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 介
目 录
导 言 熟悉的陌生人
第一章 物华天宝 人杰地灵(1942——1959)
1:中国名胜密度最高的地方
2:绩溪是胡锦涛的祖籍
3:胡锦涛与胡适是否是本家?
4:胡锦涛重视绩溪乡情
5:胡锦涛父亲是茶叶店小业主
6:胡锦涛为何避谈泰州
第二章 工程师的摇篮(1959—1968)
7:“红色水利专家”梦
8:在唱歌跳舞中经受革命锻炼
9:见到了心中的红太阳毛主席
10:结识了《光明日报》前总编辑
11:中国政坛上的“理盛文衰”
12:蒋南翔扮演了清华帮教父角色
13:唯一能在中南海举行活动的校友会
14:影响胡锦涛仕途的清华人
15:胡锦涛重视清华校友人脉
16:清华给胡锦涛从政储备了丰富资源
17:从“接班人”变成“保皇派”
第三章 西北望长安(1968—1982)
18:挖土砌墙的清华高材生
19:技术干部改吃政治饭
20:告别单身汉生涯
21:咬定青山任尔东西南北风
22:赶上了中共新老交替第一波
23:政坛伯乐到科技专家中挑人材
24:当面汇报赢得宋平爱才之心
25:李登瀛是否有权破格提升胡锦涛?
26:甘肃出来的官员清廉实干
27:温家宝与胡锦涛仕途你追我赶
28:重返京华感受思想解放之风
29:胡锦涛进党校天时地利人不和
30蒋南翔是否在党校提携胡锦涛?
31:年轻是年轻者的通行证
32:乌纱帽不由分説扣上头来
33:中央委员会最年轻成员亮相
第四章 最佳第二小提琴手(1982—1985)
34:胡锦涛当上团中央第二把手
35:团中央书记处摆开新阵容
36:三头六臂一肩挑
37:前任班子的前车之鉴
38:空降“太子党”的风波
39:王兆国是被邓小平亲自选中
40:最后一刻中央才决定高占祥离开
41:撤销少工委之争
42:团中央机关的四部分力量
43:太子党擒贼先擒“王”
44:左右为难吃喝风
45:卫生值日从不参加打扫
46:王兆国先盛后衰 胡锦涛后来居上
47:时时处处突出一把手
48:官场上的期货行情
49: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50:从两条战线建立自己的班底
51:与各地各界明日之星建立联系
52: 胡锦涛与军方怎样接上线?
53:踏破铁鞋寻觅四有新人
54:抓出了一个轰动全国的大典型
55:开动团的机器配合“清除精神污染”
56:正式成为团中央一把手
第五章 外放夜郎(1985—1988)
57:是“下放镀金”还是“打入冷宫”?
58:进入中央委员会
59:一张白纸好画图
60: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61:风浪骤起掌稳舵
62:天高皇帝远
63:寒潮当中的暖流
64:对异议人士恩威并用
65:不能“夜郎自小”
66:争取外援,开拓潜力
67:从不吸烟的胡锦涛看上了烤烟
68:治穷大计,教育为本
69:惩处残害教师的官员子弟
70:平息夜郎国学潮
71:着手政治体制改革外围战
72:主政时间短,改革难收效
73:谨言慎行,循规蹈矩
74:“不适当报导只能加速我垮台”
75:化解省长的戒心
76:三匹“马”拴到了贵州马槽上
77:八十年代中期的污染与二十一世纪初的
78 没有阳光的天空
79:一个错误决策造成恶性循环
第六章 世界屋脊天外天(1989—1991)
80:版图分裂的“达摩克利斯剑”
81:第八任驻藏党魁
82:中共治藏方略屡次改弦更辙
83:胡耀邦治藏怀柔绥靖事与愿违
84:动乱进入了倒计时
85:胡锦涛受命于危难之际
86:世界人权日接到中央加急电报
87:稳定是基础 发展为主导
88:两手抓的先后顺序大有讲究
89:中共对西藏方针再次大转弯
90:陪同江泽民巡视西藏
91:胡锦涛也患了“高原病”
92:滞留北京养病读书思考
第七章 火箭第二次起飞(1992年)
93:改革号再次启动
94:江泽民担心阵前换将
95:改革声浪中再次露面
