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囊谦二十五族的武装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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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康区包括沿长江两岸分布的囊谦二十五族、德格王所辖二十五县(今德格、白玉、石渠、江达四县之地)以及长江以东的康定嘉拉王、杰塘嘎登松赞林和杰塘德瓦的政教合一政权(现云南迪庆地区)、朱倭、孔萨、东郭、麻树、章果等霍尔甘孜五部(即今道孚、甘孜、炉霍三县之地)、色达各部、木里王(现木里县)以及长江以西的昌都、贡觉、芒康、察雅、八宿、察瓦戎、硕达洛、拉日以及索宗等北方三十九族的大部等地区,幅员辽阔,中间的横断山脉地势险要,山高沟深,人民强悍勇武,在西藏三区中被称为勇士区。
其中囊谦二十五族位于西藏中心偏北地区,方圆 26万平方公里,赞普时代一般认为属于松波如所辖地区,从其西北可可西里河岸采集到的石器表明早在一万年以前就有人类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著二十余万藏人,其中生活在金沙江流域的是噶瓦人「 1」,生活在澜沧江源头一带的称为囊谦人,由于统归囊谦王统治。「 2」历史上有二十五个酋邦,因此被称为囊谦尔十五族。
公元 1637年,蒙古和硕特首领固实汗消灭占据青海湖一带的喀尔喀确土汗和白里王的战斗中,白里王信奉西藏原始宗教本波教,曾占据类吾齐、昌都、察雅、德格、拉多、囊谦等地,杀害许多僧侣。囊谦王噶玛拉德逃亡并率固实汗援军消灭白日王。
1646年西藏嘎登颇章政权建立,囊谦王阿纽前往拉萨拜见,西藏政教领袖五世达赖喇嘛赐予囊谦王予『米旺仁钦安嘉』的称号,赐给锦锻文册,准其世系统治一方领土,从此,到中共侵入西藏前夕,一直统治著这片广袤的土地。历代囊谦王除了本世纪初,每一个囊谦王继位,第一件事就是前往拉萨接受政府的承认。
·白日等部反抗国民党统治的战斗
·中共的入侵与民主改革
·白日麦玛等三部痛歼顽敌
·中共为藏人地方领袖设鸿门宴
·白日麦玛千骑血洒疆场
·称多、旺波军队的覆灭
·不甘束手待毙人民自组军队
·让娘寺玉石俱焚
·在治多的战斗
·围困囊谦、杂多
·布日寺玉石俱焚 然觉寺惨遭屠戮
·果雄汇集 击落敌机
·艰难突围路
·注释
白日等部反抗国民党统治的战斗
从本世纪初开始,中国国民党军队开始进入囊谦二十五族,他们首先以二十五族中的扎武部落(现结古及其附近地区)为据点,在囊谦二十五族地域上开始逐步实施驻兵、征税等统治。在囊谦二十五族中,位于长江以东的有称多、旺波、拉卜、百日堆玛、百日麦玛、休玛、阿尼、永夏、喀纳、固察等部落,其中百日堆玛、百日麦玛、休玛三部是原蒙果金部落分裂的结果,人素称强悍。
1937年,中国国民党马步芳部马驯率一支军队向百日麦玛、和休玛等部落征收额外税款,百日麦玛和休玛部拒绝缴纳,声称以往从无这么重的税,马驯问以往交多少?并要百日麦玛部拿出交税的收据来,可是白日麦玛又拿不出来,而扎武部落的代表则在旁言:啊呀!没有税单就不好说了等,为国民党说话。由于说不清楚,白日麦玛和休玛则干脆拒绝交税。
当时百白麦玛的部落酋长叫才洛,有僧俗六个兄弟。白日麦玛拒绝交税后,与中国方面发生争吵,据说国民党由于新到,故表示愿意接受白日麦玛自己认为应该交的税额,但这时白日麦玛已经横下心了,他们完全拒绝交税,于是国民党军队派兵前来,军队不少,据说有一千余人,中国军队在竹久寺对面扎营,故意耀武扬威地进行赛马、射击、做操等,试图逼迫藏人屈服,迫使白日麦玛投降。
但白日麦玛和休玛部落也针锋相对,聚集部落军队在当达 (中共称为清水河 )扎下兵营进行对抗,不久双方发生战斗,激烈的战斗没有持续几天,中国军队惨败,当时只有三百余人逃回称多,他们带来的大炮等也扔在当达。而西藏方面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仅部众死伤惨重,而且以白日麦玛部酋长才洛和兄弟杰囊为首的部落内十八个最著名的人也在战斗中阵亡。酋长死后,其职位由其另一个兄弟果南接任,果南是僧人。
对此战斗,据中文记载:『1937年,马步芳派马驯为玉树司令,马驯巧立名目,横征暴敛,原较贫困的百日麦玛部落不堪额外压榨,抗交军马和壮丁款,决定丢弃牧地迁居西藏,当年夏天,百日麦玛和休玛部落的百户一面在竹节寺与马驯谈判,拖延时间,一面组织群众向黑河(即那曲)搬迁,马驯以兵威相加,百日麦玛和休玛仍抗拒不交,遂致谈判破裂。 8月间,百日麦玛和休玛两部落将一千余人布置在东沙麻木高地,据险对峙,马驯发兵攻击,双方展开激战,百日麦玛百户才洛战死,其兄豆沙吉囊率领人马分三路冲杀,马驯不支,伤亡惨重,仅带 10余名随从逃返结古』。1
在战斗获胜后,为了避免敌军的报复,百日麦玛部向北方荒野地区转移,同时,他们考虑到自己杀人很多,罪孽深重,遂决定集体去拉萨朝圣。
1942年夏末,他们到拉萨朝圣后返回北部荒野时,中国国民党再次派骑兵团长马忠义率精兵一千从西宁出发,同时电令在扎武部落常驻的国民党马绍武部带领人马前往合击。百日麦玛和休玛部落探知两股敌军前来,组织一千多人组成的敢死队员,在莫容滩西边迎敌,乘夜轮番夜袭,敌一时溃不成军,伤亡不少。
次日,百日麦玛部落又依山扼险据守,双方激战一天,百户果囊和贡日赤噶兄弟为掩护牧民转移,率青壮突击队突袭敌营,次日被敌军分路包围,终因寡不敌众,果囊和兄弟贡日赤噶父子以及休玛部落的酋长德噶等几乎全部战死,牛羊等大都被劫。其它妇幼及残众则逃至那曲安多巴塔部落地方 (现西藏自治区那曲专区安多县 )。在那里整整流浪了十年。
这时白日麦玛酋长家五兄弟和成年的儿子均已战死,剩下还活着的只有酋长才洛的儿子扎巴秋加、吉囊的儿子白玛诺日以及贡日赤噶的幼子扎巴南嘉三人,部落推举三人中年纪最大的十三岁的扎巴南嘉为部落酋长,于是扎巴南嘉和扎巴秋加、白玛诺布 (后出家为僧 )三个小孩开始独立扎帐,领导白日麦玛部落。
十年后,国民党反复派人来劝他们回去,说绝不为敌,希望他们返回等,好话说尽,于是他们又返回了自己的家乡。
随后百日麦玛部进入休养生息的时期,在其后的十几年内,部落的人丁又开始兴旺,加上收留逃亡者,到中共进入时,特别是五十年代中后期,是白日麦玛部最兴盛的时期,拥有近一千户人家。
中共的入侵与民主改革
1949年,横扫中国大陆的共产党军队开始向西推进,当时占据安多地区的国民党政府向囊谦二十五族强征军马,囊谦二十五族将强征的千余匹马收集后,由囊谦王扎西才旺多杰亲自领着一些酋长赶着军马前往西宁,到安多河卡一带时得知中共已于 9月 5日占据西宁,于是,囊谦王扎西才旺多杰等人在占卜后决定将千匹骏马献给新的征服者----中共军队。中共当时忙着进军新疆,无暇顾及西藏,因此,在收下军马并回赠礼品后,除了夸奖二十五族第一个归顺,并表示对二十五族原有的一切不予变更,只派了三人作为他们的代表前来囊谦二十五族。三个人都被称为特派员,分别由札武和拉卜以及布钦领回以保障他们的安全,其中驻在札武部的那个特派员叫芦德,三人中也只有他一人懂藏语,据说是原国民党向中共投降的人员,另外两个是中共军官,他们到囊谦二十五族后,首先突袭并摧毁了西藏政府设在查午拉山以南长江边当图村里的电台。
在此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芦德,由于只有他懂藏语,而且经常与人民接触,因此人民都以为他是头领,此人在囊谦二十五族期间神出鬼没,他经常向喇嘛和老百姓暗示共产党今后会干什么,他说寺院已经是没有用了,中共是不允许信教的,向佛像跪下磕头有什么意思呢?还给点酥油灯,干什么要浪费?把佛像放倒,他自个儿都翻不过来;摆很多的供品干什么?谁吃呀?等等,他到处走巷串门,神出鬼没,藏人都说他是「鬼」,因为今天他还在巴塘,明天在结古,后天又到另一个地方,甚至会在夜晚突然闯进正在吃晚饭的藏人家中,他在背地里向他信任的藏人讲『解放』以及『社会主义』的后果,告诉什么叫合作社,他还告诉藏人:有钱快化,有富快享,以后这些钱只会带来灾难,都要充公等等。
另外,他还直接参与了扎武部和德格沙格部的冲突, 1949年11月,由于与夏格道登不合的官员聂琼逃到扎武部,扎武部予以收留而引起夏格道登的兴师问罪,当夏格道登派的130余人抵达结古时,芦德出面表示欢迎,以请吃饭为名将夏派去的人分别笼络、包围袭击,造成夏格道登部 28人死亡,其余全部被俘,损失全部枪马。夏格道登部军官后来被套上女人服装,骑着没有马鞍,光尾巴的马放回。扎武和布钦方面死两个人,伤三人。随后他们以二十五族名义向中共假称夏格道登派人来是为了阻挠解放军,图杀芦德等。
