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19日星期五

雪山狮子的呻吟-罗桑扎西(73)

围困囊谦、杂多

  1958年,当中国人以开会为名诱捕藏人首 领后,囊谦二十五族中囊谦王直辖或南部各部也纷纷组织军队进行抗击,当时由百长玛硕桑丹率领所辖玛多两部,联合苏莽噶旺部(部长去开会已被捕)的曾拉多 拉、以及香达等部几千人围攻囊谦县城中的敌军。囊谦原来有一个国民党的军事据点,是一个不大但坚固的城堡,城墙高而厚,可在墙头并行四骑,敌军后来退守此 城堡,藏人没有任何攻城器具,围困了几个月,因城堡内有水,所以围困未见效。藏军曾经自制火炮,挖木中空,包以湿牛皮或红牛皮,内装火药,发射缴获的迫击 炮弹甚至以卵石为炮弹,点燃后,卵石虽然飞出,木炮亦粉碎。

  在此之前,敌军已经派人突然进入囊谦王居所将囊谦王逮捕并带进城堡内。几个月后,敌援军赶至,藏军便四处溃散了。对此据百嘎成列回忆 说:『之后,我们和昌都的昌扎麻部噶玛珠松等一块去囊谦碧杂盐池,昌都昌扎麻是当地最骁勇的军队。我们进攻碧杂盐池时打死了四个人,因我们每部只分得一枝 枪,其它中国人都逃到香达去了。在碧扎的敌军本来有六十余人,我们一打,他们就立即退回了香达。

  随后苏莽增乐多拉所率百余人和查朵 (即昌都雅仓 )噶玛珠索的四十余人,囊谦多喀雄扎人玛哈(硕?)桑丹的三十余人以及我们拉妥的五十余骑等各部的军队合在一起,前去参加围攻香达 (即囊谦县的县府所在地 ),当年囊谦丰收,地里粮食长势喜人,我们攻击香达没有成功,我们所率的军队只是零零星星地打死了几个中国人,其它各部想来也差不多。

  当时我们有三发从碧杂夺来的炮弹,增乐多拉为了射出这三发炮弹而专门制造了大炮,即园木中凿,再裹以湿牛皮,将『炮筒』架在两个园木 相叉的支架上射击,炮弹竟然真的打出去了,一发击中敌马圈,一发击中医院,一发击中敌营中间,也不知是否造成伤亡。随后我们除夺得了一些商店外,没有其它 的收获,便退回了。

  敌军在解围后将采久寺几百名僧人和囊谦王颇章附近色树玛和囊谦噶的男人和少数强壮的女人等全数逮捕,当地只剩下老幼和妇女,随后敌军便开始四处攻击藏军。

  在杂多地区 (注:杂多有上仲巴、下仲巴(包括苏鲁克)格吉上、中、下三部,其中上部包括格吉扎赛、格吉纳仓,下部包括格吉麦玛、格吉囊塞、格吉甘珠),其中上、下仲 巴不和,上仲巴与中共关系较好,下仲巴隆卡寺的喇嘛洛瓦(即后来当雄护教军总指挥之一)和酋长加波以及加波之叔等虽然多次被中共邀请,但他们一直以戒备心 未去,中共以开会名义将二十五族中前去参加会议的酋长和喇嘛等地方领袖全数被捕后,双方终于打了起来,其实在此之前,从德格等地不断地有藏人逃来,向他们 叙说中国人的所作所为,因此,藏人心中都有一种总有一天我们也会这样的预感,夏天,在部落中的雪格政府扔下商店突然乘夜潜逃回杂多县城内,不久洛瓦喇嘛和 酋长与格杰三部联系,约定共同围攻县城,其中格吉三部布防阳面(东南部),下仲巴布防阴面(西北部),于是,两部分别驻扎在杂曲河两岸围攻杂多县城,藏军 在围攻过程中,由于敌军龟缩在房子和战壕内不出战,藏军除了步枪而外又没有任何爆破工具和重武器,因此,整整一个夏天,除了一些小规模的战斗,双方在许多 时候不过是处于对峙状态而已,其中的一些战斗,由于夏天杂曲河水涨,藏人缺乏通讯工具,因此不仅难于相互协助,而且还因此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牺牲。据云丹回 忆:『在瓦库卡多有敌军的据点,我们二、三百人从山顶分两路向位于山脚下杂曲河边的敌军攻击,开始打死了一些敌军,敌军纷纷逃回碉堡、战壕内,这时,没有 想到河对面格吉部的军队回家去取食物,当天正好没有人,所以,河对岸敌军冲出营房用机枪隔河向我们扫射,我军当场有四、五人阵亡,一些人负伤,只好退 回』。

  在此期间,被围困的敌军由于不时可以得到飞机空投食物、物资,因此,藏军一直未能攻下敌营。

  到了藏历八月左右,大约万名骑骆驼的敌军从西北方向前来增援,藏军突遭敌军攻击,一边抵抗,一边纷纷强渡杂曲退守河对岸,整个形势混 乱,藏军死伤惨重,战斗中,洛巴喇嘛部曾打死一名敌军军官(尸体被送回中国),但藏军由于寡不敌众而四散溃逃,洛巴喇嘛率部分随从逃往色查,敌军在解围后 并没有追赶溃散的藏军,而是继续向东南方向前往囊谦进发,因此,杂多的藏人就开始成批向西北无人区方向迁移逃亡,如此,长达六、七个月的围攻遂告瓦解。


