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8日星期六

我反对-一个人大代表的参政传奇(二十)

(33) 调查组来了
 
  2002年8月12日,湖北日报发表内参《发生在全国村民自治模范市的怪事:潜江市56.8%的村主任被非法撤换》。

  内参是一种内部秘密刊物。内参分级别。有些内参发给省委书记级的领导看,有的内参发给各地区专员级的领导看,有的是绝密,只能给中央领导看。

  普通老百姓没有机会阅读内参,透露给境外人士,还可能因泄密而入狱。

  内参主要报导负面新闻、争议话题、恶性事件、民心向背等敏感内容。这些内容都不适合公开报导让大众知晓,却必须让领导知道,作为领导决策的一个重要参考。

  由于能够上达“天听”,内参的威力巨大。

  《湖北日报》这份内参是给厅局级以上级别的领导看的。当发内参的消息传到潜江的时候,潜江市的领导干部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第一反应是,了不得,又出大事了!

  十天后,8月23日,省委领导作出严厉批示,要求省民政厅、潜江市委市政府彻查此事。

  三天后,8月26日,省民政厅基层政权建设处处长贾虹带领的调查组悄悄来到潜江,入住潜江宾馆。

  内参反映的情况是否属实?姚立/法是否像某些潜江官员所说的那样“沽名钓誉,夸大其词,甚至无中生有”?姚/立法这个人大代表值不值得信任?

  贾处长以她一贯凌厉的工作作风开始了调查工作。她连夜找到姚立/法,向他借阅一样东西──非法撤换村官调查材料,并立了一个借据。

  这份调查材料一共300多页,潜江市每个村庄的撤换情况,诸如被撤职村官的姓名、撤职时间、撤职原因、是否复职、撤职几次、被谁顶替等情况,姚立法都逐项列表进行了详细的登记。

  潜江市也紧急召开全市镇处邪党政一把手会议,要求各乡镇干部查清楚到底有多少村官被撤换?撤换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对照姚立/法的调查材料,贾处长对各乡镇汇报上来的撤换数字进行核查。起初,还有些乡镇企图蒙混过关,撤换了十 个村官往上汇报五个,撤换了五个汇报三个。这样的数字游戏,大家不是第一次玩。可是,这回办法不灵了。贾处长一点情面都不给,对所有涉嫌弄虚作假的乡镇一 律要求重新核实。

  一次次的汇报,一次次的不合格。潜江市委张书记勃然大怒,在乡镇长一把手会议上,把大家训了一顿。

  市委张书记怒气未消,省民政厅调查组的工作人员还在潜江宾馆挑灯夜战,省人大调查组又来到潜江,督办潜江市撤换村主任的整改事宜。

  一个人口只有十万人、抽几根烟就能走遍全城的小城市潜江,竟然同时进驻两个省级调查组。一时间,潜江市各级官员像热锅上的蚂蚁,忙得团团转。

  此后的半多年时间里,乡镇干部们基本上把办公室当成家了。

  “市长市委书记那阵子脾气坏得很,动不动连夜往办公室打电话找我们。那段日子,真是哪个乡镇长敢回家?给个豹子胆吃也不敢。”某镇镇长叹气说。

  当调查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的时候,姚立法不断接到被撤换的村官们打来的求援电话,反映镇里干部强迫他们和村民编一套假话应付调查组的检查。

  怎么办?谎言如果重复一百遍、一千遍就成为真理了。决不能让捂盖子的人得逞。迟疑半晌,姚立/法拨通了几个记者的电话。

  2002年9月12日,《南方周末》头版头条报导潜江市非法撤换村官的新闻《三年撤了187名民选村官──潜江市农村基层管理两难窘境凸现》。该文对潜江市非法撤换村官的做法进行了详细的报导和分析。

  2002年,不只是潜江市的民选村官,还有很多人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最抢眼的莫过于中国政坛的新老交替。2002年的11月8日召开的中共十六大上,原中共中央政治局7位常委──江泽民、李鹏、朱镕基、李瑞环、胡锦涛、 尉建行、李岚清,除胡锦涛外,全部退出中共中央委员会。新一届中共政治局常委由9人组成,他们是胡锦涛、吴邦国、温家宝、贾庆林、曾庆红、黄菊、吴官正、 李长春、罗干。