96:元老们最后一次施加影响
97:晋升的黑箱作业
第八章 高处不胜寒(1992—1997)
98:政绩如何难打分
第九章 从后台来到前台(1998—2002)
99:从政治后台走向前台
100:四声巨响,三条人命,一场风暴
101:推行江泽民想法,赢得江泽民信任
102:到欧洲舞台上亮一亮相
103:胡锦涛访美机会是布什为他争取到
104:“贫困地区人民笙歌劲舞迎锦涛”
第十章 共青团派的新掌门
105:共青团派的三个梯队及其核心
106:无可选择将共青团派作为主要权力渊源
107 团派“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第十一章 接班人还是掘墓人?(2002)
108:共产党接班人
第十二章 胡温新政赶考一年(2003—2004)
109:中外评论界为胡锦涛赶考一年打分
不是结语:平衡木上的马
附:我的学长胡锦
简 介
2006年4月胡锦涛访美,再一次引起人们对胡锦涛全面认识和重新认识的兴趣。这本书可以帮您解读胡的所作所为。
掌权以来,让海内外刮目相看,甚至有了“胡温新政”的美誉。 “胡温新政”“新”在何处?是权宜之计还是根本之策?是否意味着中共“和平演变”新阶段?要把握这一动向,不能不从胡锦涛的生平经历去找出脉络——胡锦涛是被调入共青团系统提拔考察的,是声势浩大的“清华帮”一员,是在西北和西南边远艰苦地区奋斗多年,是被邓小平隔代钦定为江泽民的接班人……这些岁月给他的人生理念、治国方略、领导风格打下独特印记。
本书两位作者之一曾在胡锦涛手下任职,与胡有过工作接触。他们遍访在胡锦涛手下工作过的人士,在海内外广集各种资料,历时七年,写出迄今资料最为翔实、分析最为客观的胡锦涛传记;在胡锦涛执掌中共党政大权一年后,作者又做了大量重要增补和勘正。
本书试图揭示:胡锦涛是怎样被选为中国这艘巨舰的新领航员?面对中国和世界变局他将如何面对?
围绕胡锦涛的轨迹,本书还勾勒了“共青团派”重新崛起,政坛“清华帮”盛极而衰等等读者异常关心的问题。
目 录
导言 熟悉的陌生人
胡锦涛属马。十年前,五十岁的他,是一匹雪山上跑出的“黑马”;十年后的马年,六十岁正逢本命年的他,已经成了一匹识途的“老马”。贵为中共中央新的掌舵人,人们还是问:他会“春风得意马蹄疾”,还是会“雪上空留马行处”?
第一章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1942-1959)
胡锦涛填报籍贯避谈生活了十七年的江苏泰州,而强调是安徽绩溪人──近六百年来徽商与徽学的发源地徽州,不仅是中国风景名胜密度最高的地区,更诞生过那么多姓胡的名人。
第二章 工程师的摇篮(1959-1968)
清华大学,与其说是“工程师的摇篮”,不如说是“政坛领导人的摇篮”。从这里走出的从政者如过江之鲫,注定为胡锦涛提前几十年准备好了政坛的关系网。
第三章 西北望长安(1968-1982)
一名房建工,一个小秘书,一位副处长……如果他没有遇到宋平,他是会终老于塞外的漫漫黄沙之中,还是终将磨砺生光,脱颖而出?
第四章 最佳第二小提琴手(1982-1985)
进入北京前门东大街十号团中央的十二层淡黄色大楼,就进入权力的角斗场,就意味着接受被派定的角色──命运就是一个最难把握的词了。
第五章 外放夜郎(1985-1988)
古来留下两个与贵州有关的成语,都是讽喻讥刺。胡锦涛对这两个典故推陈出新“反其意而用之”:“夜郎自大”不对,但是“夜郎”也不能“自小”,自卑自贱;要脱贫致富,“黔驴”技不穷!
第六章 世界屋脊天外天(1989-1991)
他被赵紫阳为贯彻对西藏怀柔政策而选定,执行的却是江泽民对西藏强硬政策。《西藏日报》上刊出了新任自治区一把手头戴钢盔,检阅戒严部队官兵的照片。
第七章 火箭第二次起飞(1992年)
从权力游戏看,是出乎意料的晋升;从代际交替看,是合乎逻辑的飞跃。
第八章 高处不胜寒(1992-1997)
他在推动党的改造,党也在改造他──人们说他成熟了,这是赞扬,还是批评?