布尔日寺玉石俱焚 然觉寺惨遭屠戮

   位于毕杂道岗雄的布尔日寺是一个萨迦派寺院,寺主由卫藏的俄日寺派遣,称藏俄日堪布,寺院位于悬崖上的巨洞中,两边悬崖之中只有两条弯曲的羊肠小道可以 通向寺院,当地近百僧俗在俄日堪布之弟俄巴丹巴的指挥下坚守寺院,附近许多僧俗也逃到寺内,当时寺内作战人员大约三、四十人而已,有枪几十枝,虽然藏军力 量很弱,但由于占据绝对有利的地形,洞内食物、水源充足,因此敌军在攻击开始时试图从两边羊肠小道强行攻击,当即遭到藏人的射杀,几次攻击均遭杀伤后,敌 军又从悬崖顶上以绳索悬吊而下,藏人仰击敌军,敌军无法还手,死伤累累,有些因绳索卡在石缝内,使许多尸体吊在半空中而拉不上去,如此双方激战了三天三 夜,最后在激战中由于藏人枪枝发热打不出子弹以及子弹所剩无几的情况下,敌军终于冲进寺院内,双方展开激烈的肉搏战,最终除一人佯死尸堆中而幸免遇难而 外,其余全部战死,俄巴丹巴持刀与敌军肉搏,阵亡后仍呈半立持刀怒目咬牙状,躲藏的百姓也全部被敌军泄愤打死。

  从香达出发的一股敌军突然向在着晓的然觉寺进发,在快到寺院的途中,寺院附近泽雪达村的藏人看到敌军向寺院方向走去,立即派三人前来 报信,结果有两人在途中被敌军打死,一人赶到寺院时,僧侣们还正在念经举行一种宗教仪式,但他刚刚说完情况,敌军就已经包围了寺院,寺院方面未及作出任何 反映,敌军就已经占领附近的山头并向寺院猛烈的扫射,寺院中没有枪枝,一些人被打死,敌军看到寺院中无人反击,随即冲了进来,将尚在紧张念经(此仪式不能 停止念经)的僧人中,什么也不问地拉出一些衣着较好的七个僧人就地枪决,其中然觉喇嘛已经近 70岁了,当天也被打死。另将大部分僧人逮捕,在被押走前,敌军强制僧人们将佛像拉倒,将佛经推倒并拆毁寺院,财务则全部堆在寺院前面讲经院内的空地上, 寺院殿堂的经顶被割下来后顺山坡滚下去等。期间,寺院附近的一些俗人仓促前来保护寺院,曾有一些人向敌军开枪,双方发生了一些战斗,但寺院方面未放一枪即 遭劫难。

  随后,囊谦藏军除了前往投奔边坝而外,其它人则留在当地进行游击战,其中有一个打旱獭的娘拉人叫央登,为人强悍,组织藏人反抗,手下 有十几个原为强盗的,素称强悍,中共准备将一些在香达战斗中夺得的二百余驮物资运回,乃派遣一些藏人妇女为奸细,观察沿途有没有藏军活动,央登得知这一消 息后,在一个叫布戎扎嘎的峡谷中率三十余人设伏,敌军十八人押送货物抵达时,他们突然攻击,将敌军全部击毙,其中有一个懂藏语者可能是翻译,他在最后关头 高叫:『我是藏人,请别杀我』,但因其着中国军装,恐上当而击杀之。缴获许多枪枝和机枪以及全部物资。随后,在甘达和波雄卡的战斗中,他们被冲散,央登等 五人躲在一个山洞中,敌军胁迫他的妻子去劝降,敌军后来抓住因饥饿难耐而出来找食物的儿子,由此查出他们藏身的地方,晚上,敌军三人悄悄摸进山洞,收掉他 们的武器后叫醒他们,央登以刮鼻烟的小刀突然刺向敌军,其它几个人也分别扑向敌军,他们将三名敌军打死并取枪战斗,央登重伤昏迷,其它直至全部阵亡,敌军 以为央登已死而弃之离去。后来伤好以后的央登在路边设伏杀死一名为敌军服务的藏人干部,夺得枪马后又集中几百人继续在纳聂瓦一带伏击过往敌军,劫夺敌军物 资,后来敌军集中兵力将他们包围后全部消灭。


果雄汇集 击落敌机

   扎武部落带头撤出对结古的围困后,其它各部也纷纷退回,扎武部落和其它各部落纷纷向西逃难,扎武部落酋长仁青才仁等从拉萨朝圣返回时正好在隆保部地界萨 年宁相遇,随即一同向西,准备在汇集其它各部,最后则来到了果雄和木雄,果雄和木雄位于长江源头,人烟稀少,土地广阔,由于各部落奔逃时是扶老携幼,赶着 牛羊,行动缓慢,到了果雄,从杂多等地逃来的人和阿勇、安冲、隆宝、上下拉休、格吉孜查、杰松、秋尼玛八庄、哈秀、上下巴塘玉秀六翼等部落的人以及从让娘 寺突围而来的嘉赛仁波齐等人和迭达的百余人、还有二十五族中噶瓦一带和杂多一带的逃难藏人绝大部分都逃到了果雄,其中阿勇、结隆、长江西岸的各村庄几乎是 全部搬来了的样子(许多人回忆说长江以西的各村庄男女老少全来了,但据,此外还有部分果洛人和色虚人,由此此地便集中了万余户人家,牛羊更是遍野,一望无 际,藏人集中在那里住了十几天,除了将大部分精壮人马安排到附近各山头而外,老幼妇女等则留在平原上守护牛羊,当时人们还打算当年冬天在那里驻冬,但是敌 人已经兵分两路,一路由东向西,一路则绕道从木雄向果雄包抄而来,显然准备把当地藏人全部歼灭,对此,当时在场的雍珠才仁回忆说:『我们在萨年宁住了近一 个月后来到果雄,在萨年宁,扎武部酋长仁青才仁等六十余人从拉萨返回正好在此相遇,在果雄集中了许多的人马,仿佛是天上的银河落地,到处是人和帐篷,我一 直住在嘉纳拉让,拉让和扎武部酋长家住在一起,帐房相隔仅几米,刚开始,人们气呼呼的上山要阻击敌人,等几天不见敌军,许多人又从山上下来了,当时大约是 1958年的藏历十月 29-30日之间,在木果卡折山上有大约三千名壮丁,一天早晨十点左右突然听到飞机声,开始是在云层上头,一会儿转回来时在云中时隐时显,再转回来时飞机 已经在云层低下,当天由于烟雾很大,飞机飞的很低,在山上的人甚至可以见到飞行员,飞机开始投下许多的传单,于是两千多名有枪的藏人从山上向处于同一水平 的飞机扫射,飞机被击中,渐渐落到果雄沟口阿勇部的驻地附近,飞机内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在飞机迫降时因飞机肚皮与地面磨擦划破而被卷进去变成了一堆烂肉, 其它两人持手枪跳出飞机,几千个藏人骑着马呐喊着从四面八方向飞机纵马跑来,敌飞行员开枪顽抗,两个格吉孜查人和一个阿勇部的士兵被打死,藏人这才下马射 击,敌飞行员打光子弹后进入飞机抓住飞机内固定的机枪毫无办法,结果被冲上来的藏人击毙,藏人以为飞机里会有好东西,争先恐后地往里挤,结果除了飞行员身 上的手枪外一无所获,因为机枪是固定在飞机上,藏人不懂机械原理,不会取下来,甚至不懂得烧毁飞机,扔在那里不管。这些我一直在场』。「 19」