  时髦的IT界人士也走来走去。吴征辞去新浪董事及联席主席的职务;搜狐公司执行总裁周云帆辞职;王选辞去方正控股公司董事及董事局主席职务;打工女皇吴士宏向TCL递交辞呈。

  和这些光芒万丈的政治明星、商业明星的离职相比,偏远的潜江市几百个村官的命运显得那么不起眼和微不足道。

  然而,观察家认为,“微不足道”的民选村官被非法撤换决不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因为这关乎法律尊严能否得到维护,关乎中国政治体制未来的前途和命运。

  潜江市非法撤换民选村官的新闻被《南方周末》披露后,全国舆论哗然。在相对自由的互联网上,网民骂声一片。

  一个网民发帖子说:“这简直就是一个政治丑闻!”

  另一个帖子说:“黑暗啊!伤心啊!什么民主?原来是闹着玩的。”

  一个帖子情绪激动:“必须把潜江那些民主进程中的绊脚石全部一脚踢开!请有关部门考虑撤他们的职!”

  一个帖子说:“坚决支持人大代表姚立法。”

  姚立/法并不知道撤换村官的事情已经引起强烈的反响。他是一个很“落伍”的人。他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不会上网,没有自己的电子邮箱,甚至不会打字。当年流行的网络QQ聊天,他甚至没有听说过。

  当《南方周末》出现在潜江报亭的时候,姚/立法采用一贯的土办法,骑着自行车跑遍全城,自己掏钱买了几十份报纸,到处份发。他担心会再次发生报纸杂志被有关部门悉数收缴的事儿。他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让更多的人知道真相。

  此时,远在北京的民政部多吉才让部长也看到了《南方周末》的这个报导,他当即作出批示:“潜江的情况,请政权司 调查了解。”基层政权和社区建设司接到部长批示后,立即与湖北省民政厅取得了联系,责成他们调查处理,并把有关情况向民政部汇报。据此,湖北省有关领导再 次作出批示,要求潜江彻查此事。

  两个调查组还没有离开潜江,又一批要求彻查的政府批文层层转发到潜江市委市政府。这边还没缓过劲儿来,那边,湖北省委宣传部口气严峻的电话接踵而至,询问境外媒体报导姚立法的相关事宜。

  或许事有凑巧,《南方周末》报导的第二天,美国著名的《华盛顿邮报》刊发报导《给中国乡村带来变革──民主斗士挑战旧秩序》。该文称人大代表姚立/法是中国的民主斗士,对董滩事件、教师工资问题、非法撤换村官等等事情做了详细的报导。

  而此前,《纽约时报》也曾在国际版的头条报道姚立/法的民主竞选历程,文章的标题是《来自远离北京的民主》。

  通过这些著名的境外媒体,姚/立法的故事迅速传遍了全世界。他的名字,在网络上被成千上万次的点击和提起。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潜江市在村民自治上弄虚作假的行为竟然被外国人炒得沸沸扬扬。这已经不只是潜江的面子问题了,而是中国民主政治的国际形象问题了。

  在连夜召开的一把手会议上,潜江市委张书记脸色铁青,声色俱厉,一字一顿的对乡镇干部们说:“今天晚上,我再给大家最后一个机会,如果这次再查不清楚,你们要考虑一下下岗的问题了。”

  最后通牒威力巨大,终于查清楚了。

  一查吓了大家一跳。乡镇干部统计出来的被撤换村官的数量竟然比姚立/法统计的还要多。

  姚说,这个结果是必然的。因为他的统计数据截止到5月份,而现如今已经是9月份了,又4个月过去了。表明这4个月期间,乡镇干部们没有闲着,他们一直在玩撤换村主任的游戏。

  非法撤换村官彻底调查清楚的时间是2002年9月底。此时,正好是这批村官三年任期将满的日子。

  终于,潜江市有关部门信誓旦旦的承诺,将在10月10日之前彻底整改,恢复村官的职务。对此,绝大多数村官表示谢绝。因为任期已到,恢复职位已经失去了实际意义。

  作出“整改”之后,潜江市没有任何一个乡镇干部因为非法撤换村官承担行政或法律的责任。《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对于这些违法者毫无办法!