他在囊谦二十五族待的时间好象并不长,至少1956年的中共文件在谈到扎武部和沙格部冲突时提到他已叛逃「3」,另据嘉色仁波齐等一些藏人回忆,他到囊谦二十五族不过半年多就失踪了,后来据说他曾在印度噶伦堡与藏人见面。
那些特派员到二十五族后赶到白日麦玛部落,对酋长扎巴南嘉和部落里的人宣称:你们的敌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国民党把你们弄得家破人亡,我们已推翻了国民党等,并宣布给白日麦玛部落免税三年,以后再视情况作决定等。
随后中共又任命扎巴南嘉为称多县(长江以东各部都画入称多县)的县长,他推辞不干,但中共仍按时将工资和衣服送到部落,并装模作样地拿一些文件让其签名,一年后,经部落内部讨论,觉得不接受的话不好说话了,于是扎巴南嘉只好到称多去当县长。
白日麦玛部落斗勇好狠,因多有几代人皆战死而显正常死亡的,故显少老年人。这一点开始让扎巴南嘉头疼了,首先是一个叫巴夏的人杀死阿尼部落酋长,,阿尼部落一口咬定扎巴南嘉是后台,最后又是中共出面,决定给阿尼部落『冬』 (西藏法,杀人给一定的金钱财物作为赔偿,对此称之为『冬』 )这需要大量的钱财,但还是的给。接着一个与扎巴南嘉稍微沾点亲的还俗僧人入赘到永夏部落,结果他又把永夏部落酋长给杀了,这样扎巴南嘉又被怀疑是后台。还有其它类似的事情,扎巴南嘉是酋长,他不得不偏袒自己的人说话,这样中共又不高兴了,从而给扎巴南嘉带来不少的麻烦。就在这个时候,中共准备在囊谦二十五族进行民主改革,在称多有个公安局长的妻子,是个汉人,与扎巴南嘉通奸,这名女子也通风报信说中共准备抓他,叫他来县上或到州上去开会时小心。这样逼的扎巴南嘉只好每天怀揣手枪,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一九五八年,中共在青海和甘肃西藏地区开始办人民公社和牧业社、场,在青海,4月7日中共青海省委二届六次扩大会议上通过了《关于加强畜牧业社会主义改造问题的决议》,在二十五族的中共当局立即按照这个指示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玉树州概况 87页)中共官员也开始改变原来的面目,露出了真面目。
一日开会,一个叫扎西省长者,对玉树地区的各酋长发表讲话,他在讲话中首先指着布庆部落的百户说:『二十五族听说你最富裕,你打算怎样利用这些财产?又指着夏日喇嘛说,听说你这个夏日是个喇嘛,可是看上去头上盘着辫子,穿着上好的藏装,回去时在法座上高高在上,过来在结古却花天酒地,不分白天黑夜的打麻将,将百姓捐献的生者和死者的钱全部送到麻将桌上,真是一个好喇嘛呀!然后对扎巴南嘉说:听说有个扎巴南嘉,名声很大,人不大吗!(扎巴南嘉个子不很高 )你究竟有何能耐?』接着他就说『现在要走社会主义了,你们在共产党领导下已经度过了七年,该了解的想来已经了解了,该听的想来已经听到了,该看的想来也已经见了,何去何从自己选择,社会主义是走定了的,这是国家的政策,你们回去要广为宣传,但谁也别妄图阻挡社会主义,任何人如欲阻挡,犹如张臂挡火车,只能是自取灭亡,若有人自动表示接受革命,可以另予奖励升官』等。(中共从1956年开始已经在一些地区试办了几个合作社,现在准备进入社会主义阶段,即人民公社化)。
当时没有一个人表示愿主动走社会主义道路,扎巴南嘉在会议上表示个人有一些财产,愿意分给百姓,但部落的事不能作出决定,要回去问部落里的人。
扎巴南嘉回到部落后,招集一些长老或有名望的以及七、八个酋长开会,问是否愿意『社会主义』『革命』,结果他们一致反对,并坚决表示不管生死如何,绝不答应。于是白日麦玛开始征集军队,并出卖牛羊收购枪马子弹,将全部军民都搬到一个叫苏西搭隆的险要处,那地方地势险要,除非有飞机至,否则是不会被发现,当时共集兵一千零十三人。
4月以后,中国政府派出大量的工作队前往各个乡村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其实就是成立合作社并走向人民公社)的宣传,讨论走社会主义道路的问题,中共因为得不到热烈的响应,因此归罪于酋长和喇嘛以及上层的破坏。因此开始组织会议准备在会上将西藏社会的上层全部一网打尽。称多县有个在公安局任职的当地藏人叫噶松,他向称多和旺波的部落酋长 (两个部落混合居住 )发出了警告叫别来开会,否则会被逮捕。由于称多县设在称多和旺波的地面上,有许多中国驻军和机关,因此,称多部酋长南喀多杰和旺波部酋长洛珠坚赞得知这一消息的当晚率少数随从潜逃至贡萨寺,然后从寺院向部民发出征集军队的命令,两个部落共有一百三十余人响应酋长的命令,自带枪弹、粮食前来,在此期间,据中文资料记载,中共曾派出州委副书记陈自强前往说服,但为两位酋长所拒绝「 4」。集兵后经过讨论,他们决定前往白日麦玛扎巴南嘉处,当时大约是五月份左右「 5」,他们到白日麦玛后,扎巴南嘉和喀纳、休玛等一快开会商量,喀纳和休麻不愿发生战争,因此拒绝加盟,扎巴南嘉则已经完成征兵,于是称多、旺波和白日麦玛的军队住在白日麦玛的一个叫冬格日宗的地方。
大约在称多旺波部前往白日麦玛部之时,宣传民主改革的中共县委副书记率队的工作队在长江西岸的增达村遭到藏人的反抗,五月十八日,当会议正在召开时,从德格地区流浪至增达村定居的格扎表示反对民主改革并起来挥刀扑向中国人县委书记,县委书记夺路奔逃,到门口又被村民格松砍了一刀,中国县委书记仍挣扎着继续奔逃,最后被尾追的格扎一直追至中国人住的增达百长的房子楼梯下将其杀死。在房内的其它中国人固守不敢出来,乘此机会格扎等人号召全村人造反,村里的大部分男人被格扎领到山上,但是,他们并未能维持多久,增达村属于扎武部落,而当时扎武部仍然与中共维持合作,因此中国人从结古派来少量中国军队和一些扎武部的头面人物,他们赌咒发誓保证只要投降就不咎既往,最后格扎被击伤,其它人未做任何反抗便投降了,中国人将格扎等增达村的男人押到结古关押,后来中共援军赶到后,格扎等九个人在结古被粲刑处死,执刑过程长达两个小时,惨不忍睹。增达村其它的男人则全部被捕,后来到八十年代初只有一个人活着返回家乡,其它全部都死在监牢中。增达村大概是中共进入噶瓦地区后制造的第一个寡妇村。
白日麦玛等三部痛歼顽敌
再说白日麦玛和称多、旺波合兵一处后约十五日,有一个称多的中国人朋友,来信对扎巴南嘉说,从西宁来了许多汽车,你们要小心,这车里面的人都是保安的军队,如进入称多,你们就麻烦了等「
6」。得此情报后,三部立即集兵并进行出征前的煨桑等仪式,然后连夜出发前往公路沿线设伏,当时酋长在东廓冈支帐,从那里往南翻一山即至公路旁。
1958年6月4日,藏军在冬格日宗的山脚的杂曲河旁公路旁埋伏,公路紧挨着冬格日宗山脚呈东西向沿杂曲河北岸延伸,因此除了少部分人被布置在杂曲河以南而外,绝大部分官兵都是在山脚距公路不远处一字排开地埋伏,负责指挥的除了各部酋长,主要还有称多军官木秀桑噶、旺波军官达隆旺加、白日麦玛的军官噶日仓?更秋巴桑。称多旺波的百余人人数虽少,但他们的勇敢即使在四十余年后的今天仍为白日麦玛部所赞叹,因为他们原来以为农民萎缩胆小,结果发现并不是这样。
早上十点左右,藏军已经完全进入阵地,扎巴南嘉三兄弟正在向当时正在白日麦玛部的拉卜寺喇嘛拉隆仁波齐就战事问卜求卦,拉隆仁波齐根据卦示表示酋长没有问题,军官噶日仓?更秋巴桑要小心等,就在此时,一骑疾驰而来,报称中国人已至当达,约四十余辆汽车,车无蓬,不久将至此地。扎巴南嘉三兄弟闻报后急忙向喇嘛告辞并飞马奔向伏击点。
大约午饭前后,敌军车队进入伏击圈,藏军首先激烈扫射,由于双方距离很近,敌军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后立即四散奔逃哭嚎或趴在坑内盲目向外射击,藏军在扫射半个多小时后,三名军官身先士卒,首先冲出伏击阵地,藏军随即呐喊着冲出来与敌军肉搏,肉搏中,由于敌人拿的多是中正式步枪,没有上刺刀,因此极为被动,只有少数带刺刀的在对付藏人的围攻。敌人虽突遭攻击,仍有一些敌军非常勇敢地与藏军进行搏斗,甚至以枪托将藏人打翻等,但绝大部分人则慌了手脚,到处乱跑,许多人跳河自杀,在战斗中,敌人中有部分反抗较力的大都在大约半个小时的对射中被击毙,其余也在肉搏中被砍死,剩下的似乎大多是刚刚走出校门的学生,并没有多少战斗力,盲目开枪并哭叫乱跑,但由于人多,双方还是整整肉搏了好几个小时,战斗到下午六时左右才完全结束「 7」。