  当时,从让娘寺突围而出的降巴正赶马回来在准备理发,在帐篷外理发时,只理了一半,哥哥围攻飞行员并从飞机被击落处刚返回时,敌人就 已经来了,敌军可能是为了援救飞行员,都穿着藏装直接向藏人的营盘冲来,冲到跟前藏人才反应过来,当时在场的更噶扎西回忆说:『一天,中国人突然来到了门 口,他们来时都穿着藏装,到跟前才知道是中国人,冲到我们前方的有三十人左右,由于平原上大部分都是老幼和妇女,因此,敌军到跟前一开枪马上就乱成一锅 粥,中国人一边走一边向见到的人畜开枪,不分男女老少,见了就开枪,我们的帐房里有五个人,除了一个老头,我就是最大的,当时虚岁十七岁,当时附近到处是 枪声和妇女小孩的哭嚎声,我们立即出门奔逃,我们跑出帐房后先将弟弟和其它人扶上马,我的另一个同伴被击中,子弹从耳根进入,从口中打出,浑身是血,他对 我说:不要慌,我负伤了,帮不了你了,你要注意,说完先走了,我当时身上背着有长短两枝枪,加上二百余发子弹,已经很沉重了,加上马受惊,不听话,因此虽 然试了许多次还是跨不上马,旁边的骡马不时被击中,被击中时,一声悲鸣,腾空跃起,然后重重的倒在地上,最后,我无奈地只好弃马步行奔逃』。

  从让娘寺突围而出的降巴和嘉塞仁波齐回忆:『我们马上搬迁至下面一个小山包上,次日天亮正在下雪,人们均以为扎武部会战斗,故静侯动 静。太阳快出来时,有一队人马前往扎武酋长的帐蓬所在地,转了几圈后离去,我们还以为是扎武部的军队,后来才发现是中国人,乃仓皇逃跑。其实这时扎武酋长 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早已逃了,只是留下帐篷并在帐篷外留下火种,使远处的人见了炊烟还以为那里有人。人们都等着扎武部方面的消息,是因为他们的武 器装备最精良,人数也多。在果雄,有阿勇百长和其几个兄弟,人精马壮;部分安冲人和他们在一起,他们打仗非常凶猛,后来战败后,多分散逃逸,百姓除了被打 死的,其它多向敌人投降。』

  当时也逃到果雄的噶瓦阿噶回忆说:我们到果雄,住在和扎武部互可相望的地方,在我们这一边,敌军首先从扎武部落所居住的后山木果卡折 涌来,安冲部和隆保部组织抵抗,敌军直接向扎武部冲去,扎武部未做任何抵抗就逃了,我们也一样未做抵抗就逃,敌军是分四路攻进来的,隆保麦玛的百长康村才 佩(开会时被捕,不知怎么逃出了的)和果沙扎朋措率部向从霍噶库(SFO-DKR-KOG)涌来的敌军投降,结隆百长诺江等在反抗时被敌军包围,我们隆保 堆玛的索南旺青率领所部前去增援,将他们从敌军包围中救了出来,结隆部非常高兴,给了许多的子弹表示感谢,因为当时藏人没有多少子弹,子弹是非常珍贵的, 因此,救他们耗费了许多子弹,算是补偿吧!荣保麦玛投降后,我和德雄智古等一群人不愿投降的则四处逃避,通过古杰杂噶纳逃了出来。

  另据雍珠才仁回忆:『次日晨,我亲眼看到敌军几乎队形不乱的冲来,我和嘉纳活佛、洛荣活佛还有经师等六人左右与扎武酋长的四、五十骑 在一起,我们一枪未放地逃跑,当时嘉纳活佛很小,是用绳子绑在一匹枣红马上的……由于妇幼多没有马,安确协嘎说:妇幼最好回去投降,想来他们对妇幼不会怎 么样,许多人不愿降,于是妇幼和精壮分成两部分四处奔逃,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要避开中国人就行』。

  集中在果雄和木雄广阔原野上的几万名藏人中,安冲等部与敌激烈交战后被打散,大部分老幼妇女都在果雄被俘,其中的绝大部分男人被捕,从此永远消失,结古寺的旺波嘉贡在敌军冲到跟前时才知道而逃亡,结果在途中被敌军打死。

  剩下的分别加入了边坝地区的藏军和四水六岭护教志愿军,还有部分人留在原地游牧,后来和其它人一起组织起了兵力强大的游击区,被中国 人称为二号战区,凡是投奔边坝或留在原地的绝大多数在战斗中阵亡或被俘后死于监狱,这些将在后面的有关章节中谈到。但有部分则投奔四水六岭护教志愿军,这 些人后来随着四水六岭护教志愿军退入印度,其中就包括从让娘寺侥幸逃出的额珠等迭达庄的人员和突围而来的让娘寺活佛以及扎武部落的部分人马。

  如此,噶瓦人单独抗击敌军侵略的主要战役已经结束,并开始和西藏各地的藏人一起展开了波澜壮阔的反侵略战斗。

  而囊谦一带也发生了许多大小规模不等的战斗,藏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投入战斗,由于部落众多,各自为战,一些人逃亡,一些则留在原地 与敌军激战,其中以勇悍著名的巴塘百长扎德和洛羊,他们在当雄遭到敌军袭击后拒绝继续往西,表示要死在自己的土地上。很多人不愿意留下,最后只有二十余名 有枪枝的战士愿意和他们一起留下来生死与共,其它人则继续往西逃亡。