  有句名言说:“没有救济的权利,等于没有权利。”

  真是虚惊一场,有惊无险。潜江市乡镇干部们相视一笑,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几个月来因为担惊受怕而黑黄消瘦的脸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是否觉得自己的努力全部白费了?”我问姚/立法。

  “不会的。经过这一次调查,村民们懂得了更多村民自治的知识,增强了民主的意识。有了民主的意识,民主才有可能在农村真正扎根”姚立/法说。



(34) 出人命了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2002年10月18日,寒潮提前来到潜江,温度陡然下降,秋雨潇潇。

  中午1点钟左右,潜江市政府的大门被五辆挂着白布横幅的拖拉机堵死,一群泪流如雨、声音嘶哑的农民抬着一具死尸往政府大院冲。政府大院铁门紧锁,上百个武警和机关干部在铁门的里侧站成几排,拼死挡住农民的去路。好几千群众围观这令人惊骇的一幕。

  死者是龙湾镇西湖村的农民李明学,年仅43岁,患有先天性残疾。他因不堪农业税的重负绝望自杀。有人统计过,说他是那年潜江市因为农业税死去的第四个农民。

  也就在同一天,几百里之外的武汉市正在举行湖北省农业税费改革大会。大会气氛庄严,来自湖北省各个县市的父母官,互相切磋税改的经验,展望未来。

  什么是税费改革?简单的说,就是要减免农民的农业税,杜绝、禁止向农民征收不该收的钱。

  中午1点钟左右,正是与会的父母官们吃午餐的时间。宴会厅内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可以想象,就在这个时候,潜江市委书记和市长微笑着接听了一个从市里打来的电话后,笑容立刻僵在脸上,手开始颤抖──他们听到了那个人命关天的坏消息。

  两天前,16日下午3点多钟,寻湖村的几个村干部开着拖拉机来到李明学的家收税。

  李明学的妻子也是个残疾人,小时候患病后留下智障的后遗症,生活不能自理。李有两个孩子,一个12岁,一个8岁。12岁的孩子因为交不起学费,读到小学五年级就辍学了。李的父亲已经七十多岁,是一个瘦弱多病的老人。

  由于李家生活太困难,又是残疾人家庭。民政部门每年给李家补助50斤大米和50元钱。

  村干部收税的时候,李明学刚好卖完橘子,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的回家来吃午饭。午饭是智障的妻子做的,她烧的饭从来都是夹生饭,菜也是半生半熟。所以,李家的厨房里很少飘出饭菜的香味儿。但是,李一家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许是吃习惯了。

  村干部说明来意,李明学说:去年民政局给我的大米和钱,你们扣掉不给我,为什么还来问我收税?你们先把大米给我。

  说完,李明学把自家的大门锁上,自言自语道:我搞不赢你们,我走人。

  一个村干部当即用镰刀把李明学家的门锁劈断。几个人冲进屋子里,强行把屋子里仅存的几袋粮食统统搬到了拖拉机上。

  这是李明学一家的口粮。看着口粮被抢,身为一家之主的李明学不由得拼命了。他拿起一把镰刀把装粮食的麻袋一个个割破,粮食因此撒了满地。他试图拖延拖拉机开走的时间。

  村干部对李明学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发动拖拉机准备开走。李明学连滚带爬地躺在拖拉机底下,把拖拉机的输油管砍断,连连招呼十多岁的孩子赶紧把稻谷搬回家。

  智障的妻子呆呆得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一个雨天。雨水打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和脸上。李明学躺在拖拉机底下,几乎成了一个泥人。

  当李明学不要命的躺在拖拉机底下的时候,村干部用手机和村部联络,不久,又来了一辆拖拉机。几个村干部把李摁住,另外的村干部把粮食搬到另外的车上,“突、突、突”发动了拖拉机。