有关这次战斗的经过,尚无更进一步的详细材料,根据藏人的描述,有几十名战斗力强的中国官兵,从战斗一开始就拼死抵抗,他们被消灭以后,其它的几乎都是年轻人,可能是刚刚走出学校的孩子,并没有很强的战斗力。
这次战斗,藏军方面大获全胜,前后仅仅伤亡十余人,其中最先冲入敌阵的军官噶日仓?更秋巴桑和达隆旺嘉身负重伤,噶日仓?更秋巴桑于次日凌晨殉国「 8」。有关噶日仓?更秋巴桑,据喀纳江秋介绍:「白日麦玛的军官在被击伤时,以腰带扎住流出的肠子,高叫冲锋,他为人极善谋,战死甚为可惜,其弟弟多瓦冲锋时左臂中了好几枪,连骨头都从伤口中露出,但他仍未停止,并砍死了那名击伤他的敌军,他现在瑞士,左臂是到印度后治疗的,现只有一半的功能」。「 9」
而达隆旺嘉身中七颗子弹,其中最击中要害的一颗子弹是从左胸下侧打进,从后背打出。但在战斗中,达隆旺嘉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负伤,战斗结束后就趟下爬不起来了,但经过治疗,达隆旺嘉的伤势得到痊愈。
有关被击毙的人数及战果,据安确的回忆:『我和东确仁波齐分头去计算敌阵亡者的人数,我算了 624人,仁波齐算了 640人,他坚持是我算错了。总之,遍地是尸体,一些士兵还在尸体中乱翻以取手表等物,一些尸体的旁边有被剁的整齐的十指等,显然是在刀砍下时以手护头,结果连手指一块被砍下的。一共有四十二辆车停在路上,听说有辆车倒退后掉转车头逃走了,死者大部分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还有少数几个女人也一起被杀死,他们都穿着兰衣服,裤子上有红库缝;有些汽车是装人的,上面除了背包等而外什么也没有,有些装货物,其中一辆装着药品,另有四车的玻璃 (上面坐人,因铺盖等尚在车上铺着,表明上面也坐着人 ),一车的绸缎,还有一车装的是酒,另一车则装有大量的白的、花的老鼠,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那些藏人士兵在议论说:中国人连老鼠都吃呀!另外还得到大量的子弹,其中有许多小颗粒的子弹,没有一枝枪能使用。官兵们将酒、药洒的满地都是』。「 10」
当藏军在搬运战利品,计算战果和损失之时,又听得当达方向传来枪声,以为有敌援军至,纷纷上马前去迎战,结果是驻扎当达的敌军前来探视,并与藏军警戒部队发生战斗,看到我军大量冲来,立即逃回。
他们在伏击敌军后,开始攻打竹久,在竹久有雪格政府和民族贸易公司、道班等中国机构、在此之前,藏军虽然集兵,但并没有真正攻击敌军,因此,也没有消灭近在眼前的这些机构。但当藏军在伏击后再赶去时,守敌早已闻风先逃。敌军在逃跑以前,以手榴弹系在商店绸缎上,结果藏军官兵上前拿绸缎时,拉响手榴弹而造成两、三名士兵被炸死炸伤。藏军官兵们随后浇油将雪格政府焚烧一空,分兵攻击称多和歇武等地,并将大兵营设在竹久寺对面的莫巴雄。与此同时,喀纳、休玛等部也开始攻击中国的一些据点,但这个时候,这些据点的敌军已经退守县城,因此,所谓的攻击也就是劫掠中国人留下的商店等。
中共为藏人地方领袖设鸿门宴
1958年大约四月左右,中共政府宣布召开人民代表大会,召集各部落酋长、百长、和大寺院的大喇嘛等在结古镇开会,声言这是一次重要的会议,各部落和寺院的头面人物必须与会等。
称多、旺波在得到这一消息后起兵造反,其它各部则反映不一,让娘寺的寺主孔觉智古在接到开会的通知后逃往娘措部落;据孔觉智古的妻子回忆,:「当时我年龄小,对丈夫说:他们叫您开会您去就是了,吃的好住的好,还可以拿到大洋,但我丈夫说:我如果去开会就回不来了,我觉得奇怪,怎么会回不来呢?因为之前几年他每年都要去参加几次会议」,另有少数人则即不去参加会议,也不起兵,静观事态发展;而绝大部分人中虽然有迹象显示很多人都听说过此次参加会议很危险,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去参加了会议。一些主要的目标如拉卜寺寺主──也是拉卜部落的首领索南泽莫被诱骗到长江码头(从码头到寺院没有公路)然后派车直接拉到结古。
因此即使在增达村发生刺杀中共县委书记以及白日麦玛部和称多、旺波部在当达消灭敌车队以后,二十五族其它的藏人部落仍然没有明显的武装反抗的举措,在长江和澜沧江沿线,中国干部仍在各村走巷串户地宣传『解放』,组织互助组、人民公社。在长江以西,甚至有叫雅瑟巴若和秋扎 (曾见过毛泽东 )、多须索才可能真的相信中共的宣传,以为当地执行的政策不是中共政策,竟然要去中国北京,准备面见毛泽东说明不要社会主义,他们离开家乡后就杳无音信,十几年后才得知他们当时即被中共投入西宁的监牢中。
在白日麦玛部和称多、旺波部伏击车队后不久,分散在各个乡村或雪格政府内的中国人全部撤往附近的县城,并在各个县城以及附近制高点修筑碉堡和工事,当时整个囊谦二十五族地区,造反的虽然只有河东的三个部落,(与白日麦玛部相邻的喀纳和休玛部不去参加会议,不久也分别率领军队加入了反抗军;)其它部仍未公开起兵,但中共已经决定下手了。
当参加会议的人员到齐后,中共为这些与会人员配备了『警卫』,任何时候『警卫』都陪伴着你,与会者一到结古,实际上就变成了囚徒,一些酋长便开始试图潜逃,阿勇百长背着行李伪装成百姓逃回,旺泽百长也是在他人的帮助下逃回,他们一回来立即率领一些人跑到山上成为反抗军。但拉秀百户和上拉秀酋长就没有这个运气,他俩怀揣马叉子,装成给马喂水,突然翻身跃上没有马鞍的马奔逃,敌立即尾追而来,拉秀百户有头痛的毛病,这时正好复发,两人半路上潜伏在一条沟中,敌未发觉,继续向前追赶,等他俩复原时却与追赶他们未遂而返回的敌军相遇,当即发生战斗,两人被杀。敌将两人的尸体拖回,言发现两具尸体,从衣着看似为拉秀百户,请与会者认尸,其威胁恐吓之态毕露。
隆波麦玛的代表阿夏噶塔伪装成积极响应而得以逃回。另有少数几个被认为是不太重要者或中共认为倾向于他们的首领则被放出以便利用他们说服一般的老百姓,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一返回自己的家乡就拉起反抗队伍,成为反抗军的骨干,如二十五族最著名的英雄旺泽百长就是那时候被放回来的,他一回来就组织一股军队抗击中国军队。再如仲巴上部四个百长之一的乐赤索南扎巴是中共最信任的人,甚至加入了中共,他前往参加会议时被软禁,后又奉命陪几十个工作组成员到自己的家乡负责收缴枪枝,成立合作社,结果他回到部落后暗中组织人民以突袭方式将工作组全部俘虏,由于这些人和乐赤索南扎巴平时很熟,因此不忍伤害而全部放回,他自己则率百余户人家向西北逃亡,一路作战,历尽艰险,大部分人终于来到印度等「 11」。除了少数几个逃脱者和放回者而外,据贡夏寺喇嘛回忆,其它参加会议的各部落酋长和各寺院的喇嘛等一直被软禁到九月二十四日,那天中共以消灭反动派之日将他们正式收监。其中除了少数几个人在八十年代获释而外,绝大部分全部死于监牢中。
藏历五月份,在将酋长和活佛等软禁的同时,中国政府又开始另一波逮捕行动,展开另一场搜捕行动,二十五族首府结古附近有个白教寺院叫禅古寺「 12」,每到藏历五月都要举行一个叫禅古策珠的宗教法会,其中五月十四号跳神,十五号给信徒举行灌顶,灌顶的这一天四周的信徒云集,人员集中。平时,灌顶后大家都要到河边去游乐,那天没有去成,因为中共乘此机会突然行动。当人们接受完灌顶仪式时,却发现中国军队已经四面包围了禅古寺和禅古村,人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所措。中国人开出一条通道让藏人过,一个一个的过,凡他们想抓的人全部被捕。藏人因是前来接受灌顶,因此谁也没有带武器,结果全都是束手待捕。与此同时,中国人也在结古行动,将结古镇中他们要抓的大部分都被逮捕了,前后有几百人被捕,这些人也几乎从此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被押到什么地方或死在什么地方。
有关在结古镇的大逮捕情况,据当时刚刚从拉萨回来的雍珠才仁回忆说:『禅古六日那天,我正在一个叫伊卜拉的回人饭馆吃饭,中国军队突然出现并布满了街道,不让任何人外出,戒严后,中国人开始按照名单挨家挨户地逮捕人,饭馆中有几个年轻寺僧和辛栽医生图桑,中国人进入饭馆后将医生图桑逮捕,但没有抓寺僧。当时我十五岁,一至到天黑,逮捕行动才结束,我在饭馆中整整待了一天。