  当时敌军仍在四处围剿藏人,后来经过残酷的战斗,留下来的二十余人中只有两个人活下来,一个是昌松,后来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强迫其背上柴薪后从山上推下谋杀致死。另一个就是叙述这些内容的秋松达杰,现住结古镇。

  秋松达杰参加了围攻结古的战斗,在结古由巴塘人消灭部分敌军的那次著名战斗中,秋松达杰所在部在禅古桥上消灭五、六名中国人,夺得武器马匹,其中秋松达杰也夺得一匹马。

  在当雄,秋松达杰留下来希望与敌军生死相搏,到后来,他们将阵地建在山上,共有内外三层,战斗中同伴相继阵亡,洛羊首先阵亡,接着是扎德,他们都是在死前吃了加持物以后阵亡的。

  秋松达杰和昌松跳崖后得脱,他们随后四处寻找家人,后来他们从其它逃亡者那里听到:洛羊、扎德以及秋送达杰的妻子等七名妇女,在得知 丈夫已经战死的消息后,也各自拿着步枪说是要去参战。他们根据这些叙述,再次来到不久前的战场,在那里的一个山沟中,他俩发现有七名妇女手里仍然握着步枪 一起倒在战场上,到跟前看到是洛羊和扎德以及其它战友的妻子---当然也有秋松达杰的妻子。


艰难突围路

   藏人除了在本地继续战斗而外,更多的则分别逃亡,其中部分逃到边坝和当雄一带,在那里和各地的藏人一道建立游击根据地,直到六十年代初被敌军集中优势兵 力而消灭(详见有关章节)。另有一部分杂多格吉、仲巴上下则走过北方荒野,有许多后来逃抵印度,其中仲巴上部四个百长之一的乐赤索南扎巴(另外三个是阿仓 诺布、波赤噶洛和伯杂格塔(为下仲巴所杀))带领所部几百户人家,一路作战,大都逃抵印度,对此,据上仲巴人阿塔回忆:『有几年我们和中国人关系非常的 好,同吃同住,后来,杂多县决定在我们部落首先进行民主改革,富裕藏人愿意交出一部分财产,但不愿意几十户人家一起办合作社,结果,中国人开始粗暴起来, 拔出枪顶着你说: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必须民改,这样的强制在此之前是没有过的,只是在开会时说征求意见,当中国人凶相毕露之时,乐赤索南扎巴已经被叫到结 古开会,他和中国人关系非常好。这时,一些藏人开始外逃,我们近四百户人家中,开始有三、四十户外逃,中国雪格政府派其它藏人去劝那些逃人,结果差点打起 来,因为逃户拿枪抗拒,劝解的人一看不妙就回来了,几天后,那些去劝的人也开始逃跑』。乐赤索南扎巴的儿子噶桑诺布回忆说:『开始民改时只说要平均财产, 后来却是合作社,大家都没有任何财产,都充公了,接着说要大跃进奔社会主义道路,说是要缴枪,还有,我们家乡每年有哲邦寺派来收粮的,叫『哲跌』(字面意 思是催粮),中国人说他是在剥削人民,平时他们也讲信教没有意思,点灯是浪费油,油谁喝?佛像倒了它自个儿不会站起来,还能帮你们?等等,还说人死如草 枯,没有什么因果报应等等。

  我父亲先是以开会名义被捕,后来由于我父亲已经是党员,中共信任,因此放回来主持民改和社会主义,和他一块回来的还有一个叫李局长和马长俊,马是国民党降兵,懂藏语,是位翻译,以及其它许多官员。

  那天,他们召集牧民开大会,由于风大,中国人的帐篷在一块凹地里,这时的中国人再也不是老乡长老乡短了,也不再说『抽烟』了,而是把 枪口塞在你的嘴里,问你『你同情反动派吗?你要吃子弹吗?』等等,那天开会,问大家是否走『金光大道』,大家立即全部举手表示赞成,中国人极为高兴,他们 不知道只是父亲事先让藏人这样做。次日,我父亲率藏军将敌军团团包围,敌军不敢反抗,我父亲去见他们,中国人埋怨说我们信任你,你却背叛我们,我父亲说, 我的弟弟和妹夫等都逃走了,我一个人难于与你们共事,我不在的时候,想一想你们是怎么欺负老百姓的,现在,人民希望把你们十八人全部杀掉,夺你们的枪马, 但我考虑以往的交情,不杀你们,不夺枪马,你们也不要企图攻击我们,可以直接去杂多县,然后我们从头开始各自的工作。敌军听了喜出望外,立即牵马头也不回 地回去了,我们三百余户人家也立即起帐向西逃亡,在阿扎杂玛,安多杂日等许多人加入我们的行列,在北方又有许多果洛人加入,还有许多的堆巴人,我们当时有 六、七百骑,通过北方无人区逃亡,我们在逃亡途中先后与敌军交战十三次』。

  乐赤索南扎巴所率领的人民一路交战,一路上死伤累累,由于他们选择最艰难的北方无人区,因此,最后还是有一半以上的人逃离了西藏,而 且在战斗中曾有几次获得一定的胜利,其中的一次战斗是在经过格吉时发生的,当时藏军先敌发现三辆敌军车辆,藏军三百余人立即分兵在两边设伏,乐赤索南扎巴 的儿子噶桑诺布回忆说:『三辆车全是有六个轮胎的军车,车上挤满敌军官兵,待汽车进入伏击圈,我们同时从两边扫射,敌军遭到我军密集扫射,顿时留下大量的 尸体,一片狼籍,其它没有死的敌军,纷纷跳车,但因山沟狭窄,并没有许多躲藏之处,因此死伤甚多,敌军在占据一些阵地后用机枪拼命向两边山上扫射,战场上 硝烟弥漫,如此,从早上大约十一点不到就开始一直打到下午,这时,敌军已经挖好或找到适当的掩体,我军的射击已经没有办法杀伤敌军』。但由于藏军事先没有 约定撤退步骤,两边的藏军都不知该如何退出战场,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在敌援军赶来前脱身,乐赤索南扎巴和嘎弋本丹增松保、木雅占德三人冒险从山沟上部冒 着敌军的枪林弹雨赶到对面组织撤退,撤退当中,有一名我军士兵因没有隐蔽好而受伤。