  绝望的李明学对在场的村干部说:“我-把-我-老-婆-和-两-个-孩-子-交-给-你-们-了。”说完,他自顾自的走进了房间,拴上房门,再也没有出来。回过神来的老父亲和年幼的孩子哭喊着冲进房间,而李早已经喝下了一瓶剧毒农药。

  老父亲和孩子将口吐白沫的李明学拖出家门,哭天抢地地高喊救命。

  村干部此刻却不见了踪影,开着拖拉机凯旋而归。空气中弥漫着剧毒农药和拖拉机喷出的浓烟的刺鼻气味。

  李明学被村民送进了医院。经过紧张的抢救,李曾经醒过来一阵子。可是,此刻他早已经心灰意冷,他拒绝配合医生的继续治疗,执意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

  17日晚上,李明学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醒来。

  据了解,暴力徵税的村主任,是一名市人大代表。虽然这个人大代表并不是人民选的,按照龙湾镇的惯例,该镇的市人大代表由二十多个村的村主任轮流担任。可是,只要这个人大代表当时心中稍微有那么一点悲悯和善意,并且严格执行国家的政策法规,悲剧就不会发生。

  李明学本来可以活下来。他是被野蛮和冷漠逼死的,也是被代表自己的人大代表用镰刀和拳头一步步赶向黄泉路的。

  古代的中国农民躲进虎狼出没的大山,宁肯冒着被老虎吃掉的危险,也不愿面对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因为,“苛政猛于虎”。

  解放后,翻身得解放的农民终于当家作主了,用毛主席的话说是“从此站起来了”。可是,“站起来”的农民们依然逃不了农业税。2002年10月17日晚上,因为农业税,农民李明学永远地躺下了。

  17日晚,一直不见踪影的镇干部和村干部来到医院。他们不是来□悔和道歉的,而是来谈判和下命令的。

  干部们通知死者家属,政府可以将李明学的老父亲送进敬老院,拿出两万元钱给李的两个孩子念书,前提条件是第二天一大早必须立刻将李明学的尸体送到殡仪馆烧掉。

  干部们连哄带吓,已经没有主意的一家人只好点头答应。

  18号的一大早,村民们都来为死去的李明学送行。这一天,天幕低垂,秋风瑟瑟。

  在殡仪馆门口,有人听说李明学的遭遇后感慨道:一条人命还不如一条狗命值钱。前些天报纸上说,北京一个人踩伤一条贵重的狗,陪了狗主人几万元钱呢。

  人命不如狗命!这句话象是一记耳光,扇在农民们被雨水和泪水打湿的脸上。为了活命曾经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自尊,也像是被火烫了一下,硬生生的发疼。

  “我们到市政府去,找他们评理去。”一个农民喊道。

  一呼百应。农民们纷纷调转拖拉机的车头,拉着尸体准备往市政府方向开去。

  听说农民不烧尸体了。在场的龙湾镇镇邪党委L书记慌了神。L书记年轻潇洒,西装革履,是潜江市委组织部下派的一名年轻干部。

  为了阻止农民把尸体运到市政府去,L书记也和几天前的李明学一样,索性一骨碌的躺在拖拉机底下,带着哭腔喊道:你们不能这么做,要去,就从我身上压过去。

  被愤怒和悲伤烧红了眼睛的农民叫道:就从这个狗娘养的身上压过去,一命抵一命。

  和当时的村干部粗暴的对待李明学那样,农民们也粗暴的把L书记从拖拉机打下拖出来,扔到了一边。一群农民开着拖拉机浩浩荡荡的朝市政府走去。

  L书记一骨碌爬起来,钻进了桑塔纳轿车。尽管身上沾满了泥巴,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桑塔纳轿车一路尾随拖拉机来到了市政府门前。

  当市政府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姚/立法恰巧骑自行车经过。看着眼前这反常的人山人海,他爱打听、爱管闲事的脾气又犯了,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当他弄明白大概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使劲往人群里挤进去,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为可伶的死者家属做些什么。