第九章 从后台来到前台(1998-2002)
谦虚,温和,文雅,友善,与总统握手,对华侨鞠躬,向记者问候……一年到头奔波于各省市和各首都──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第十章 共青团派的新掌门
不论本人是否愿意承认,年龄规则或曰自然规律,总要重新呼唤出一批“共青团派”。
第十一章 接班人还是掘墓人?(2002)
或许,他协助总书记确立“三个代表”,并不是再一次推动注定推不上山的西西弗斯之石,而是助了一臂之力从山头往下推石头──有了第一推动力就再也止不住它了。
第十二章 胡温新政赶考一年(2003-2004)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胡锦涛十年韬晦,终于轮到了自己的上场机会。二OO三年在中国改革历程中,成了一个致力人心重整、扭转历史惯性具有标帜性意义的“拐大弯”年份。
不是结语 平衡木上的马
不继续进行被中断的政治改革,他就等于丢了魂。有“魂”还得有“魄”。胆魄不是天生的,既靠练出来,也靠逼出来!
导言 熟悉的陌生人
胡锦涛属马。十年前,五十岁的他,是一匹雪山上跑出的“黑马”;十年后的马年,六十岁正逢本命年的他,已经成了一匹识途的“老马”。贵为中共中央新的掌舵人,人们还是问:他会“春风得意马蹄疾”,还是会“雪上空留马行处”?
二OO二年十一月十五日,临近正午,笔者之一在北京同全中国数以亿计民众一道,从电视屏幕上看到胡锦涛向我们招手。我们知道了:今后,该叫他“胡总书记”了——在那一天,他在中共十六届一中全会上,当选为中共中央总书记。老百姓对他的期待并不强烈,名义上,他是中国这艘巨轮的第一掌舵人了,但是兵符却仍然紧攥在江泽民手中。
期待是在二十天后开始唤起的。十二月五日,刚满花甲、一头乌发的胡锦涛与他在最高领导层分管党务的几个同事: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书记曾庆红,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刘云山、贺国强,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王刚,中央书记处书记徐才厚、何勇,在中共河北省委书记白克明、省长钮茂生等陪同下,出现在位于河北省平山县境内,太行山东麓、滹沱河北岸的西柏坡。
●朝拜红色圣地的执政定调之旅
西柏坡在中共历史上名列“圣地”,甚至被称为中国五大红色圣地之一,“文革”期间名气不如更带毛泽东个人色彩的瑞金、延安、井冈山和遵义,但是近几年来,逐渐后来居上,仅在中共第三代领导人执政期间,就已经有许多中央大员前来参观,他们的到来,被西柏坡纪念馆列为骄人的记载:
一九九O年一月,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瑞环前来;
一九九O年二月,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乔石几乎是脚跟脚地前来;
一九九一年九月二十一日,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前来;
一九九四年,从春到冬,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李岚清、尉建行、吴邦国等接二连三地前来;
一九九五年一月,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书记处书记温家宝前来……
与他们相比,胡锦涛只算是西柏坡的后来人,但是却获得了最多的注意,甚至超过了前任总书记江泽民十一年前的那次驾临。这一点也不奇怪:他在极其低调地度过十年“王储”生涯、被人称作是猜不透的谜,荣登大宝之后有了这样一次难得的亮相——物以稀为贵,舆论界当然会高度关注。而且胡锦涛也一反常态,放开来大做文章,官方媒体连篇累牍作了报导。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次“西柏坡之行”堪称他执政的定调之旅。
实际上,胡锦涛在担任总书记的第二天,就已经陷入繁忙的事务,仅从新华社报导的公开活动看,十一月十六日,主持政治局会议讨论委员的分工,出席纪念罗荣桓诞辰一OO周年座谈会;十一月二十七日,会见芬兰总统塔里娅?哈洛宁;十二月二日,主持政治局会议,分析经济形势,研究二OO三年经济工作,通过十六届中央政治局工作规则;十二月二日下午,会见俄罗斯总统普京;十二月四日,在纪念宪法公布施行二十周年大会上讲话,指出宪法“具有最大的权威性和最高的法律效力”……
这些活动大都属于例行公事,十二月五日的西柏坡之行却不然──惟其不然,才具有了高度的象征意味。
这天的天气其实不宜出行,更不宜前往山区——下着雪,天冷路滑。但是对于想传达特有信息的胡锦涛来讲,这样的天气却是一个求之不得的强化因素——“新任总书记冒雪到革命圣地学习考察”,岂不更可以倍增出不平常的分量?