  此外,他们还在牟狄嘉噶消灭了几名敌军官,当时,乐赤索南扎巴所属四十余人外出寻觅食物,其它妇幼等非战斗人员继续前行,结果非战斗 人员与三名敌军相遇,藏人立即抽出六名有枪的人与敌军在山腰交战,敌军想抢占山头,但由于藏人骑马而先敌赶到山头,并从山头向下射击,敌军退到山脚河边, 这时外出寻找食物的四十余人听到枪声快速赶回,敌军见走投无路,干脆停在河边抽烟休息,藏人包围敌军后开始攻击,敌军回射,乐赤索南扎巴的四个兄弟和妹夫 等都参加战斗,战斗中,有两名敌军被击毙,乐赤之弟见只剩一敌,虽无障碍物,但仍大意侧身往前爬去,结果右手和右退被一颗子弹击中,乐赤之子向前救护,敌 又射击,幸未击中,乐赤之子卧倒时,敌军挺身准备再射时被藏军击杀,乐赤弟亦不久身亡。

  三名被打死的敌军中,据当地人解释,一人为翻译,另两人为军官,是从四川来的,此次准备回家而外出打猎。尸体的军服上有许多勋章,藏人将帽徽和勋章等摘下,后在边界交给印度军方,据说印度军方惊异地言两人为立有许多战功的军官,你们是如何打死的等。

  如果说乐赤索南扎巴等的突围比较幸运,那么曾冲出重围的白日麦玛和旺波等部就没有这样幸运,他们在最后时刻不幸失去了很多的亲人。据 一直为白日麦玛部酋长家诵经师的回忆:『扎巴南嘉和称多、旺波等部的残兵在止贡会合后逃往印度途中,我得知此消息,也立即领着扎巴南嘉的妻子和女儿白玛拉 毛、妹妹索南永吉以及一些坚持要去的老人妇女,赶着牛也向拉萨方向逃亡,一路昼伏夜行,由于要赶牛照顾老人等,行走速度实在太慢,最后乃将大部分老人妇女 和牛留在白日堆玛部落中,我们轻装前往拉萨方向,一路艰难跋涉至夏曲,遇到结古人嘉纳格列,他尽力帮助我们,并告诉我们扎巴南嘉等二十三骑曾逃到他处,因 当时尚无结古方面的任何逃人,扎巴南嘉觉得自己率先逃亡是耻辱,对嘉纳格列说:我们白日麦玛打了,但除了将千余人马白白送命而外什么也没有干成,现在又是 只有我们几个逃来,真是丢人显眼,因此他又率二十三人返回家乡了等。