  突然,姚/立法看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妇女正在追打一个体态肥胖的男子。男子飞也似的在前面狂奔,妇女一边追赶一边咒骂:“狗娘养的,挨千刀杀的,你们这些当官的丧尽天良,天打雷辟,不得好死”

  听说妇女是死者的姨妈,姚立/法主动地用自行车驮着妇女到处寻找肥胖男子──寻湖村P支书。

  晚上12点,经过长达十多个小时的谈判,政府部门答应赔偿死者家属10万元钱,并当场支付了现金。农民这才各自散去。

  19号一大早,破天荒第一次,市政府一个官员满脸堆笑的来到姚/立法家,主动向姚通报收税逼死人的情况。

  官员说:“这个人很厌世,夫妻俩都是残疾人,经常想自杀。这次他喝了太多的农药,而且拒绝医生的治疗,所以死了。昨天,政府赔钱了,死者家属应该很满意。哎呀,谁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如果外面的媒体记者来报导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们一声。拜托!拜托!”

  姚立/法毫不客气的把那个官员数落了一顿,连推带搡的把人打发走了,然后把自家的铁门摔得震天响,似乎不这样做就不能表达内心的愤懑和厌恶之情。

  送走说客后,姚立/法越想越不对劲。仔细翻阅自己平时收集的和潜江税费改革有关的媒体报导和资料,更是吃了一惊。

   8月20日,《潜江日报》头版头条报导说,省税费改革驻潜江联络组组长聂光富评价潜江税费改革行动快、起点高、效果好;一份政府文件上记载,8月22 日,省委组织部部长宋育英就农村税费改革到潜江调研,称赞潜江税费改革工作思路清晰、重点突出、方法得当、方案适宜;另一份市政府文件说,9月1日,市农 村税费改革领导小组通报表扬龙湾镇的工作积极主动,进展较快

  那么,被各级领导盛赞的潜江市龙湾镇税费改革怎么会闹出人命来?是新闻报导有假,还是潜江市的税费改革也和村民自治一样,隐藏着不为人知晓的黑幕?如果真有黑幕,会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冤死的李明学?

  由于寒潮的袭击,坐在朝阴的客厅里,姚立/法感觉手脚发凉。厨房和厕所的窗户已经破损了,姚一直没有时间去修复。冷飕飕的风从破窗户里灌进来,把茶几上堆放的材料吹得哗哗直响。

  姚/立法给《农民日报》驻湖北记者站的记者何红卫打了一个电话,相约晚上一起到乡镇调查一下税费改革的情况。




事实真相:
 
    跟大家说真话!我的案件其实跟那条“狼牙山五壮士”的帖子根本毫无关系! 实际上是某单位挟私报复我。那条帖子发出前大约半个月,我发了几条帖子揭露他们毒打广州市白云区示威民众。然后他们到我家来要求我删帖子,遭到了我的拒 绝。因此他们悍然打击报复,拘留我七天泄愤!此信息出自我所属片区片警!

    大批网站都登载了广州越秀区法院的通稿,内容是他们驳回了我(张广红)的诉讼请求。理由之一是越秀区公安局调查后确认我编造了狼牙山五壮士的“谣 言”,越秀区法院予以采信。但是我上来搜了十分钟就找到了我转发的原帖并截图!为什么我十分钟就查到的事情两单位查了那么多天查不到?你们都是饭桶白痴?

    如果说我对帖子比较熟悉所以容易查到的话,那么请问为什么广州越秀区公安分局和越秀区法院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你坚持帖子是纯转发的,那么你从哪里转来的?难道两单位实际上对帖子是否转发根本就没有兴趣查?难道只想找个理由入我于罪???

    从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分局到广州市行政复议办公室,再到广州越秀区法院,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我一句:你说你的帖子是转的,那么转自何处?所以实际上一 个单位是为了打击报复,另两个单位是为了互相包庇!如果蒙冤的是一个普通民众,他就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现实。可惜拈花时评(张广红)并不是完全没有话语权 的普通民众!



草泥马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分局治安大队!王八蛋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分局治安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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