傍晚我返回寺院,见许多僧人取出贡康里的刀矛、火枪等,寺院已经造反了。造反是由我的舅舅白玛顿珠带头的,同时扎武酋长家的武器也被取出,有二十六挺机枪和八十颗手榴弹以及长短枪百余枝,这些枪全部分发给寺院中比较年轻勇敢的人,当时扎武部老酋长已死,其子仁青才仁也去拉萨不在家乡。我住着的嘉纳拉章有三十余枝枪,也拿出来散发武装僧人,旺波嘉贡颇章的也拿出来所有的枪枝,其它私人拥有的枪枝也全部拿出来了。
次日,寺僧开始环绕着结古寺修筑工事,但没有发生大的战斗。十几天后其它各地的军队也来到了,一些敌军占据的森塞仓的房子也被我军包围了,他们切断了敌军的水源,但不过几天一场大雨使切断水源的努力变成泡影。不久,布庆等部的军队也到了,于是各部军队大略地分成四个部分,从四面向里进攻,是逐屋挖通墙壁向镇中心靠拢,我军一直来到民贸公司,与敌军对射了一天,期间还将当地以中国人的亲信和吃汉粮有名的波塔噶松丹达抓获,阿勇部落的人砍了他一刀,他说先别砍,我不是真心为中国人效劳,并取出暗藏的枪枝以资证明。虽然在结古打的不理想,但在(距结古五公里处的)辛栽,我们杀死了一些敌人,守辛栽的敌军一共才十几个人,我们杀了其中的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中国人,其父亲是木匠,他被刀砍时,哀叫:别杀我。此外,在阿秀拉(位于结古镇南面的山沟),巴塘的军队被敌军骑兵包围,他们拼死抵抗,打死近三十名敌军,他们只损失了六个人,因此他们在当时是名声大噪。
中共在结古以开会名义逮捕藏人地方领袖立即成为整个噶瓦地区武装反抗的导火线,这时候整个二十五族全部相继做出了反应,大部分组织军队与中共军队交战,有些则往西北逃亡。
结古的扎武部落从国民党时期一直是中国的盟友,国民党以往所以能够在遥远的二十五族维系统治,镇压其它部落的反抗,主要就是依赖这个部落的支持和配合,同时扎武部落也依靠国民党势力而得以扩张势力,并拥有大量的武器弹药「 13」。共产党进入后,扎武部落的酋长被任命为副州长,当时扎武酋长由于父亲去世而前往拉萨朝圣尚未返回,当禅古五月六日法会后结古寺率先造反,结古寺各喇嘛和扎武部酋长家所保存的武器被分发给众人,因此,扎武部可谓是兵强马壮,武器精良,他们的起兵无疑鼓舞了附近的各部,大部分人民都期盼着扎武部带头与中共军队进行较量。
当结古寺造反后,中共从山下用广播警告,结古寺从山上往下回骂,并招来巴塘、隆宝、扎西克等各地的军队围攻结古,同时拉秀部落的得知两位酋长被害,也率部前来『要人』,当时围攻结古的主要有隆宝的百余骑和扎武部落所属的麦斯八庄的人,各部虽然纷纷起兵,但在围攻结古上却反应各异,由于大部分部落的主要人物都被诱捕,因此,组织攻击的人中普遍缺乏统一的领导和众望所归的领袖人物,从而使各部落就是否出兵多有分歧,一些人认为出兵会危及被扣押酋长、喇嘛的安全,如长江以东势力最雄厚的拉卜部落由于担心中共会加害其首领而束手待毙,「 14」这种忧虑也不是没有根据,扎武部落反抗并围攻结古时,人们从望远镜中看到新寨丹亚等许多以开会的名义被捕的扎武部落人被中国人以打活靶的方式处死。
娘措部落的酋长夏日智古前去开会被捕,中共带话给娘措部落,要他们缴枪,否则就不放夏日智古。娘措部落为了就夏日智古把枪都缴了,结果中国军队不仅没有放夏日智古,而且还开车前来逮捕了夏日智古的三个儿子和其它一些人,其中大儿子由于死不肯上车,被当场枪决。
而另一些部落则不仅不肯缴枪,而且还派兵前来救人或以出兵的形式试图压迫中共放出被捕的喇嘛或酋长,因此各部的出兵杂乱无绪,瞻前顾后,虽然在包围结古时就防区做了大约的分配,但却没有形成任何统一的指挥,即使相约共同进攻也常常是半途而废或一些部落违约按兵不动而作罢,当时围攻结古的藏军军队据白马果亚介绍:『布庆部落也有军队前来,嘉拉边坝仁波齐在结古东部果乌郭,隆宝、杰松在结古西部扎西科,巴塘部在结古以南希航噶牙山一带,结古寺和扎武部落以及嘎拉六部到麦斯八庄之间的各村庄在结古北部普措达孜山一线,结古寺僧在结古寺 (在东北角 ),大家约定时间后向结古发动了一次进攻,遭到敌军炮火反击后就逃跑了。』
当时围攻部队好象曾两次发起较大规模的进攻,隆宝百余骑和麦斯八庄的人在结古北面。阿夏噶塔和多丫益噶等人从结古民房中以挖通民房的方式冲入结古中心,抓回被认为是亲中国人的波然噶桑丹增。
嘉拉边坝仁波齐是在被通知开会时起兵的,他自称是格萨王转世,另给自己的手下分别起名丹玛、嘉查等三十英雄的名字,他们是整个围攻部队中作战最英勇的一部,曾攻入镇中心一带,由于各部不能相互配合,对结古的围攻并没有很激烈的战斗。
在一次冲入市区的战斗中,结古寺扎武部酋长的舅舅让桑肯仓带兵冲锋,酋长舅舅保证将不断派出人员增援前线作战的部队,桑肯仓率领部分官兵,伙同嘉拉边坝仁波齐所属部分勇敢的官兵一道以串通房间的方式一直进入镇中心桑肯家的房子中,在这里,嘉拉边坝仁波齐部的一些人在企图越过一块农田时触暴敌军埋设的地雷,敌军听到地雷爆炸声,立即以炮火轰击,藏人也开枪还击,随即遭到敌军炮火越来越猛烈的轰击,藏军刚开始还坚守阵地,甚至企图向前推进,但不久便放弃努力并向后溃散,突击队所以溃散,一则一直不见援军赶来,(而在山上的藏军据说看到冲下去的部队被敌军炮火所笼罩而以为断无生还之理,遂没有派兵支持)二则附近人民哭叫着往东边野外奔逃,仿佛大劫来临;同时遭受炮火袭击的藏军死伤不少,其中三名冒险前进的边坝部官兵在桑肯家院子内被炮弹炸死或炸成重伤,望着这些人被炸成碎片或只有残肢断臂而不停惨叫的伤亡人员,对官兵影响很大。第三是他们虽然已经来到镇中心,但距离敌军据点尚有距离,虽不断射击,但并不能造成威胁,藏军官兵对战争的认识普遍的还是类似肉搏战或近距离冲锋或对射的层次,面对敌军绝不出来接仗,而是龟缩在坚固的工事内以闻所未闻的猛烈炮火向外轰击时,普遍感到束手无策,力不从心,特别是对自己的武器和攻击能力失去信心,因而这些完全靠自愿结合且没有任何军纪或组织约束的藏军中开始有一些人自行退出战场,与百姓一道溃逃,由此军心动摇,不久全部都向外溃逃,部分回到寺院时,又发现结古寺上层和扎武家族的其它人已逃离寺院,于是继续外逃,由此带来的冲击使整个围攻结古的藏军军心溃散,望风而逃,各部围攻结古竟然在这样的状态下收场。
称多、旺波在得到这一消息后起兵造反,其它各部则反映不一,让娘寺的寺主孔觉智古在接到开会的通知后逃往娘措部落;据孔觉智古的妻子回忆,:「当时我年龄小,对丈夫说:他们叫您开会您去就是了,吃的好住的好,还可以拿到大洋,但我丈夫说:我如果去开会就回不来了,我觉得奇怪,怎么会回不来呢?因为之前几年他每年都要去参加几次会议」,另有少数人则即不去参加会议,也不起兵,静观事态发展;而绝大部分人中虽然有迹象显示很多人都听说过此次参加会议很危险,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去参加了会议。一些主要的目标如拉卜寺寺主──也是拉卜部落的首领索南泽莫被诱骗到长江码头(从码头到寺院没有公路)然后派车直接拉到结古。
因此即使在增达村发生刺杀中共县委书记以及白日麦玛部和称多、旺波部在当达消灭敌车队以后,二十五族其它的藏人部落仍然没有明显的武装反抗的举措,在长江和澜沧江沿线,中国干部仍在各村走巷串户地宣传『解放』,组织互助组、人民公社。在长江以西,甚至有叫雅瑟巴若和秋扎 (曾见过毛泽东 )、多须索才可能真的相信中共的宣传,以为当地执行的政策不是中共政策,竟然要去中国北京,准备面见毛泽东说明不要社会主义,他们离开家乡后就杳无音信,十几年后才得知他们当时即被中共投入西宁的监牢中。
在白日麦玛部和称多、旺波部伏击车队后不久,分散在各个乡村或雪格政府内的中国人全部撤往附近的县城,并在各个县城以及附近制高点修筑碉堡和工事,当时整个囊谦二十五族地区,造反的虽然只有河东的三个部落,(与白日麦玛部相邻的喀纳和休玛部不去参加会议,不久也分别率领军队加入了反抗军;)其它部仍未公开起兵,但中共已经决定下手了。
当参加会议的人员到齐后,中共为这些与会人员配备了『警卫』,任何时候『警卫』都陪伴着你,与会者一到结古,实际上就变成了囚徒,一些酋长便开始试图潜逃,阿勇百长背着行李伪装成百姓逃回,旺泽百长也是在他人的帮助下逃回,他们一回来立即率领一些人跑到山上成为反抗军。但拉秀百户和上拉秀酋长就没有这个运气,他俩怀揣马叉子,装成给马喂水,突然翻身跃上没有马鞍的马奔逃,敌立即尾追而来,拉秀百户有头痛的毛病,这时正好复发,两人半路上潜伏在一条沟中,敌未发觉,继续向前追赶,等他俩复原时却与追赶他们未遂而返回的敌军相遇,当即发生战斗,两人被杀。敌将两人的尸体拖回,言发现两具尸体,从衣着看似为拉秀百户,请与会者认尸,其威胁恐吓之态毕露。