新华社记者刘思扬用党八股文风写道:“初冬的冀北大地,瑞雪飘飞,松柏苍翠。”胡锦涛等中央领导“参观了西柏坡纪念馆、中共中央和解放军总部旧址,考察了西柏坡的生产、建设情况,看望了老区群众,并同当地干部群众进行了座谈”。
十二月五日下午,胡锦涛一行参观了西柏坡纪念馆全部十个展室。在中共中央和解放军总部旧址,他们先后瞻仰了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等人的旧居和中央军委作战室旧址。一间间普通的土屋、一张张斑驳的桌椅、一幅幅用红蓝毛线标注的作战地图;还有毛泽东推过的碾子、周恩来雨夜救乡亲的马灯、董必武纺线的纺车……
●今天来到西柏坡,明天拿下全中国
胡锦涛与曾庆红前来西柏坡,到底释放出什么信息?这要从西柏坡的红色历史讲起。
一个名叫郑贻春的人在海外媒体上写了题为《西柏坡》的组诗,诗中有这么几句:
谁今天来到西柏坡
谁明天就可能拿下全中国
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
就在这里运筹帷幄
一九四八年五月,毛泽东率领中共中央和解放军总部机关移驻这里。在十个月中,这个小山村成了当时中共领导中心,正如一九七三年二月,周恩来为西柏坡的题词:“西柏坡是毛主席和党中央进入北平,解放全中国的最后一个农村指挥所。”这个普通山村,一间间狭小简朴的农民房舍,汇聚着当时蓬勃进取的中国共产党人的清醒智慧和宏大雄心。在这里,毛泽东和中共中央作了三件具划时代意义的大事:制定颁发土地法大纲;运筹帷幄指挥了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赢得了解放战争决定性的胜利;一九四九年三月五日至十三日,中共在这里召开七届二中全会,为建立全国政权做了政治上、思想上的准备。
会上,毛泽东号召全党:“夺取全国胜利,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中国的革命是伟大的,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根据毛泽东的提议,会议作了几条规定:一、不做寿;二、不送礼;三、少敬酒;四、少拍掌;五、不以人名作地名;六、不要把中国同志同马恩列斯平列。
一九四九年三月,中共中央离开西柏坡进驻北平。黄镇将军题词说:“新中国从这里走来。”
胡锦涛一行来到七届二中全会会址,仔细听取了讲解员介绍会议情况。当时,中共面临的主要任务由通过武装斗争夺取政权转向掌握全国政权、建设国家,党的工作重心将由农村转向城市。面对这个重大的历史转折,党中央和毛泽东认识到,如何使全党在夺取全国政权后经受住执政的考验,始终坚持党的性质和宗旨,是党面临的全新的历史性课题。毛泽东向全党特别是高级干部敲响了警钟。
在西柏坡土墙泥顶的庄严会场,不论来访者职位多高,在中共第一代开国元勋的炯炯目光下,似乎都有点凛凛然,一个个言行都收敛了许多。据称一九九一年九月二十一日上午,时任总书记的江泽民乘坐一辆没有警车开路、也没有警卫跟随的面包车,来到西柏坡纪念馆。贵宾接待室里,每人一杯茶,没有水果,也没有糖果。
而中共第一代领袖在此指挥三大战役时还是个六七岁孩子的胡锦涛,本来就谨言慎行,这次前来考察更是如此。整个活动中西柏坡没有插红旗,没有挂横幅,没有摆鲜花,没有铺地毯。胡锦涛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衣,吃的是当地家常便饭,两天考察的餐费共三十元,也自掏腰包,自己结账。不管部下如何解释条件简陋,他执意要在西柏坡住一夜,亲身体会老区人民的生活。
第二天,十二月六日上午,他们分别考察了西柏坡荒山综合治理工程、平山县圣地奶牛养殖场,并走村入户,慰问老党员和农民群众。随后与当地干部群众进行座谈。
胡锦涛讲了话,主题词是“艰苦奋斗”四个字。他说,新中国成立五十多年来,毛泽东同志、邓小平同志一再号召全党要始终坚持艰苦奋斗。十三届四中全会以后,江泽民同志多次强调全党特别是领导干部要永远艰苦奋斗。他用铺陈的排比句加重语气:历史和现实都表明,一个没有艰苦奋斗精神作支撑的民族,是难以自立自强的;一个没有艰苦奋斗精神作支撑的国家,是难以发展进步的;一个没有艰苦奋斗精神作支撑的政党,是难以兴旺发达的。