  后来得知,扎巴南嘉他们至当雄,遇大量的逃人,全是噶瓦人,逃人告诉扎巴南嘉他们,家乡已彻底被摧毁,你向东已无路可走了等,于是又 折返往西,途遇帮巴部酋长拉格,拉格的妻子病重走路困难,拉格和扎巴南嘉原来就熟悉,故拉格向扎巴南嘉求助,扎巴南嘉等人乃帮助他们向西慢慢逃来,故我们 一直听不到消息,我不断的向逃人打听,那时漫山遍野到处是逃人,但没有几个见到他们,终于有人说有一个背着中国大枪 (指机枪 )的叫扎巴南嘉的人和拉格等人正向西而来,但他们可能不经过这条路,因为他们准备通过堆隆、粗普寺而去,我于是前去寻找,至一山沟,有许多的逃人,他们见 了我和同伴背的枪,便开始打歪注意,从周围慢慢的围了过来,我们一看他们不安好心,一边戒备一边退入山上,在山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正好遇到札巴南嘉他们, 二十三人均在,心稍安,乃与仲巴拉格分手后在夏曲又住了一个月左右,当时中国人在这一带还算安分,没有人前来找麻烦,只是听说有四水六岭要来了,乃决定去 投奔,并正在为妻女的安置伤脑筋时,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四水六岭士兵至我们所在的那个地方,他们拿着大量的宣传品,在到处散发,我们问他俩我们能否加入四水 六岭,他们说你们有妻女如能安置则可以参加等,并要我们不要急,他俩说四水六岭到处都有,并说安珠贡保扎西在止贡,我们乃向止贡走去,并决定将妻女安置在 止贡寺再去参加四水六岭 (白日麦玛部属止贡教派 ),至止贡,寺方极善待,我们向止贡寺的说明我们欲加入四水六岭等情况,时称多、旺波两部的残余亦逃至,其中有称多的土巴和阿旺拉毛以及旺波家有五兄弟和 妻子、两三个小孩等人,有十余壮丁,另有许多娘容人以及更求丹增、大金寺丹玛仓的僧人等均在此,时集中在那里准备加入四水六岭的人数已达一百八十余骑,我 们随后又要求止贡寺也想办法派百人随我们前去参加四水六岭,止贡寺的管家是一个噶瓦人,权力甚大,他想了许多的办法进行登记,结果寺属枪枝约有六、七十支 而已,正在准备之时,拉萨打了起来,当时由于当地人不会很好的照料马匹,我那天睡在马圈内照料马匹,那天早晨天不亮,忽闻隆隆的炮声从拉萨方面传来,乃立 即让止贡寺管家招兵,因估计在拉萨发生了大规模的战斗,我们准备前往拉萨作战,不久见逃亡的人潮从拉萨方向涌来,开始大部分是僧人,有的有枪有的没有枪, 只见那些有枪的僧人有的以腰带为枪带,有的把枪提在手上,从他们拿枪的姿势,你就不得不怀疑他们究竟会不会使用枪枝,他们不断向止贡方向逃来,说拉萨已经 失守等,我们遂决定立即出发去找四水六岭,乃去拜见止贡仁波齐,时止贡仁波齐年约十三、四岁而已 (现在印度德拉敦德吉林藏人定居点,是八十年代后来印的 ),他给了我们许多加持物,时逃人越来越多,绝大多数都是赤手空拳的,他们都说中国人数量多,武器装备精良,靠我们这么一些人是打不赢的,应该往印度方向 逃,说多了,我们也被弄的六神无主,亦随众逃亡者向印度方向跑,绕了个大圈,到达波寺,寺院建筑极为壮观,我们不分白天晚上的逃跑,至达波嘉萨宗,那是一 个大宗,听说那里有四水六岭的一个大官和他们的后勤仓库,我们前往时,那『大官』和少量守后勤仓库的人见我们一大群人拥来就先逃跑了,后勤仓库是四水六岭 建立的,有许多的食物,我们已不分白天晚上的走了许久,决定住下来享受,无数的逃人川流不息往印度方向逃,他们中许多人劝我们快走,说敌军可能马上就来, 我们有些恼怒,说管他,住一夜再说,中国人来了就和他拼命,当晚我们烧火做饭,有的人睡觉,有的人守一夜以防敌至,次日至一峡谷,只见山上到处是尸体,多 半是僧人和女人的尸体,约有几百具,听说是德格的牙登、岛根部的人,路旁也有两具敌军的尸体,给我们带路的是一个止贡寺的僧人,我们翻了一座极高的山,马 匹因长期行走这时已经走不动了,只好扔弃步行,山陡,也只能步行,翻山听说就与杂日冲很近了,有山,山势极雄伟,在山的对面又有一座山,带路的人说那里是 珠?桑额林,我们至杂日吉廓,滩中有大河,两边是森林,称多和桑肯部的往山沟中走了一段后住宿,旺波住河边,我们住吉廓的草滩中间,此地叫洛蔑西堂玛,当 晚聚集商量,得知不远处有印度军营,有炮和许多的军人,在珠松厄林有敌军驻扎,要小心等,并决定派人前去与印度方面联系,于是扎巴南嘉、桑肯仓的父亲、称 多、旺波部的首领等十三个主要人员起程前往边界洽谈避难事宜,我们则原地等待。我们一路没有换衣服,这时开始换衣或洗衣服,女人们在河边洗衣服,扎巴南嘉 的妻子在做饭,我把从家乡开始一直由布包着缠在腰上的布带 (里面有一些值钱的东西 )解下来,上面全是虱子,正在这时,马突然惊了,并闻枪声,因早晨一些士兵言枪反正要交给印度人,不若打靶,故打了许多的枪,因此并未在意,这时,一名士 兵突然跑进来拿起枪说:中国人来了,我们说在那里,他说看不见,林中到处都是,这枪就是他们打的,这时枪声已经激烈,机枪把帐篷打的全是窟窿,在不停的摇 晃,当时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在河边,后面是有中国人埋伏的森林,前面是大河,过河是唯一的一条生路,我一手牵着扎巴南嘉的妻子,一手牵着其女儿往河边跑,河 岸是个缓坡,无处藏身,我们直接跳进河里向对岸涉去,敌在林中向我们射击,我们连淹带呛的过河,河水较宽,无遮无拦,和我们一起的寺僧等纷纷倒在河水中沉 没,河面只有一股股鲜血泛上,毫无办法,在枪林弹雨中,我们勉强到了对岸,我把扎巴南嘉的女儿往岸上一扔,叫她快往森林里跑,但她的衣服靴子里全是水,走 不动,情急之下,我扒下她的衣服让她跑,她赤身裸体的往森林里跑,先我俩跑到了林中,我们躲在林中,因为往后山上跑的话,森林又没有了,全是雪山岩石,不 久见有一对结古新寨的夫妻也逃至,领着孩子,我们取他们孩子身上的一件衣服,穿在扎巴南嘉女儿的身上,晚上,敌人进入营地纵火焚烧,从火光中可以见到敌 军,我们向敌军打了几枪,无效果,后半夜,敌似已撤走,火光慢慢暗淡下去,也不见敌人打手电筒,四周一片寂静,我和那个领着妻子孩子的男人一起涉水过去, 见帐篷、马鞍、供器等物已被敌人堆在一起放火烧掉了,一些衣物则被扔进河水里,地面满是到处翻飞的经文纸张,找到一口锅,见称多东聪寺的朵雪智古被打死在 那里,身上打的全是窟窿,我们拣了一点茶,回来后给妇幼烧水喝,不时遇到逃脱的人,我们扎巴南嘉部的一共有三、四十人,扎巴南嘉的两个弟弟均阵亡,其中一 人持刀将敌机抢手砍死,自己身上打的全是窟窿,另一个则保持着射击的姿势半立着死在那里 (他死后另一个弟弟冲上去以刀砍死了机枪手 ),其它部死了多少我不知道,反正不少,我们寺院有七、八名僧侣被打死,有个叫柳赛加贡的,为人勇猛,这天也被打死,还有一个叫色须巴登的也死了,我们在 途中曾抓到一名中国士兵,有病,很老实,问啥都不说假话,看着可怜就没有杀,一块领来了,这时他也逃跑了,又遇旺波家的小弟,当时他二十八岁,见他的左胸 受伤,他说他的妻子和三个小孩以及两个出家为僧的弟弟等均已被打死,在往下,遇去印度边界后返回的八个人,得知此一惨剧,悲愤交加,都要回去拼命,我们几 个活着的人拼命劝阻,仍然不听,我们老弱只好继续向印度边界走,遇到印度人,有七、八名印度士兵,拿着几枝老枪,垒了一圈石头为掩体,有两挺机枪枪口对着 西藏方向,掩体旁插着一面印度国旗,印度边防士兵让我们住在一个山洞中,并让我们挖附近地里的洋芋烧着吃,许久,八个人也回来了,敌已撤远,他们转了一 圈,未遇到敌兵,只好返回,这次幸亏扎巴南嘉的两个弟弟等人舍生阻击敌人,使我们中有一些人侥幸逃脱,有机会和你讲这些事,如不是他们,我们早完了。』