隆波麦玛的代表阿夏噶塔伪装成积极响应而得以逃回。另有少数几个被认为是不太重要者或中共认为倾向于他们的首领则被放出以便利用他们说服一般的老百姓,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一返回自己的家乡就拉起反抗队伍,成为反抗军的骨干,如二十五族最著名的英雄旺泽百长就是那时候被放回来的,他一回来就组织一股军队抗击中国军队。再如仲巴上部四个百长之一的乐赤索南扎巴是中共最信任的人,甚至加入了中共,他前往参加会议时被软禁,后又奉命陪几十个工作组成员到自己的家乡负责收缴枪枝,成立合作社,结果他回到部落后暗中组织人民以突袭方式将工作组全部俘虏,由于这些人和乐赤索南扎巴平时很熟,因此不忍伤害而全部放回,他自己则率百余户人家向西北逃亡,一路作战,历尽艰险,大部分人终于来到印度等「 11」。除了少数几个逃脱者和放回者而外,据贡夏寺喇嘛回忆,其它参加会议的各部落酋长和各寺院的喇嘛等一直被软禁到九月二十四日,那天中共以消灭反动派之日将他们正式收监。其中除了少数几个人在八十年代获释而外,绝大部分全部死于监牢中。
藏历五月份,在将酋长和活佛等软禁的同时,中国政府又开始另一波逮捕行动,展开另一场搜捕行动,二十五族首府结古附近有个白教寺院叫禅古寺「 12」,每到藏历五月都要举行一个叫禅古策珠的宗教法会,其中五月十四号跳神,十五号给信徒举行灌顶,灌顶的这一天四周的信徒云集,人员集中。平时,灌顶后大家都要到河边去游乐,那天没有去成,因为中共乘此机会突然行动。当人们接受完灌顶仪式时,却发现中国军队已经四面包围了禅古寺和禅古村,人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所措。中国人开出一条通道让藏人过,一个一个的过,凡他们想抓的人全部被捕。藏人因是前来接受灌顶,因此谁也没有带武器,结果全都是束手待捕。与此同时,中国人也在结古行动,将结古镇中他们要抓的大部分都被逮捕了,前后有几百人被捕,这些人也几乎从此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被押到什么地方或死在什么地方。
有关在结古镇的大逮捕情况,据当时刚刚从拉萨回来的雍珠才仁回忆说:『禅古六日那天,我正在一个叫伊卜拉的回人饭馆吃饭,中国军队突然出现并布满了街道,不让任何人外出,戒严后,中国人开始按照名单挨家挨户地逮捕人,饭馆中有几个年轻寺僧和辛栽医生图桑,中国人进入饭馆后将医生图桑逮捕,但没有抓寺僧。当时我十五岁,一至到天黑,逮捕行动才结束,我在饭馆中整整待了一天。
傍晚我返回寺院,见许多僧人取出贡康里的刀矛、火枪等,寺院已经造反了。造反是由我的舅舅白玛顿珠带头的,同时扎武酋长家的武器也被取出,有二十六挺机枪和八十颗手榴弹以及长短枪百余枝,这些枪全部分发给寺院中比较年轻勇敢的人,当时扎武部老酋长已死,其子仁青才仁也去拉萨不在家乡。我住着的嘉纳拉章有三十余枝枪,也拿出来散发武装僧人,旺波嘉贡颇章的也拿出来所有的枪枝,其它私人拥有的枪枝也全部拿出来了。
次日,寺僧开始环绕着结古寺修筑工事,但没有发生大的战斗。十几天后其它各地的军队也来到了,一些敌军占据的森塞仓的房子也被我军包围了,他们切断了敌军的水源,但不过几天一场大雨使切断水源的努力变成泡影。不久,布庆等部的军队也到了,于是各部军队大略地分成四个部分,从四面向里进攻,是逐屋挖通墙壁向镇中心靠拢,我军一直来到民贸公司,与敌军对射了一天,期间还将当地以中国人的亲信和吃汉粮有名的波塔噶松丹达抓获,阿勇部落的人砍了他一刀,他说先别砍,我不是真心为中国人效劳,并取出暗藏的枪枝以资证明。虽然在结古打的不理想,但在(距结古五公里处的)辛栽,我们杀死了一些敌人,守辛栽的敌军一共才十几个人,我们杀了其中的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中国人,其父亲是木匠,他被刀砍时,哀叫:别杀我。此外,在阿秀拉(位于结古镇南面的山沟),巴塘的军队被敌军骑兵包围,他们拼死抵抗,打死近三十名敌军,他们只损失了六个人,因此他们在当时是名声大噪。
中共在结古以开会名义逮捕藏人地方领袖立即成为整个噶瓦地区武装反抗的导火线,这时候整个二十五族全部相继做出了反应,大部分组织军队与中共军队交战,有些则往西北逃亡。
结古的扎武部落从国民党时期一直是中国的盟友,国民党以往所以能够在遥远的二十五族维系统治,镇压其它部落的反抗,主要就是依赖这个部落的支持和配合,同时扎武部落也依靠国民党势力而得以扩张势力,并拥有大量的武器弹药「 13」。共产党进入后,扎武部落的酋长被任命为副州长,当时扎武酋长由于父亲去世而前往拉萨朝圣尚未返回,当禅古五月六日法会后结古寺率先造反,结古寺各喇嘛和扎武部酋长家所保存的武器被分发给众人,因此,扎武部可谓是兵强马壮,武器精良,他们的起兵无疑鼓舞了附近的各部,大部分人民都期盼着扎武部带头与中共军队进行较量。
当结古寺造反后,中共从山下用广播警告,结古寺从山上往下回骂,并招来巴塘、隆宝、扎西克等各地的军队围攻结古,同时拉秀部落的得知两位酋长被害,也率部前来『要人』,当时围攻结古的主要有隆宝的百余骑和扎武部落所属的麦斯八庄的人,各部虽然纷纷起兵,但在围攻结古上却反应各异,由于大部分部落的主要人物都被诱捕,因此,组织攻击的人中普遍缺乏统一的领导和众望所归的领袖人物,从而使各部落就是否出兵多有分歧,一些人认为出兵会危及被扣押酋长、喇嘛的安全,如长江以东势力最雄厚的拉卜部落由于担心中共会加害其首领而束手待毙,「 14」这种忧虑也不是没有根据,扎武部落反抗并围攻结古时,人们从望远镜中看到新寨丹亚等许多以开会的名义被捕的扎武部落人被中国人以打活靶的方式处死。
娘措部落的酋长夏日智古前去开会被捕,中共带话给娘措部落,要他们缴枪,否则就不放夏日智古。娘措部落为了就夏日智古把枪都缴了,结果中国军队不仅没有放夏日智古,而且还开车前来逮捕了夏日智古的三个儿子和其它一些人,其中大儿子由于死不肯上车,被当场枪决。
而另一些部落则不仅不肯缴枪,而且还派兵前来救人或以出兵的形式试图压迫中共放出被捕的喇嘛或酋长,因此各部的出兵杂乱无绪,瞻前顾后,虽然在包围结古时就防区做了大约的分配,但却没有形成任何统一的指挥,即使相约共同进攻也常常是半途而废或一些部落违约按兵不动而作罢,当时围攻结古的藏军军队据白马果亚介绍:『布庆部落也有军队前来,嘉拉边坝仁波齐在结古东部果乌郭,隆宝、杰松在结古西部扎西科,巴塘部在结古以南希航噶牙山一带,结古寺和扎武部落以及嘎拉六部到麦斯八庄之间的各村庄在结古北部普措达孜山一线,结古寺僧在结古寺 (在东北角 ),大家约定时间后向结古发动了一次进攻,遭到敌军炮火反击后就逃跑了。』
当时围攻部队好象曾两次发起较大规模的进攻,隆宝百余骑和麦斯八庄的人在结古北面。阿夏噶塔和多丫益噶等人从结古民房中以挖通民房的方式冲入结古中心,抓回被认为是亲中国人的波然噶桑丹增。
嘉拉边坝仁波齐是在被通知开会时起兵的,他自称是格萨王转世,另给自己的手下分别起名丹玛、嘉查等三十英雄的名字,他们是整个围攻部队中作战最英勇的一部,曾攻入镇中心一带,由于各部不能相互配合,对结古的围攻并没有很激烈的战斗。
在一次冲入市区的战斗中,结古寺扎武部酋长的舅舅让桑肯仓带兵冲锋,酋长舅舅保证将不断派出人员增援前线作战的部队,桑肯仓率领部分官兵,伙同嘉拉边坝仁波齐所属部分勇敢的官兵一道以串通房间的方式一直进入镇中心桑肯家的房子中,在这里,嘉拉边坝仁波齐部的一些人在企图越过一块农田时触暴敌军埋设的地雷,敌军听到地雷爆炸声,立即以炮火轰击,藏人也开枪还击,随即遭到敌军炮火越来越猛烈的轰击,藏军刚开始还坚守阵地,甚至企图向前推进,但不久便放弃努力并向后溃散,突击队所以溃散,一则一直不见援军赶来,(而在山上的藏军据说看到冲下去的部队被敌军炮火所笼罩而以为断无生还之理,遂没有派兵支持)二则附近人民哭叫着往东边野外奔逃,仿佛大劫来临;同时遭受炮火袭击的藏军死伤不少,其中三名冒险前进的边坝部官兵在桑肯家院子内被炮弹炸死或炸成重伤,望着这些人被炸成碎片或只有残肢断臂而不停惨叫的伤亡人员,对官兵影响很大。第三是他们虽然已经来到镇中心,但距离敌军据点尚有距离,虽不断射击,但并不能造成威胁,藏军官兵对战争的认识普遍的还是类似肉搏战或近距离冲锋或对射的层次,面对敌军绝不出来接仗,而是龟缩在坚固的工事内以闻所未闻的猛烈炮火向外轰击时,普遍感到束手无策,力不从心,特别是对自己的武器和攻击能力失去信心,因而这些完全靠自愿结合且没有任何军纪或组织约束的藏军中开始有一些人自行退出战场,与百姓一道溃逃,由此军心动摇,不久全部都向外溃逃,部分回到寺院时,又发现结古寺上层和扎武家族的其它人已逃离寺院,于是继续外逃,由此带来的冲击使整个围攻结古的藏军军心溃散,望风而逃,各部围攻结古竟然在这样的状态下收场。