在西柏坡,胡锦涛浓墨重彩地强调了“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要求各级领导干部要坚持深入基层、深入群众,倾听群众呼声,关心群众疾苦,带领群众创造自己的幸福生活。这三句话,经过媒体的渲染,被称为“新三民主义”。
后来,《南风窗》二OO二年最后一期上发表橡子的文章《重温西柏坡》,对胡锦涛的用心说得比较透彻:“毛泽东提出的两个‘务必’,是西柏坡精神的内涵。但西柏坡精神并不局限于此,在更宽广的意义上,它还包括保持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进京赶考几人成功几人败
对西柏坡,我们不妨再多说几句。
西柏坡近年来越来越有名气。上世纪八O年代,西柏坡年接待参观人数每年不过三四万人,主要来自石家庄周边地市。但西柏坡中共中央旧址在一九八二年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后,参观者日益增多。而二OO一年,增长到近一百万人,游客来自全国,“七一”期间日接待量达到每天一到两万人。二OO三年底为纪念毛泽东诞辰一一O周年,国家邮政总局发行纪念邮票一套四枚,第一枚就是毛泽东一九四八年在西柏坡。
西柏坡走红,是因为这里离首都和其它大城市近在咫尺,交通相对方便,便于中共组织党员、群众前来朝拜;更重要的是,随着经济发展,开放搞活,中共党风党纪和社会风气空前败坏,社会矛盾空前尖锐,人们急切地到这里来寻找精神资源和缓解官民矛盾的药方。
西柏坡陈列的图片、展品中披露的史实,有意地突出了当年毛泽东等中共领袖的艰苦精神、亲民作风,从参观者的留言看,这些确实发生了效果。
《燕赵都市报》记者蔡晓辉二OO二年十一月十九日(时在胡锦涛朝圣之前)在一篇特写中惊叹:十一月初,“天气清冷,仍有那么多慕名前往(西柏坡)的车马人流”,它的魅力在于从那个年代走来的“红色”。
在毛泽东故居内办公桌上有个小油灯。蔡晓辉写道:它曾经遍身油渍,一朵淡黄色火花常常彻夜跳动。可以想象,毛泽东端着它查看军事地图的神情,灯光照亮了九六O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董必武在这里看着夫人纺线的身影随口吟诗,“捻手巴掌握手拳,看时容易做时难”。每间平房内中共领袖用过的生活和工作用品十分简陋,一床、一桌、一椅、一柜、一书架足矣。任弼时寝室内铺着在延安大生产时织的破旧毛毯,刘少奇故居内放着跟随他转战南北的白茬旧木箱,七届二中全会会址竟是当初的中央工委自己建造的大伙房。如此简陋的条件却酝酿了惊心动魄的历史,不能不让人感慨。在淮海战役中被俘的原国民党第十二兵团司令黄维,在特赦后前来,看到这大决战指挥所的小平房不住感叹:“国民党当败啊!”
“只要我们国家有重大政治事件的时候,西柏坡肯定是人山人海。”西柏坡纪念馆的党委书记白元达这么说,主要是来进行革命历史教育。全国中小学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河北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中央国家机关思想教育基地、石家庄市一中革命教育基地……如今西柏坡是八十家省内外单位的教育基地。每年都有那么多的人在这里进行入党宣誓、重温入党誓词、接受思想教育。每年 “七一”前后这里都是最为热闹的地方。
西柏坡的感召力还来自于与人民血肉相连的情感。蔡晓辉写道:老一茬西柏坡人都能说上几段当初领袖们的故事:朱德曾经多次帮老乡拉耧种地,收麦割秧,还给老乡赔鸭钱。一九四八年初秋,年轻的理发员曹庆卫被埋在冲塌的窑洞里,不幸牺牲。朱德出现在出葬的人群中,他抬着棺木,步子沉重……难怪河北安平一位退休职工在留言本上写道:“让西柏坡永远成为世人归梦的故乡”。
《瞭望东方周刊》转述了这样一个细节,记者询问胡锦涛西柏坡之行走访过的两位农户之一:胡锦涛在您家只呆了十三四分钟,“十三四分钟的时间,是什么原因让您觉得他能把这个国家领导好呢?” 韩花珍答:“他来家里不让我们作任何准备,说家里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他害怕老百姓为难,他害怕给老百姓增加压力。” 老百姓是何等朴实!
