闭的温室 中依然必须用喷雾器喷洒化学杀虫剂,除虫除草。定额必须完成,否则要加班加点,因为这里所生产的江豆、黄瓜、番茄、冬瓜都是市场上的抢手货,犯人是监狱的 摇钱树、廉价劳工、不吃草的好马儿。冬日,天寒地冻,温室里的气温也很低,大家依然得蹲在地上操作。一星期工作六天,周日休息,但也常常加班。
监狱方面在外面接了织毛衣的合同,因此犯人们也得纺棉线、织毛衣,除了外边的合同定量,还得侍候监狱管理人员家属的私人需要,为他们织花梢的毛衣。 工作每天有定额,有时晚上也要劳动,不完成不准睡觉。监狱管理把她们搓成的羊毛线,细的一两一块五、粗的一两一块、土毛线三两一块,卖给工厂。织毛衣时, 多半用很细的针,必须织得很紧,花式又复杂,在昏暗的灯光下,很多人的眼睛都伤了。桑珍多少年来都只能玩儿命赶工,去完成定额。去年是她11年中第一次 “超额完成任务”,得到15元奖金。年终给劳动积极分子发的一等奖是45元,二等30,三等25元。每个犯人们给监狱制造的财富何止万千,而得到的却是这 样微薄的“奖金”。然而对犯人这依然是一笔额外的“财产”,桑珍提到这15元钱奖金时,脸上挂着稚气的微笑。
犯人终年的劳动是没有报酬的,每人每月可以得到6 元人民币零用钱。由于监房里的电灯泡和打扫用的扫把,都得犯人自己掏腰包购买,这点钱几乎都用不到自己身上,反而要家里接济,送食物和日用品。
以前那种学习班的形式取消了,但冬天有所谓的冬训,大家念报纸学习。如果哪天报纸上有剪掉的大洞,她们就特别高兴,因为这表示报上有政府不愿大家读的新闻,这往往是国际上有关西藏或达赖喇嘛的消息。
早期监狱中那种互相检举,思想汇报的做法已经逐渐淡化。但是每年一次人人都得写思想总结,把自己“思想改造”的情况坦白交待一番,同时还要赞美共产 党的“恩德”,这样就可以换取比较好的待遇。政治犯们都拒绝写这种报告。桑珍从来没有写过。2001年她的身体健康恶化,管理人员劝她写检讨,如果写得 好,可以减刑,提前保外就医。桑珍答应写,但是不肯写上他们要她写的那些话:“西藏独立是藏人的妄想,西藏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没有得到减刑,但 是国际社会的压力使得北京低头,于2002年十月十七日将她释放出狱。
曾经有一段时间,狱中安排了学习藏语的机会,由犯人自己担任教师,一周一次,但是后来又取消了。另外也设了汉语学习班,大家自由参加,不强迫。每个 月的20号有一次家人来探监的机会,时间只有15分钟。这是在犯人劳动和政治学习两方面表现都让上面满意的情况下,才能享有的恩赐。桑珍的会见家人的权利 经常被剥夺。
女犯人得不到特殊照顾
监狱里的女犯人也一样劳动,得不到特殊照顾。连她们每逢例假时也不例外。女犯所需要的卫生绵也要自己花钱去买,而每月发的6元零用钱,连买这个用品 也不够。1996年严冬时节,有几个尼姑因为拒绝狱方要她们颂赞共产党的要求,而被惩罚站在雪地中,男警卫们坐在暖和的屋内,对着她们指手画脚取笑着。勇 敢的尼姑们坚持着,甚至还喊“达赖喇嘛万岁”和“西藏独立”。结果她们得到关禁闭和加刑8年的处分。这件事当时也传遍了全世界。
女犯人中也有人被戴上手铐和脚镣的,并且也一样挨打。常常为了小事,就有可能被叫到队长办公室,受到摔巴掌和拳打脚踢的待遇。桑珍也听说过有女犯被 强奸的事。近年来藏人的政治意识更加觉醒,很多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因为参加游行示威而被投入监狱。监狱内的“军训课”是由武警教官主持,他们打起人来特狠, 常常罚女孩子们站在太阳下烤晒,高原的日照强烈,很多人晕倒。桑珍说,菩萨总是保佑她们。但也有人受不了监狱里的虐待和艰苦的生活条件,一名17岁的女孩 子就自杀身亡了。
1998年桑珍被再度加刑之后,接下来的几年受到格外的折磨。她和另外11名女犯关在一间房内,几个月的时间,每天只有一桶水给12个女犯,这不仅是大家的饮水,其他洗脸、刷牙等都就这桶水。
三次加刑
1993年桑珍第二次被捕后,判了三年刑。才13岁的她十分固执,在狱中不但没有写悔过书,坦白交待或对自己的罪行表示悔过,反而“屡教不改”, 因此被狱警用水管和腰带毒打。有一次她和其他女犯从一个男犯人那儿设法弄到一个录音机,她们从电视节目中摘录下一些歌曲,并且将狱中的生活编制成歌,录音 下来,想法让人带出,以公诸于外界。事情被发觉后,当局加判她6年刑期。从这件事后,外界就知道查奇监狱中有那么一位“唱歌的尼姑”。1996年冬天由于 她和其他尼姑们在狱中喊“西藏独立”和“达赖喇嘛万岁”的口号,又被再度审判,在狱中开庭,宣告加刑8年。口头和文字的宣判书都是汉语,她反正听不懂也看 不懂,但是依然必须在文件上签字。这些法院的判决书在桑珍出狱时全部被监狱当局没收。