白日麦玛千骑血洒疆场
再说最先起兵的百日麦玛部、称多、旺波和随后加入的休玛、喀纳五部军队,开始一直提防着从两头 (西宁和结古
)赶来的敌军,一些军队则被调去围攻称多县城,称多县城的敌军已占据一些坚固的房子,四周挖好战壕等防御工事,甚为坚固,敌军躲在挖好的壕沟和修好的堡垒中,再怎么打也不出来,从来没有攻坚作战经验和爆破器械的五部军队面对敌军的工事束手无策,他们组织敢死队爬着云梯冲锋,结果除了使最英勇的战士白白送死而外毫无进展,最后他们决定切断敌军的水源,长期围困,藏军官兵费九牛二虎之力,从他处挖水渠将通过敌营的河水引开,敌军开始由于喝不到水而陷于困境,被迫喝尿解渴,由于敌军据守的地点有藏人居民,因此围困部队并不禁止那些藏人来挑水,后抓住了一名当地有名的妓女,因为她接受中共的金钱为敌军挑水。
除了围攻,他们还分兵攻击敌军的其它小据点,在去攻打金沙江边重镇歇武敌营时,敌军已经撤离,一个为中共工作的藏人叫丹增达杰,是中共在歇武最大的官,敌军撤离后,他也加入反抗行列并亲自泼油烧毁了敌营房(后遭到敌军极残酷的折磨并被处决)。由于这些零星据点的敌军早已收缩到称多县城和结古,因此,除了劫夺一些物资而外并无其它战果。
夏天第一个月(随后一个月)的十三日 (藏历 ),百日麦玛部正在竹均寺附近进行传统的 (拉索 )供神欢庆活动,寺僧和士兵们在赛马射击。这时警戒人员赶来报称有大量中国人至,问有多少军队,则言数不胜数,铺天盖地。在此之前他们掘开了三处公路,于是一面集中,一面派一些人前往被掘开的公路处阻击。。
晚上,敌军赶至,浩浩荡荡的车队望不到边,藏人化很长时间才掘开的公路仅一会儿工夫就被敌军填满了,拖着大炮的敌军车鱼贯而过,周围山上的藏人虽竭力阻击,无奈悬殊太大几乎不起作用,当时藏军千余人马每人至少有一枝枪,有的甚至有长短两枝枪,子弹也充足(他们甚至将缴获的八木灵子弹送了一些子弹给拉秀部落的人),但敌军还是一边还击一边利用夜幕涌了过来,藏军只好撤出,并将大部分人马、包括少数称多、旺波的人马都集中在一个叫卓都的神山上,准备和敌军决一死战。另有部分兵力分布在竹久寺的后山,杂曲河对岸土门堆秀山上也布置有几百人。
用现代眼光来看,在敌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将藏军主力集中在一起,特别是集中在没有任何战略意义的山头上正是敌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但当时的藏军除了勇气而外完全缺乏现代作战常识的行为为敌军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战机,敌军抓紧时机,迅速利用机械化从四面包围了卓都山,然后在平原建立指挥部,在此期间,藏军一直固守山头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使他们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敌军在布置妥当后,开始发起攻击,首先是以炮火集中射击,炮击以山顶的拉泽为目标,首先把山顶拉泽上的彩旗和堆石炸得漫天纷飞,然后逐渐向四面扩散,藏军守在山上准备与敌军决一死战,但在敌军炮火下,不仅马匹四处惊逃,而且在狭窄的山头除了干挨敌军炮击而外,完全是进退失据,我军在敌包围中进退不得之时,从望远镜中发现敌军步骑兵正在步步进逼,藏军为了避免继续被炮击并寻求与敌军交手决战,决定当晚发起攻击。
傍晚,藏军千余人马突然挥舞着刀枪,呐喊着向敌军冲去,由于双方距离较远,敌军立即进行阻击,藏军冲下山以后,敌军各种火力从四面八方向从平原上呐喊着冲过来的藏军骑兵射击,在毫无障蔽的原野上,没有任何现代军事常识的近千名藏军完全陷入敌军的交叉火力网中,藏军的冲击顿时变成了一种自杀式的冲击,强悍的藏军仍不知后退,或者说他们蔑视后退,因此依然不顾死活地呐喊着向敌军冲来,许多人的马匹被打死,他们爬起来后仍然挥舞着刀枪呐喊着跑步向敌军阵地冲击,一直到被击中倒地为止。冲击的结果只有部分藏军冲入敌军,他们在和正面敌军撕杀时,敌军只是稍做抵抗便向两边退却,在这里他们消灭的少数敌军是这次冲击唯一的战果,而藏军千余人马中,只有扎巴南嘉等六十余人冲出了包围圈,其余全部在山头或在冲锋的途中遭到伤亡(少数被俘者大都也死于监狱)。「 15」
在与白日麦玛部激战的同时,也进逼喀纳,喀纳有约九百余户人家,有三千四百余人,部落内有两个寺院,即喀乃寺 (属格鲁,有五百余僧 )和秋堆寺 (有一百五十余僧 ),部落驻牧地散布在杂曲河两岸。有关战斗经过据喀纳江丘回忆说:『当年夏天我从拉萨朝圣回来时,称多、旺波、白日麦玛、喀纳、休玛 (休玛又是后来才起兵的 )等五个部落的军队在喀纳寺院前平时煨桑 (果桑 )的地方扎下了兵营,甚为盛壮,所以没有建在寺院内,是因大家商量后觉得建在寺院内不好,以后中国人会摧毁寺院,故建在外面的平地上,飞机偶尔来轰炸,炸声甚大,但有些炸弹也有不爆炸的,因地多草地烂泥,爆炸的话,威力也不甚大,我们也向飞机射击,射击后敌机就会慢慢拉高,当时我们喀纳有近八百名军队,号称一千人,我们的大部分兵力已分去围攻称多,在称多,我们顺梯往上爬敌人住的房子,多有死伤,敌人住在大户人家的大房子内,因完全没有现代军事常识,我们却顺梯子向上爬,当然会有死伤了,最后只好改为围困。歇武有个敌小兵营,我们前往攻击时敌已主动退出,当时结古地方正准备起兵,正在联络尚未正式起兵,歇武有个中国人的公司,敌撤回结古,但里面的货物都没有动,于是,我们的士兵即使十三岁左右的士兵也往那儿集中。
藏历六月十四和十五日,天快亮时,下着细雨,僧人们正放马出去,这时山头有信号弹升起,藏人们还以为是护法神显神变,说看样子敌军必败,这时,山上出现了许多的黑点,僧人们还在那时什么而打赌,到天大亮时才知道那是敌人,敌已经包围了寺院,先是骑兵,后面是步兵,大约五百余人,随后敌开始向中心收缩,步步逼近,兵营建在寺院对面的平地上,怕战火殃及寺院,当时兵营中只有三人有枪,其它已去歇武称多等地,寺院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因许久不见敌人来进攻,所以刚开始的警戒早已没有了,人们又在过平静的生活,根本没有防备,这时突遭敌进攻,少数有马的僧俗开始慌慌张张地备马鞍,但因敌军开枪,马匹惊炸,只有少数僧人骑上马奔逃,其它大部分是步行,到祝钦河边,开始有一些伤亡,过河以后的对面山坡平滑无障碍,敌军从远处打活靶,死伤最为惨重,人民僧侣纷纷倒在山路上,其中寺僧死伤尤为惨重,到处是尸体,仿佛整个山坡都变得一片鲜红,谁都知道僧侣的袈裟很大,扔的到处都是,看上去一片火红,非常的显眼。这时敌军已经逼近,敌军在收缩包围的同时不停地向毫无还手能力的人民扫射,有一个叫拜希的老头,因年纪大没有从军,他有一枝驳壳枪,有四名敌军靠近他时,他开枪击毙两人,另外两个逃回,他将缴获的两匹马让两名僧侣骑上逃亡,他自己则坐以待毙。另有一名老僧是寺院的堪布,他们一些僧人拥着步行逃亡,速度很慢,他就坐在地上不走,让年轻僧人们快逃,年轻僧侣们可是不干,一定要带领堪布逃离,但因堪布坚持不走只好留下他逃亡,敌军赶到后将老堪布枪杀,遗体上留下了十几个弹孔。这时敌车队赶到,由于没有人反抗,他们顺利占领了寺院等地,放眼望去,从寺院开始双目所及都排满了汽车。我们爬到山上在各山头乱跑,最后乘隙逃出包围圈』。
驻扎在歇武一带的有五百余喀纳兵,他们从逃人处得知家乡已被敌军占领,亲人惨遭杀戮后,立即起程向东赶往家乡,途中与迎面而来的敌军相遇,双方从中午开始一直激战到天黑,藏军不支,纷纷溃散到四周山头,并顺着山头向东潜回部落,他们赶到勒荣囊时,在这里还有部分官兵集中,从这里,可以遥见敌军在原藏军营地和寺院中宿营,也可以窥探到一些被关押在敌兵营内的藏军俘虏,这时中国军队似乎暂时并没有对住在寺院外面的其它百姓过不去,由于敌军满山遍野,藏军战胜敌人的信念大减。
此后几天,敌不断派人到勒荣囊,要在那一带的藏军投降,并威胁说指头顶不破天,只是自取灭亡等。藏人则回信称:『我们将战斗到底,有本事一对一的来』等。
三、四天后敌军向勒荣囊攻击,攻击部队多为步兵,只有少数骑兵,敌从各处涌来,占据各处地形,由于敌军满山遍野,藏人只感到整个山仿佛都在动,敌军布置完毕,将俘获的藏人和其它乡亲们置在视线所及的沟中,然后与藏军激战,藏军顽强的抗击,一直打到子弹快打完时为止,在子弹快打完时,在山脑一带的喀纳酋长才仁旺家和三十七人决定拼死向位于山脚的敌发起反攻,「 16」以寻求通过与敌肉搏而战死,酋长率领三十余人顺山沟向策马向敌军冲去,结果已占领左右两边山头的敌军从两边向沟中冲锋的他们射击,藏军大部分都在冲锋途中阵亡,只有几个人冲入敌阵中与敌军肉搏中阵亡,据说他们砍死了一些敌人,人们只听见他们在敌兵阵地中『咯赫赫』的呐喊声。三十余人中,只有两个人突出重围。