毛泽东“进京赶考”的名言被人们提及最多。一九四九年三月二十三日,春风和煦,阳光明媚,毛泽东和他的战友最后一次登上郁郁葱葱的柏坡岭,兴致勃勃地说:“我们进京赶考去。”周恩来也附和着说,“我们都应该考及格,不要退回来”。
姑且承认这里记载、宣传的毛泽东等中共领袖的事迹是真实可信的,姑且承认八方民众前来此地受到震撼启迪后那拳头紧握、热泪盈眶是真诚深挚的,但是,人们在对西柏坡纵情讴歌的时候,却都回避了另一面的严峻历史事实。那就是:他们赶考,考得怎么样?
我们固然不能说毛、周都交了白卷,但至少可以说,他们并没有考及格!他们在夺取政权的浴血奋战中是获得亮眼分数、赢得举世钦服的高才生,然而打天下那不过算“预考”,用毛泽东的话来说,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在随后更艰巨更复杂的以治理国家为考题的“大考”中,他们答对了某些题,答错了更多的题,错得离谱,将中华民族带入了二十世纪人类最可怕的三大浩劫之一。
江泽民前来朝圣,其实何尝没有“赶考”之意?他来的那天,留下了“牢记两个务必,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题词,一九九三年兴建的西柏坡纪念碑上,这句题词被刻在碑体南面。但是在他主政的时代,腐败,尤其是吏治腐败、司法腐败犹如癌细胞恶性蔓延。
西柏坡每一位讲解员都会说:“尽管西柏坡的展品没有故宫馆藏文物那样价值连城,没有临潼兵马俑的雄伟壮观,但它的精神力量十分伟大。”然而,问题在于,这种伟大的精神力量为什么没有让中共领袖们在进京赶考中再度大获全胜?
老百姓或许只为眼前看到的展品而感动;那么,当胡锦涛说“今天是这场考试的继续”时,他是否想到了毛泽东、周恩来的“考试成绩”?是否想到他们究竟是哪些题答对,哪些题答错?今天自己面对这场严峻考试,应该拿出什么样的宏图大略来避免重蹈覆辙?
第一章 物华天宝 人杰地灵(1942——1959)
胡锦涛填报籍贯避谈生活了十七年的江苏泰州,而强调是安徽绩溪人——近六百年来徽商与徽学的发源地徽州,不仅是中国风景名胜密度最高的地区,更诞生过那么多姓胡的名人
1:中国名胜密度最高的地方
●胡锦涛在填报籍贯时避谈生活了十七年的江苏泰州,而强调是安徽绩溪人——近六百年来徽商与徽学的发源地徽州,不仅是中国风景名胜密度最高的地区,更巨贾辈出,学脉丰厚。这里诞生过那么多姓胡的名人:“红顶商人”胡雪岩,徽墨名匠胡开文,尤其是学术大师胡适
胡锦涛填报籍贯,是“安徽绩溪”。
安徽,对南方人来说,是北方,对北方人而言,又是南方。虽处中国东南,经济却落后于周围其他省。绩溪在安徽南部,也就是皖南。
皖南这一带,是古代有名的徽州。上古时代,在《禹贡》里这里属于扬州之地;周代末年,这里先属吴国,吴被越灭了之后又属越国,楚灭了越之后,这里又属楚国。秦兼并天下,在这一带置黟、歙二邑;汉晋隋唐,又有很多变动。后来北宋末年,方腊率众在此起事,得杭州、歙州五十二县,东南震动,宋徽宗调集重兵镇压下去,于宣和三年(公元一一二一年)依自己的帝号,将这里改名为徽州。
当今安徽的经济发展水平与邻省相比差距不小。中国科技部、中科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共同支持的《中国现代化报告二○○二》,对各省的现代化水平作了排行。安徽在“第一次现代化”实现程度榜上列第二十二位,高于青海,却低于甘肃;“第二次现代化指数”排名更低,列第二十五位,高于江西,却低于河南。然而,安徽素有“东方瑞士”的美誉,指的是其风光瑰奇。而徽州更是风景绝佳,大概算得上中国名胜密度最高的地方之一。这里有号称“天下第一山”的黄山——唐朝李白写下“黄山四千仞,三十二莲峰”;明代旅行家徐霞客写下了“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这一片一千二百平方公里的摩天峻峰,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著称,中国首次评比十大风景名胜,黄山榜上有名。