  更令人遗憾的是,白日麦玛的千余骑中随札巴南嘉冲出重围并逃亡印度的二十三骑中,除了在这次的战斗中阵亡者,其它人到达印度后,大都又到木斯塘加入由根益希领导的游击队,其中两人由于饥饿偷宰了附近藏人的一只牛,结果竟然被根益希处死。


注释

  1、所以被称为噶瓦,一般传说认为是因为这里生活的人是西藏民族原始六氏族之一噶氏族的后裔。

  2、囊谦一词的来源,据《囊谦王世系谱》记载:西藏分裂以后,一个曾经担任过内阁大相(囊隆谦波)之珠氏家族的直瓦阿鲁率部分属民从 达泽多(康定)折多山一带迁到这里,其后代就成为这一带的统治者,萨迦王朝统治西藏时,怙主八思巴准其后代继续领导原辖六部落,一寺院、四千户僧众、六千 户俗民,并准其享受囊谦待遇,故以囊谦命名政权和地方。另一种说法是萨迦王朝封直瓦阿鲁之后代囊索谦波的官职,故有囊谦(即囊索谦波之简称)之称。因此国 王直辖的澜沧江流域地区也称为囊谦(见达兰萨拉囊谦二十五族同乡会出版的《囊谦二十五族史及寺院简况》)。

  3、见《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 1949,1956》中共青海省委统战部汇集, 1959年 11月。

  4、见《玉树藏族自治州概况》第89页。

  5、据旺波部军官达隆旺嘉的儿子土登列协回忆,他们到白日麦玛约十五日后伏击敌军车队,根据中文资料记载,车队被伏击的那天是1958年 6月 4日,加上路途,推算应在五月上、中旬左右离开贡萨寺的。

  6、据原百日麦玛颂经师土登南嘉的回忆.

  7、据安确的回忆:我们已做好了给拉隆仁波齐的午饭,正准备端上去时即闻的枪声,仁波齐非常紧张,他的胆子小,不安地说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们将他送到附近相对安全的地方,晚上六时三十分左右仍可闻得枪声,不久便归于寂静。

  8、据安确的回忆:次日天刚朦朦亮 ,有人来叫我,说那名垂死的军官请我前去,我俩原来很要好,可怜 !临死前他可能想起了我,要我为他念经,我去,见子弹从军官的右胯打进,从左胯打出,他已奄奄一息,在不停的跟我说着什么,我听不到他的声音,只听出他在说『不要动伤口 ,快给我加持物』 ,我当即拿出一些加持物给他吃,他吃了以后即死去了。当时已请了一位叫东确仁波齐的活佛,是那位军官的亲戚,我俩为军官和其它阵亡将士举行了超度仪式.

  9、另据一些有关人的介绍,这次成功的伏击战也是噶日仓·更秋巴桑一手制定的。他们还说,如果不是军官在第一次战斗中阵亡,白日麦玛后来的结局也不会那么悲壮。

  10、下注:有关死亡人数,中共的资料称打死党政干部和民警四十多人,毁坏汽车八辆,抢走大批物资,但据对当时参战的称多、旺波以及 百日麦玛部人员询问,他们一致表示消灭六、七百人,据扎巴南嘉的妻子回忆:当半天的拼死撕杀结束后,扎巴南嘉三兄弟骑马赶回营地,心急如焚,翘首等待消息 的营地妇幼蜂拥而至,急问情况如何,但他们刚刚经历了撕杀,口干耳鸣,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叫拿奶子来,拿奶子来,给他们奶子,他们大口的喝了几杯,然 后才缓了一口气,说:"称多的人打的非常凶猛,死了一些,我们也有四、五人阵亡,可惜的是军官受伤,可能活不了啦,敌不多,全是年轻人,约七百人左右 "等。另据参加了那次战斗的称多酋长之子等回忆杀敌七百人左右,当地民间也传说杀敌几百乃至近千人等。

  11、距达然萨拉不远的比日定居点之仲巴上部的藏人大部分就是乐赤带出来的。

  12、其寺主就是现今十七世噶玛巴在印度的经师禅古仁波且.

  13、有关札武部落拥有大量武器弹药的原因,另据原为札武部头面人物的桑肯克珠指出,就是班禅在结古圆寂后,很多随从留居当地或将国 民党给他们配发的枪枝在当地变卖。另外热振事件中,热振派的一些人逃经结古时也将自己带来的枪枝变卖。但据其它藏人(他们希望不要透露名字)介绍,国民党 曾经给予他们很多的武器,有人还具体解释说马步芳的儿子结婚时,札武酋长送去大量牛羊做为礼物,后来札武酋长的儿子结婚时,马步芳也回赠了很多枪支  包 括一些机枪。

  14、目前在印度北部德拉顿藏人定居点的雍珠属于拉卜寺所属邦布村村民,当时他领舅舅家的儿子前往拉卜丹杰仁波齐座前剃度受戒出家, 当他们赶到拉卜寺时,发现喀纳的军队已来到拉卜,他看到喀纳的士兵将枪架在一旁,有的在搬中国百货商店里的东西,有的在喝汽水,军官是白日索扎,送给他一 条烟,其它人也都顺手送他一些东西,雍珠想到快要耕田了,因此向一个叫松定丹增的人要铁犁 (松定丹增还活着,达赖喇嘛代表团到结古时,他曾骑一匹马专程赶去,要将那匹马献给达赖喇嘛 ),他说 :要打仗了,地方能否存在下去都成问题,你还要铁犁干什么?他坚持要,遂得到一些铁犁和马笼头、香烟等。士兵们还要砸一个叫果觉达噶的家,因为其女婿是为 中共工作的巴觉书记,为人暴烈,人们都不喜欢他,结果被军官白日索扎阻止,说要对付的是巴觉书记,砸他老婆家干什么 ·其它人遂未砸。喀纳人夺了拉卜的商店后几天,献宗寺的大约二十名僧兵着俗装来劫夺属于拉卜寺属地的跌达村的中国商店,他们将中国人商店里的西药片撒的满 地都是,其它物品则随藏人拿取。在此期间拉卜寺属民遵从寺院方面的命令一直没有参予反抗运动。