当时才八岁的喀纳仁波且依然记得当时的经过,他回忆说:『那天早晨发现寺院后山有敌军后,我们赶紧抓马,这时敌军开始炮击,炮弹呼啸着在寺院内外爆炸,我们往沟口跑,结果发现沟口有一队敌军骑兵冲上来,大家没有多少武器,精壮人员也不在,所以无力反抗,所以又掉头往回跑,并斜插入一条沟中,这时就有一个老人开枪击毙最前面的两个敌军,从而把追击的敌军引了过去,我们在沟中跑了一段后又发现前面有敌军,再转身跑,途中死了很多人,到河对面的一个叫乐荣囊的地方,正好遇到酋长率部分人赶到,心稍安,酋长当即对我说你还是到拉萨去,并安排了护送人员。并派人与我的父母联系,父母同意酋长的安排,这期间一直在打仗,最后,酋长对众人说,我们以往曾经发誓要血战到底,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翻过此山即到他乡,我是坚决要死在自己的家乡,我不要求你们和我一起去赴死,自己选择吧,我们一行这时就启程逃往拉萨,酋长留下并和一些人战死了。酋长的妻子和家人也留下了,后来得知,她们当时没有死,后来被中共赶去修路时,和许多人一起饿死在歇武拉山上,只有酋长家的一个儿子----当时是一个小沙弭,活了下来。』
剩余的其它各部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也四散溃逃,其中噶须日瓦 (属喀纳 )在战斗中夺得敌军几挺机枪,可惜子弹不多。波西索扎所率波西部打的极为凶悍,藏军在那些地区断断续续与敌军先后打了两、三天后,终因弹药无从补充,敌军人数众多,即使有杀伤也难于得到缴获物的情况下或被杀或被俘或被迫投降,其余的则四处奔逃,其中许多人逃到玉则扎拉地方,那里有许多的果洛逃人;另一部分则向当雄方向逃去。但就总体而言,外逃的并不多,大家留恋家乡妻子,多在家乡附近游击,他们都在经历了一系列战斗后或阵亡或被俘后死在狱中,极少有活下来的。。
如此,百日麦玛部和喀纳、休玛部的大部分军队以及少数称多、旺波的军队经过短短几天的激烈战斗后几乎全部悲壮战死,其它零星突出重围的也溃不成军。。
和扎巴南嘉一起冲出的六十余人开始还不知喀纳部军队也遭相同命运,试图绕道前去集中在歇武一带的各部军队回来再战斗,途遇几个喀纳部落的士兵,得知喀纳部落军队已经覆灭溃散的消息,至此再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六十余人一起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酋长扎巴南嘉决定前往拉萨,当时白日麦玛的妇幼都还放置在山上,部分人舍不得离开家乡和妻儿老小,乃让这些人返回山上的妇幼所在处,扎巴南嘉则率二十三人直接向拉萨方向逃奔而去。至此,白日麦玛部和休玛、喀纳三部有组织的反抗运动终于悲壮地结束了。
除了围攻,他们还分兵攻击敌军的其它小据点,在去攻打金沙江边重镇歇武敌营时,敌军已经撤离,一个为中共工作的藏人叫丹增达杰,是中共在歇武最大的官,敌军撤离后,他也加入反抗行列并亲自泼油烧毁了敌营房(后遭到敌军极残酷的折磨并被处决)。由于这些零星据点的敌军早已收缩到称多县城和结古,因此,除了劫夺一些物资而外并无其它战果。
夏天第一个月(随后一个月)的十三日 (藏历 ),百日麦玛部正在竹均寺附近进行传统的 (拉索 )供神欢庆活动,寺僧和士兵们在赛马射击。这时警戒人员赶来报称有大量中国人至,问有多少军队,则言数不胜数,铺天盖地。在此之前他们掘开了三处公路,于是一面集中,一面派一些人前往被掘开的公路处阻击。。
晚上,敌军赶至,浩浩荡荡的车队望不到边,藏人化很长时间才掘开的公路仅一会儿工夫就被敌军填满了,拖着大炮的敌军车鱼贯而过,周围山上的藏人虽竭力阻击,无奈悬殊太大几乎不起作用,当时藏军千余人马每人至少有一枝枪,有的甚至有长短两枝枪,子弹也充足(他们甚至将缴获的八木灵子弹送了一些子弹给拉秀部落的人),但敌军还是一边还击一边利用夜幕涌了过来,藏军只好撤出,并将大部分人马、包括少数称多、旺波的人马都集中在一个叫卓都的神山上,准备和敌军决一死战。另有部分兵力分布在竹久寺的后山,杂曲河对岸土门堆秀山上也布置有几百人。
用现代眼光来看,在敌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将藏军主力集中在一起,特别是集中在没有任何战略意义的山头上正是敌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但当时的藏军除了勇气而外完全缺乏现代作战常识的行为为敌军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战机,敌军抓紧时机,迅速利用机械化从四面包围了卓都山,然后在平原建立指挥部,在此期间,藏军一直固守山头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使他们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敌军在布置妥当后,开始发起攻击,首先是以炮火集中射击,炮击以山顶的拉泽为目标,首先把山顶拉泽上的彩旗和堆石炸得漫天纷飞,然后逐渐向四面扩散,藏军守在山上准备与敌军决一死战,但在敌军炮火下,不仅马匹四处惊逃,而且在狭窄的山头除了干挨敌军炮击而外,完全是进退失据,我军在敌包围中进退不得之时,从望远镜中发现敌军步骑兵正在步步进逼,藏军为了避免继续被炮击并寻求与敌军交手决战,决定当晚发起攻击。
傍晚,藏军千余人马突然挥舞着刀枪,呐喊着向敌军冲去,由于双方距离较远,敌军立即进行阻击,藏军冲下山以后,敌军各种火力从四面八方向从平原上呐喊着冲过来的藏军骑兵射击,在毫无障蔽的原野上,没有任何现代军事常识的近千名藏军完全陷入敌军的交叉火力网中,藏军的冲击顿时变成了一种自杀式的冲击,强悍的藏军仍不知后退,或者说他们蔑视后退,因此依然不顾死活地呐喊着向敌军冲来,许多人的马匹被打死,他们爬起来后仍然挥舞着刀枪呐喊着跑步向敌军阵地冲击,一直到被击中倒地为止。冲击的结果只有部分藏军冲入敌军,他们在和正面敌军撕杀时,敌军只是稍做抵抗便向两边退却,在这里他们消灭的少数敌军是这次冲击唯一的战果,而藏军千余人马中,只有扎巴南嘉等六十余人冲出了包围圈,其余全部在山头或在冲锋的途中遭到伤亡(少数被俘者大都也死于监狱)。「 15」
在与白日麦玛部激战的同时,也进逼喀纳,喀纳有约九百余户人家,有三千四百余人,部落内有两个寺院,即喀乃寺 (属格鲁,有五百余僧 )和秋堆寺 (有一百五十余僧 ),部落驻牧地散布在杂曲河两岸。有关战斗经过据喀纳江丘回忆说:『当年夏天我从拉萨朝圣回来时,称多、旺波、白日麦玛、喀纳、休玛 (休玛又是后来才起兵的 )等五个部落的军队在喀纳寺院前平时煨桑 (果桑 )的地方扎下了兵营,甚为盛壮,所以没有建在寺院内,是因大家商量后觉得建在寺院内不好,以后中国人会摧毁寺院,故建在外面的平地上,飞机偶尔来轰炸,炸声甚大,但有些炸弹也有不爆炸的,因地多草地烂泥,爆炸的话,威力也不甚大,我们也向飞机射击,射击后敌机就会慢慢拉高,当时我们喀纳有近八百名军队,号称一千人,我们的大部分兵力已分去围攻称多,在称多,我们顺梯往上爬敌人住的房子,多有死伤,敌人住在大户人家的大房子内,因完全没有现代军事常识,我们却顺梯子向上爬,当然会有死伤了,最后只好改为围困。歇武有个敌小兵营,我们前往攻击时敌已主动退出,当时结古地方正准备起兵,正在联络尚未正式起兵,歇武有个中国人的公司,敌撤回结古,但里面的货物都没有动,于是,我们的士兵即使十三岁左右的士兵也往那儿集中。