1998年5月1日劳动节,狱中有升旗仪式,桑珍是被剥夺了参加仪式的政治犯人。她当时在监房内听到外边有人喊“西藏独立”的口号。5月4日她们女 犯再次听到外边有人呼喊口号,她们立即内外呼应。她看到外边喊口号的男犯人被警卫打倒在地,留下地面上一滩滩的血迹。桑珍因为是“共犯”,这次又被加刑6 年。若是按照这几次刑期的期限,桑珍要坐到2016年才能获得释放。这次出事后,桑珍受到残酷的用刑,狱警用电棍把她打得头破血流,晕了过去。靠了同监房 的难友用藏丸给她消炎治疗。以后几个月都不准她换衣服和洗澡,例假来了也没有纸。有些刑事犯看不过去,要帮助她也不行。
桑珍11年在狱中始终坚持默默背诵经文。由于没有念珠,她把一件旧毛衣拆了,用毛线打成一个个的结,长长一串就成了念珠,这是每天伴随她的精神食粮。她也曾经为隔邻牢房的和尚男犯编结念珠,让他们在狱中也能持续诵经的功课。
由于桑珍身体的健康日渐恶化,而国际上的营救呼声日高,2002年10月当局要她写悔过书,写下“西藏是中国不可分割的部分”,然后考虑放她出来 “保外就医”,桑珍自然拒绝不从。相反地她把狱中挨打受虐待的详细情形用藏文写了下来。当局强迫她改写。最后桑珍还是被释放出狱,被告知应当遵守5 条规则,不可乱说乱动,不能离开指定的居住定点,每月应回监狱报到一次。桑珍出狱后住到姐姐家中,公安人员也跟着搬到她姐姐家对面的房子里,就近监视她。 今年2月人权对话组织的John Kamm到了拉萨,在他的要求下,桑珍获准赴拉萨去会见他。此次的会见为她三月获准来美铺了路。
政府篡改桑珍的出生日期
阿旺桑珍兄弟姐妹一共十人,其中三个和父母亲都已经去世。桑珍出生于1978年2月3日,但是今年当中共当局让她出国之前,发给她的护照上的出生年 月是:1973年8月4日,足足报大了5岁。原因无他,桑珍第一次于1990年被捕入狱的实际年龄是12岁,这大约是世界上最年幼的政治犯人, 当时她坐了9个月的牢。为了销毁证据,桑珍1993年再度被投进监狱后,公安人员到她家把一切户口的证件都抄查走了。中共政权先是要摧毁桑珍的精神,遭到 了挫败,小女子坚定不屈。他们同时也折磨她的身体和健康,达到一定程度的效果,但桑珍身体虽然孱弱,仍然留得青山在,存活下来。最后他们要湮灭她的身份、 分裂她的人格,蒸发掉她的一切出生文件和个人历史记忆,把她打造成另一个年满三十岁的“新”人,也不成功。阿旺桑珍就是阿旺桑珍,一个瘦弱坚定的小女孩, 她自己也许并不知道那个专制政权和它强大的军警法人员都败在自己的脚下。桑珍的存在将一直是中共政权的梦靥,她是一面专制暴政的照妖镜。
桑珍现在最期待的事是见到达赖喇嘛。她要努力学习英语,希望把自己的故事告诉全世界。她的心每天都悬在西藏狱中的姐妹身上。如果可以,她依然要继续当尼姑,下一辈子也要。
(全文完)
揭露真相,抨击恶警!
事实真相:
跟大家说真话!我的案件其实跟那条“狼牙山五壮士”的帖子根本毫无关系! 实际上是某单位挟私报复我。那条帖子发出前大约半个月,我发了几条帖子揭露他们毒打广州市白云区示威民众。然后他们到我家来要求我删帖子,遭到了我的拒 绝。因此他们悍然打击报复,拘留我七天泄愤!此信息出自我所属片区片警!
大批网站都登载了广州越秀区法院的通稿,内容是他们驳回了我(张广红)的诉讼请求。理由之一是越秀区公安局调查后确认我编造了狼牙山五壮士的“谣 言”,越秀区法院予以采信。但是我上来搜了十分钟就找到了我转发的原帖并截图!为什么我十分钟就查到的事情两单位查了那么多天查不到?你们都是饭桶白痴?
如果说我对帖子比较熟悉所以容易查到的话,那么请问为什么广州越秀区公安分局和越秀区法院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你坚持帖子是纯转发的,那么你从哪里转来的?难道两单位实际上对帖子是否转发根本就没有兴趣查?难道只想找个理由入我于罪???
从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分局到广州市行政复议办公室,再到广州越秀区法院,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一句:你说你的帖子是转的,那么转自何处?所以实际上一 个单位是为了打击报复,另两个单位是为了互相包庇!如果蒙冤的是一个普通民众,他就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现实。可惜拈花时评(张广红)并不是完全没有话语权 的普通民众!

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