这里又有中国四大佛教名山之一、地藏菩萨的道场九华山。自唐宋以降,李白、刘禹锡、王安石、苏轼、文天祥、王阳明……无数的名人墨客在此留下了题咏。 唐代这里的寺庙最多时达到九百九十九座,曾有“九华一千寺,撒在云雾中”的诗句。到了清代康熙年间,这里仍然“香火之盛,甲于天下”。
佛道两大宗教好象在这里也要唱对台戏,邻近九华山不远,还有中国另一大宗教道教的四大名山之一齐云山,到此山探幽访胜的古今清流名士同样数不胜数。清代乾隆皇帝巡游江南时赞誉说:“天下无双胜境,江南第一名山”。这位喜欢附庸风雅的皇帝评论起山水来,夸大溢美的成份往往较多,但此山确实风光独具。
不仅有山,而且有水。青弋江、水阳江、率水、练江等长江、新安江的众多支流,纵横蜿蜒,清光碧波,环绕交织,给这里群山丛岭平添了生动灵秀。难怪明代剧作家、《牡丹亭》的作者汤显祖说:“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
从历史文化上说,安徽北临黄河故道,南属长江流域,这里正是中华民族两大文化起源的交汇地带,走在这里,尤如走在华夏文明的博物馆,名胜古迹星罗棋布,典故传说丰富多彩。
●徽商与徽学发祥地
从人文角度来说,徽州最富盛名的,一是徽商,二是徽学。
这里的贫困与富裕构成奇特的对比。自古以来,由于山区田地少,粮食缺,资源开发程度低,人民生活相当窘迫。台湾音乐工作者曾经到张艺谋拍《菊豆》的黟县南屏村采风,请当地歌手叶新凤用方言唱民歌,歌词大意是:
早上(哎)有时吃腌菜,
中午(哎)有时吃豆制品腌菜,
晚上(哎)有时吃冷饭包腌菜。”
(见《中国时报》二○○一年六月二十二日《男人苦女人更苦——安徽黟县秧歌采风行》)
可以想象此地百姓过去过的什么日子。
但是另一方面,徽州又是徽商的发祥地。因为水陆交通发达,也因为田地难有出息,于是商贾大盛,蔚为风气。到南宋时,朝廷迁到了临安(杭州),这里有了地利之便,商业更加繁荣,商家主要经营盐、米、丝、茶、纸、墨、木材和对外贸易。中国文人最重视的“文房四宝”中,最有名的“歙砚”、“徽墨”就出自这里。明清时商业成了徽州人“第一生业”,有“徽帮商人富甲天下”之说,“徽帮”与山西“晋帮”并称齐名。清代乾隆皇帝下江南接见的全国八大巨商,竟有四位是
徽帮,全是歙县人。而徽商中最有名的,就是藉历史小说家高阳一枝传神之笔所描写的《红顶商人》主人公胡雪岩。
当然,经商总不能死守徽州本地,必须闯荡四方。当地有几句民谣说:“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说的就是这种情况,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洒脱。不过,他们虽然出门打拼,还是眷恋故乡。作了官或者赚了钱,便回家乡来盖房子。年复一年,群山峻岭之中,白墙黑瓦、素净古朴的徽州民居声名远播,形成深厚的文化氛围,徽州被称为“东南邹鲁,程朱阙里”。徽商也成为一个以富有文化素养而著称的社会阶层。他们投资重金于教育和出版,这使他们在中国古代商界占尽风流。即使后来胜徽商一筹的晋商,在这一点上也不能望其项背。
宋以后,徽州成为全国重要的学术重镇、文化中心。程朱理学的最重要代表人物二程一朱(程颐、程颢,朱熹),家乡都在徽州的篁墩。朱熹曾回故乡讲学,弟子甚多,紫阳书院就是他当年讲学之处。他们带动了求学之风,徽州“远山深谷,居民之处,莫不有师有学”,“虽穷乡僻壤,亦闻读书之声”。据统计,清康熙年间,仅州府所在的歙县就设有书院十四所,社学一百一十二所。宋明清三代,歙县有三百七十二人中进士,有“连科三殿撰,十里四翰林”之说,人们津津乐道“父子尚书”、“兄弟丞相”、“同胞翰林”乃至“兄弟九进士、四尚书”之类,引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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