藏历六月十四和十五日,天快亮时,下着细雨,僧人们正放马出去,这时山头有信号弹升起,藏人们还以为是护法神显神变,说看样子敌军必败,这时,山上出现了许多的黑点,僧人们还在那时什么而打赌,到天大亮时才知道那是敌人,敌已经包围了寺院,先是骑兵,后面是步兵,大约五百余人,随后敌开始向中心收缩,步步逼近,兵营建在寺院对面的平地上,怕战火殃及寺院,当时兵营中只有三人有枪,其它已去歇武称多等地,寺院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因许久不见敌人来进攻,所以刚开始的警戒早已没有了,人们又在过平静的生活,根本没有防备,这时突遭敌进攻,少数有马的僧俗开始慌慌张张地备马鞍,但因敌军开枪,马匹惊炸,只有少数僧人骑上马奔逃,其它大部分是步行,到祝钦河边,开始有一些伤亡,过河以后的对面山坡平滑无障碍,敌军从远处打活靶,死伤最为惨重,人民僧侣纷纷倒在山路上,其中寺僧死伤尤为惨重,到处是尸体,仿佛整个山坡都变得一片鲜红,谁都知道僧侣的袈裟很大,扔的到处都是,看上去一片火红,非常的显眼。这时敌军已经逼近,敌军在收缩包围的同时不停地向毫无还手能力的人民扫射,有一个叫拜希的老头,因年纪大没有从军,他有一枝驳壳枪,有四名敌军靠近他时,他开枪击毙两人,另外两个逃回,他将缴获的两匹马让两名僧侣骑上逃亡,他自己则坐以待毙。另有一名老僧是寺院的堪布,他们一些僧人拥着步行逃亡,速度很慢,他就坐在地上不走,让年轻僧人们快逃,年轻僧侣们可是不干,一定要带领堪布逃离,但因堪布坚持不走只好留下他逃亡,敌军赶到后将老堪布枪杀,遗体上留下了十几个弹孔。这时敌车队赶到,由于没有人反抗,他们顺利占领了寺院等地,放眼望去,从寺院开始双目所及都排满了汽车。我们爬到山上在各山头乱跑,最后乘隙逃出包围圈』。
驻扎在歇武一带的有五百余喀纳兵,他们从逃人处得知家乡已被敌军占领,亲人惨遭杀戮后,立即起程向东赶往家乡,途中与迎面而来的敌军相遇,双方从中午开始一直激战到天黑,藏军不支,纷纷溃散到四周山头,并顺着山头向东潜回部落,他们赶到勒荣囊时,在这里还有部分官兵集中,从这里,可以遥见敌军在原藏军营地和寺院中宿营,也可以窥探到一些被关押在敌兵营内的藏军俘虏,这时中国军队似乎暂时并没有对住在寺院外面的其它百姓过不去,由于敌军满山遍野,藏军战胜敌人的信念大减。
此后几天,敌不断派人到勒荣囊,要在那一带的藏军投降,并威胁说指头顶不破天,只是自取灭亡等。藏人则回信称:『我们将战斗到底,有本事一对一的来』等。
三、四天后敌军向勒荣囊攻击,攻击部队多为步兵,只有少数骑兵,敌从各处涌来,占据各处地形,由于敌军满山遍野,藏人只感到整个山仿佛都在动,敌军布置完毕,将俘获的藏人和其它乡亲们置在视线所及的沟中,然后与藏军激战,藏军顽强的抗击,一直打到子弹快打完时为止,在子弹快打完时,在山脑一带的喀纳酋长才仁旺家和三十七人决定拼死向位于山脚的敌发起反攻,「 16」以寻求通过与敌肉搏而战死,酋长率领三十余人顺山沟向策马向敌军冲去,结果已占领左右两边山头的敌军从两边向沟中冲锋的他们射击,藏军大部分都在冲锋途中阵亡,只有几个人冲入敌阵中与敌军肉搏中阵亡,据说他们砍死了一些敌人,人们只听见他们在敌兵阵地中『咯赫赫』的呐喊声。三十余人中,只有两个人突出重围。
当时才八岁的喀纳仁波且依然记得当时的经过,他回忆说:『那天早晨发现寺院后山有敌军后,我们赶紧抓马,这时敌军开始炮击,炮弹呼啸着在寺院内外爆炸,我们往沟口跑,结果发现沟口有一队敌军骑兵冲上来,大家没有多少武器,精壮人员也不在,所以无力反抗,所以又掉头往回跑,并斜插入一条沟中,这时就有一个老人开枪击毙最前面的两个敌军,从而把追击的敌军引了过去,我们在沟中跑了一段后又发现前面有敌军,再转身跑,途中死了很多人,到河对面的一个叫乐荣囊的地方,正好遇到酋长率部分人赶到,心稍安,酋长当即对我说你还是到拉萨去,并安排了护送人员。并派人与我的父母联系,父母同意酋长的安排,这期间一直在打仗,最后,酋长对众人说,我们以往曾经发誓要血战到底,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翻过此山即到他乡,我是坚决要死在自己的家乡,我不要求你们和我一起去赴死,自己选择吧,我们一行这时就启程逃往拉萨,酋长留下并和一些人战死了。酋长的妻子和家人也留下了,后来得知,她们当时没有死,后来被中共赶去修路时,和许多人一起饿死在歇武拉山上,只有酋长家的一个儿子----当时是一个小沙弭,活了下来。』
剩余的其它各部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也四散溃逃,其中噶须日瓦 (属喀纳 )在战斗中夺得敌军几挺机枪,可惜子弹不多。波西索扎所率波西部打的极为凶悍,藏军在那些地区断断续续与敌军先后打了两、三天后,终因弹药无从补充,敌军人数众多,即使有杀伤也难于得到缴获物的情况下或被杀或被俘或被迫投降,其余的则四处奔逃,其中许多人逃到玉则扎拉地方,那里有许多的果洛逃人;另一部分则向当雄方向逃去。但就总体而言,外逃的并不多,大家留恋家乡妻子,多在家乡附近游击,他们都在经历了一系列战斗后或阵亡或被俘后死在狱中,极少有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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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露真相,抨击恶警!
事实真相:
跟大家说真话!我的案件其实跟那条“狼牙山五壮士”的帖子根本毫无关系! 实际上是某单位挟私报复我。那条帖子发出前大约半个月,我发了几条帖子揭露他们毒打广州市白云区示威民众。然后他们到我家来要求我删帖子,遭到了我的拒 绝。因此他们悍然打击报复,拘留我七天泄愤!此信息出自我所属片区片警!
大批网站都登载了广州越秀区法院的通稿,内容是他们驳回了我(张广红)的诉讼请求。理由之一是越秀区公安局调查后确认我编造了狼牙山五壮士的“谣 言”,越秀区法院予以采信。但是我上来搜了十分钟就找到了我转发的原帖并截图!为什么我十分钟就查到的事情两单位查了那么多天查不到?你们都是饭桶白痴?
如果说我对帖子比较熟悉所以容易查到的话,那么请问为什么广州越秀区公安分局和越秀区法院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你坚持帖子是纯转发的,那么你从哪里转来的?难道两单位实际上对帖子是否转发根本就没有兴趣查?难道只想找个理由入我于罪???
从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分局到广州市行政复议办公室,再到广州越秀区法院,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一句:你说你的帖子是转的,那么转自何处?所以实际上一 个单位是为了打击报复,另两个单位是为了互相包庇!如果蒙冤的是一个普通民众,他就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现
事实真相:
跟大家说真话!我的案件其实跟那条“狼牙山五壮士”的帖子根本毫无关系! 实际上是某单位挟私报复我。那条帖子发出前大约半个月,我发了几条帖子揭露他们毒打广州市白云区示威民众。然后他们到我家来要求我删帖子,遭到了我的拒 绝。因此他们悍然打击报复,拘留我七天泄愤!此信息出自我所属片区片警!
大批网站都登载了广州越秀区法院的通稿,内容是他们驳回了我(张广红)的诉讼请求。理由之一是越秀区公安局调查后确认我编造了狼牙山五壮士的“谣 言”,越秀区法院予以采信。但是我上来搜了十分钟就找到了我转发的原帖并截图!为什么我十分钟就查到的事情两单位查了那么多天查不到?你们都是饭桶白痴?
如果说我对帖子比较熟悉所以容易查到的话,那么请问为什么广州越秀区公安分局和越秀区法院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你坚持帖子是纯转发的,那么你从哪里转来的?难道两单位实际上对帖子是否转发根本就没有兴趣查?难道只想找个理由入我于罪???
从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分局到广州市行政复议办公室,再到广州越秀区法院,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一句:你说你的帖子是转的,那么转自何处?所以实际上一 个单位是为了打击报复,另两个单位是为了互相包庇!如果蒙冤的是一个普通民众,他就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现
实。可惜拈花时评(张广红)并不是完全没有话语权
的普通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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