  15、竹久寺是百日堆玛与麦玛共同的寺院,据了解,百日堆玛有千余户人家,较百日麦玛稍大,当时,百日上下部和称多、休玛等部落商量 时,百日堆玛老百户仁青才嘉尚在,其子秋瓦坚持要听父亲的,不肯共同起兵,返回部落后,许多人要求起兵,说与其死在中国人手中,还不如战死净土,但秋瓦坚 决不肯起兵,说我们是打不过中国共产党的,天要塌了,世道要变了,不是我们一个指头可以顶的起来的,投降是最好的,中国人也是人,可以说通的,这样也许可 以保得身家性命和牲畜等等,坚决不起兵,等中共消灭了百日麦玛和休玛等附近的部落后,中共派人对秋瓦大加赞赏,说他是真正了解趋势的人,投降后我们将会给 予极大的奖励,要求在某一天集中全部部落的人员携带刀枪等一切武器到当达地方(就是现在中国人称为清水河的地方,有中共的一个兵站),中国政府在接受武器 的同时给予奖赏。到指定的那一天,他们赶到当达,把哪怕是一把短刀都没有留下全部交了上去,当晚人们扎下几千顶帐篷住下,第二天,中国军队包围了他们,并 根据官职先将五夫长以上的全部逮捕,然后在人群中将凡是看上去机灵一点或穿着等较整齐的人全部逮捕,总之,最后除了年老者和少年而外几乎没有剩下几个青壮 年男人。当天凌晨前,有两个男人被酋长派去找寻丢失的两头牛,等他们找到牛返回时,正是中国军队将那些被捕者一个个扔上汽车,大约有近百辆汽车满载着这些 不幸的人扬尘而去。两个人赶紧逃亡,后来虽仍未逃出西藏,但却逃脱了被捕的命运。那些被捕者当中,除了百户秋瓦在二十几年后活着返回家乡而外,全部都是一 去不复返,再也没有能够回到他们的家乡。

  因此很多人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秋瓦绝对后悔莫及。一些反抗后虽遭到残酷的镇压者,看到百日堆玛的下场,暗自庆幸自己当年没有优柔寡断而毅然决然地拿起了武器,死的豪迈永恒,活着无愧无悔。

  16、娘荣白洛回忆说:我们逃到喀纳,得知嘉德喀松和喀纳寺山后的青泽寺在和敌人交战,他们正在攻击称多,我父亲 ----娘荣嘉日部代本 ----率六人前去参加围攻称多,后来,父亲因无法攻入而返回,时喀纳寺遭敌进攻,有许多人逃来,青泽寺的活佛等也逃去了,我们老老少少不知实情,还留在 那里,下午,我父亲回来,和喀纳活佛一起往北逃亡,喀纳本和我们走了不到一日程,他说『我要死在自己的土地上』,并对其它人说:『你们不必随我前去,除非 也是想死在自己的土地上,』他的弟弟响应,有三十二人愿与他一起赴死,于是他们返回去了,喀纳本的妻子和孩子则留在当地没有人管。回去的三十二人后来听说 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其中一个好象是叫才洛,反正是个老汉,听说他赶着许多羊去了果洛。

  据喀纳江秋回忆:「三十七人中有喀纳酋长的弟弟格列桑珠 (是个僧人 )以及秋迭洛桑 (此人听说冲入敌阵并砍死几个敌军后才死的 )、江蒙、朵日江蒙、云丹达杰、更巴、布尔日阿洛、成列达杰 (酋长家的女婿 )、江巴成列 (那位女婿的弟弟 )、阿朵 (僧侣 )、还有云丹然杰的哥哥我已记不得其名字了,如此等等,两个侥幸活着的是朋措达杰和才楚西勒。」

  17、在采访中,只有噶瓦阿噶谈到:他当时听说结古的围攻者得知敌援军已经和百日麦玛等河东各部发生战斗以及我军未能战胜敌军后逃走了,因他未参加围攻部队,不是当事人,不在现场,所以,不作为正式的证词,仅作为参考而予记录。

  18、治多地区较大的寺院原有三座,即嘉戎寺、夏日寺、岗萨寺, 1962年中共短期允许恢复寺院时,由于只剩下岗萨寺的格萨秋杰,而格萨秋杰又尚能与中共合作,招降许多藏人,因此 62年由他将三寺并为一寺,如今只剩岗萨寺。

  19、另据有些人回忆是两个是黄头发、兰眼睛的,当时大家都在议论是不是俄罗斯来的。还有一些人回忆说,当时安冲和阿勇的部队冲到跟前围攻时,两名敌军被击伤后示意愿意投降,藏人靠近时突然又试图拔枪射击,藏人乃蜂拥而上,以乱石棍棒打死。



揭露真相,抨击恶警!

    事实真相:
   

    跟大家说真话!我的案件其实跟那条“狼牙山五壮士”的帖子根本毫无关系! 实际上是某单位挟私报复我。那条帖子发出前大约半个月,我发了几条帖子揭露他们毒打广州市白云区示威民众。然后他们到我家来要求我删帖子,遭到了我的拒 绝。因此他们悍然打击报复,拘留我七天泄愤!此信息出自我所属片区片警!

    大批网站都登载了广州越秀区法院的通稿,内容是他们驳回了我(张广红)的诉讼请求。理由之一是越秀区公安局调查后确认我编造了狼牙山五壮士的“谣 言”,越秀区法院予以采信。但是我上来搜了十分钟就找到了我转发的原帖并截图!为什么我十分钟就查到的事情两单位查了那么多天查不到?你们都是饭桶白痴?

    如果说我对帖子比较熟悉所以容易查到的话,那么请问为什么广州越秀区公安分局和越秀区法院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你坚持帖子是纯转发的,那么你从哪里转来的?难道两单位实际上对帖子是否转发根本就没有兴趣查?难道只想找个理由入我于罪???

    从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分局到广州市行政复议办公室,再到广州越秀区法院,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一句:你说你的帖子是转的,那么转自何处?所以实际上一 个单位是为了打击报复,另两个单位是为了互相包庇!如果蒙冤的是一个普通民众,他就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现
实。可惜拈花时评(张广红)并不是完全没有话语权 的普通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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